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夜虞菲有了新的工作,安沛凛的特别助理。
这样的一份工作,由来有些莫名,连夜虞菲都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在寒翎翼与安沛凛的一问一答中定下了。
事情的发生还是要从那一天夜虞菲点餐后,被众人发现的大胃口。
当时的寒翎翼在调侃了夜虞菲几句之后,几人的话题就被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夜虞菲怎么养活自己的这个问题。要知道夜虞菲现在虽然在医院里挂职,但是院里是不给发工资的。而她在安宅做事,安沛凛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给她发生活费这件事。
所以一直到现在,夜虞菲都是吃着自己以前在美国打工攒下来的钱。当然她还有一部分资产,现在却是没有想过要动的。
其余这些暂且不谈,反正安沛凛经由寒翎翼提醒之后,才意识到夜虞菲似乎很“穷”。所以在寒翎翼的提议下,他答应了让夜虞菲到安氏上班。
其实在安沛凛看来,这并不是心血来潮。因为早在当初许韶到他办公室去道谢的时候,就已经委婉的说过,让夜虞菲这样一个原本就有着高学历的人,去做女佣的工作,不仅是大材小用,还对她有些不尊重。
对于许韶的话,安沛凛有考虑过,甚至原本想在秘书部安排一个职位。这一次借着寒翎翼说出来,安沛凛便顺嘴答应。至于夜虞菲的职位问题,安沛凛表示人还是放在自己才安全。
所以,夜虞菲此时正从拥挤的公交车上挤下了,踩着自己平时很少穿的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进了安氏大楼。
想到今天早上安沛凛的话,夜虞菲银牙紧咬。
“什么叫公私有别?什么叫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为难我,安宅那么远,居然还要我自己转两趟公交,安沛凛你就是个小人。你顺利带个人,能有多麻烦?”
反正开车都要那么远,多带个人,能费你多少油?
由于是第一天报道,所以夜虞菲并不能像之前那样直接“刷脸”进去。她来公司的次数不少,所以前台的人和她也算是脸熟。
等到夜虞菲直接走到前台的时候,台子后面的姑娘显然还没有意识到。
“小姐,你是要见安总吗?”前台小姐在对着面前的夜虞菲呆愣片刻后,就连忙询问。
夜虞菲微笑的摇了摇头,精致的五官原本就突出,为了配上一身的职业装,今天的她还特意化了淡淡的妆。
“我今天是来上班的,所以到这边来登记一下。”
此时的前台有五六个女人,原本就竖着耳朵观察夜虞菲这边的动静。现在听说她要来上班,几个沉不住的就直接转头望了过来。
夜虞菲也知道,她这段时间一直过来安氏,早就有一些关于她的流言。但是她自认为清者自清,所以也就直接无视。
那帮夜虞菲办理业务的前台,很快的将一个一式三份的表格交给她填写。之后便是给了她一份,让她去人事部报道。
夜虞菲走后,一楼大厅再一次陷入讨论热潮。
由于安沛凛之前说的公私有别,所以现在的夜虞菲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坐总裁专用电梯,只能坐另外的四个员工电梯。
到了人事部所在的那一层,夜虞菲问了几个人才找到办理入职的那张办公桌。只是此时的办公桌上并没有人,夜虞菲问了旁边一位正在复印的员工,被告知是出去吃早餐了。
夜虞菲只好等那人回来,期间她担心安沛凛事后怪她迟到,便提前发了短信,告知自己正在人事部办入职。短信发完,夜虞菲就在门口的杂志篮里抽了本杂志出来。
她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十点多的时候,那个所谓办理入职的小经理才姗姗来迟。那经理是个中年秃顶的男人,身材有些发福,酒瓶盖底下的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夜虞菲等了这么久,耐心也算是用尽,于是开门见山的就说了来意。
男经理听说她是老板亲自要的特别助理,打量的目光变得比刚才更加的肆无忌惮。“总裁的特别助理?”他低头又看了两眼夜虞菲的简历,有些质疑的问:“你一个医学院毕业的,跑到安氏来做助理,你确定不是私人医生?”
夜虞菲不愿意与他多说,这男人却开始像排查户口一般的询问各种问题。在男人问过上十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夜虞菲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也发现了这男人明显的刁难。
她的语气顷刻间便冷了下来,脸上更是带了一种平淡却极有气势的表情问道:“经理的这些问题和我办理入职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我等您吃饭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现在您的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又浪费了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说到这,夜虞菲看了看不远处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十一点了,经理是打算问我一上午吗?”
那经理听了,脸色也垮了下来。指着夜虞菲,阴阳怪气的说:“你这是个什么态度?别以为是总裁助理就了不起了。谁知道你这些毕业证,医师执照是不是真的?谁能证明是真的?”
经理的话并没有压低音量,倒像是故意把话嚷嚷到全办公室的人都注意到。大部分的人看似在认真工作,其实刚才人事部里敲击键盘和走动的声音,早就已经停止了。此时静悄悄的办公室里,就只有男经理粗粝的声音。
“……作为总裁助理,就凭你?学历是伪造的吧,助理,助理,是生活助理吧,或者说是床上助理?哈哈哈……啊”
一开始夜虞菲还告诫自己能忍则忍,毕竟过来第一天就闹事,不仅给人印象不好,还算打了安沛凛的面子,到时候也不知道偏执症会不会犯。但是那人说道最后,夜虞菲只能表示,忍不下去了。
那男经理的惨叫由于办公室的过于安静,所以显得格外的凄惨。
夜虞菲放下了自己手上的铜质笔筒,在桌上抽了张纸,慢条斯理的将笔筒上面的血迹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