那女人的身体就这么脆弱?他不过就是掐了脖子,就这样弱不经风的,她不惜一切代价逃走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她身体抱恙,现在不过是想问问清楚,这女人身子就支撑不住了。
两难之际,还好皮特医生赶来,得到安沛凛的吩咐后,皮特医生准备进去为夜虞菲查看。
才刚一进到屋子里面,皮特医生的身子就浑身的不舒服,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可床上的夜虞菲却是哭的稀里哗啦。
小心翼翼的走到夜虞菲的床边,皮特医生轻声说道:“额…安太太,不然我先替你诊治,之后你在……”哭?
“麻烦你了,可我不需要检查。”也学会倔强的把整个脑袋都塞进被子里面,不让任何人看见她。
替她诊治?她还有什么好诊治的,如今都这幅模样了,在怎么诊治都是徒劳的,还不如就让她这么死去算了。
听到夜虞菲的话,皮特医生差点没爆粗口,从来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谁让这女人是外面男人的妻子,“安太太,这是安总叫我来的,您不配合我,我会很难堪的。”
岂止是难堪,简直是要命。
可即便皮特医生怎么说,夜虞菲都不配合,现在的她就如同一枝破败的野花,没有什么生机可言,即便有泉水的滋养和绿叶的衬托,她还不过是一个人人可以踩在脚底下的野花,永远不会变成玫瑰。
最后,门外的安沛凛见里面没有动静,进来一看才看到这样一副场景,暴怒之下,就要把夜虞菲丢进冷库房里。
还好是刘婶中间阻拦,才没让这场悲剧发生。
看着床上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面的女人,安沛凛手腕上的青筋凸起,恨不得把夜虞菲当做男人暴打一顿。
刘婶怕夜虞菲这样下去会闷死在里面,也不管安沛凛在场,拉着皮特医生就离开了夜虞菲的房间。
“医生,麻烦你在诊治一个病人。”刘婶对待客人从来都是礼貌恭敬,何况还是能救命的医生。
皮特医生也恭敬的回了刘婶一个礼节,跟着刘婶来到程筱筱的房间,推门一进去更是大吃一惊,这是死人……?
脸上比刚才那位安太太的脸色还憔悴,这安总是招惹了多少只蜜蜂,怎么现在都生病了。
刘婶虽然不知道皮特医生在想些什么,不过脸上却是平静了很多,只要别让这个女人有事,虞菲和沛凛两个人就没事。
皮特医生在程筱筱的房间里足足呆了有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已经大汗淋漓,看到刘婶还站在门外,不仅疑惑的问出口,“请问,这两个人哪个才是安太太?”
这个问题差点让刘婶吐血,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她怎么样……?”
医生告诉刘婶,程筱筱太虚弱了,不能在受任何大幅度的动作,只要休息几天,身子就能恢复了。
听到皮特医生的话,刘婶才算放心,还好,还好程筱筱没事,不然虞菲和沛凛之间永远都会存在一个程筱筱。
夜晚的风总是这样寂静,吹入人的心里,都不觉得寒冷,夜虞菲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刘婶,你能告诉我筱筱她现在怎么样了吗?”夜虞菲真的很担心程筱筱,从酒店分开开始,就再也没有见过筱筱了。
其实,刘婶只是过来给她送晚饭的,安沛凛特意交代过,不许和夜虞菲讲任何事情,可现在又看到夜虞菲祈求的目光,刘婶的内心真的很挣扎。
实在是没有办法,把饭菜放到夜虞菲的面前,留下这样一句话,“虞菲,你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刘婶就告诉你。”刘婶就匆匆的离开了。
她连知道事实的权利都没有吗?那她还在这里做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夜虞菲每次都会趁刘婶给她送饭的时候借机问些事情,可刘婶的回答和第一次一样,还是让她等病好了在告诉她。
这话听的多了,夜虞菲也就不再问了,每天按时吃饭,吃药,其余的时间就是看天花板上的吊灯,数着还有多久就可以天黑。
夜虞菲就这样度过了三天的时间,刘婶问她什么,也都不说,开始刘婶以为她是想通了,不会在追问程筱筱的事情,可后来,夜虞菲的一个举动就不得不让刘婶注意了。
这天,刘婶给夜虞菲送完饭菜,就在门口站着,看她是不是真的吃下去,静静看了几秒过后,知道她是真的吃下去,就放心了,可在看向夜虞菲的时候,就发现,她竟然盯着吊灯在看。
刘婶出声问她,也不回答,依旧躺在床上看吊灯,这样的举动着实把刘婶吓得不轻,想要告诉安沛凛可他人又不在。
又这样过了两天,刘婶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决定把夜虞菲带出来走走。
夜虞菲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看着正前方的花花草草,眼神迷离,没有半点色彩,“刘婶,你觉得这花美吗?”
这是这些天以来,夜虞菲第一次开口说话,虽然不知道夜虞菲这样问的目的是什么,夜虞菲能说话,刘婶就已经很开心了,怎么还会管她会不会说话,“当然美了,鲜花最美。”
刘婶的回答在夜虞菲的意料之内,早就知道刘婶会这样回答,其实,夜虞菲的这个问题随便问任何一个人,都会回答和刘婶一样的答案。
轻轻抬起手臂,顺手摘下秋千上的一片花瓣,在手上细细的观赏,随后又道:“可如果是养在温室里的花也一样美吗?”
夜虞菲的这个问题让刘婶猝不及防,但也同时察觉到了什么,上前一步,“虞菲,温室的花朵习惯了那里的温度,一旦离开那里,就只有死路一条,其实人也是一样,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温室的庇佑。”
‘一旦离开那里,就只有死亡’?为什么,为什么刘婶的话让夜虞菲听了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在别人眼里,或许养在温室是一种幸福,可在那株植物的本身,真的是这样吗?有谁问过那株植物,你愿意在温室里生存吗?有谁问过,你可愿意做一株远离同伴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