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浩这个时候来是什么意思?安沛凛想不到其他,只能看裴浩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裴浩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后怕的男人,慢慢开口,“安总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还是说已经猜到了。”后面这句话裴浩只是试试安沛凛的反应。
那个女人能为了他孤身一个人来到南非,这就足以证明那女人对安沛凛的用心,可是有一点他猜不透,安沛凛是不是也知道那女人来南非找他的事情呢。如果是不知道,那这件事情就有趣了。
但倘若是知道,他不介意先斩后奏,把安沛凛弄死,再告诉安老给那边。
“裴老有自己的打算,我在怎么猜都猜不到的,不是吗?”安沛凛虽然不知道裴浩这么说的用意,不过他已经能大概猜到了。
裴浩从进来到现在,并不像以往一样有说有笑,反而总是在若有若无的问他一些事情,可是裴浩隐藏的很好,让他完全找不到漏洞。
“难怪集团能被安总打理的井井有条,原来是因为安总少说多看多做啊。”裴浩看到安沛凛的表现,就已经猜到了,看来他是不知道。
否则不是会这个表情,更不是会这个反应,做他们这行的,生性多疑,别人的三言两语,甚至一个肢体动作,眼神都能让他们去猜测,安沛凛亦是如此。
所以,他从进来到现在,都在有意无意的打听安沛凛一些事情,甚至是用眼神去触动他,可安沛凛给他的反应却是没有过的,显然安沛凛对此事一无所知,那事情就好办了。
“裴老说笑了……”安沛凛微微眯起眼睛,透过缝隙看裴浩的神情。
今天的裴浩太奇怪了,和他打了这么久的太极,这不得不让安沛凛的内心莫名紧张起来。
裴老留给安沛凛一丝意味不明的眼神,就离开了地下车库。
“叫一那个新来的阿力去接见小杰,告诉他什么都不要说,一切听我安排。”裴老出了地下车库,对着领头男子说道。
“可是,裴老,您……”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万一裴少看到是一个新人去接见他,这样不是会怀疑吗?可这话领头男子却是没有说出口,低着头看着裴老脚下的鞋子。
裴老转动了下手中的雪茄,吐出一口烟圈,随后说道,“他和我一样,生性多疑,那个阿力是个新人,他一定没有见过,我让一个新人去接见他,你说他会怎么想……?”
慢慢的,小杰一定会认为这个‘阿力’是安沛凛,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面对自己的情敌,而他之所以选择那个阿力,是因为阿力的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些安沛凛的气息。
加上这个,小杰怎么会忍受这个假的‘安沛凛’,一定会采取行动,待一切成熟以后,他会派人告诉那个夜虞菲,安沛凛已经死了,并且杀他心爱男人的就是小杰,一定会发疯,一旦发疯,就势必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就可以让小杰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领头男子似是也想到了这层,嘴巴微微张开却是没有露出太大幅度,难道裴老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裴少看清楚那个夜虞菲的真面目?!这也太……
“裴老,裴少已经到了外面。”另一名男子从地下车库出现。
‘小杰,女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爸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希望你能理解。’裴老眼中一闪而过的父爱被两名男子清楚的看到,大惊失色,天啊,这还是他们的安老吗?刚才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亲情真的是裴老放射出来的?!
两名男子相视,而后又都纷纷低下头去,看来,裴少在裴老心中的地位很重要,以后这南非的地盘会换人了吧。
回到现在。
祁轩注视着裴老的背影道,“裴老叫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您的背影?”
从他进来开始,裴浩就一直现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根本不知道他的到来。
裴浩转过身子,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递到祁轩的面前,“小杰,还记得这个吗?”
祁轩只是轻轻一瞥,就再也不能回过神来,这……这是他的……
“十年前的东西,谁还会记得。”祁轩强行让自己抽开视线,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十年了,这个东西竟然还留着,他以为十年前的夜晚就是最后一次见它,没想到十年后,他还能见到。
这是一个木制的玩偶,是他生日当天裴浩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这个木制的玩偶是他亲手刻的,刻的是一个‘匹诺曹’。
虽然和童话书里的差别很大,可他记得,当裴浩把这个小东西送给他的时候,他当时很开心,欢快的拍手叫好,“爸爸真棒,这是小杰最好的礼物。”
他爱不释手,每次裴浩有事不能回家的时候,他都会拿出这个东西来看两眼,在小心翼翼的放回去,妈妈说他是长不大的孩子,只有小孩子才会玩这种东西,可他却告诉妈妈,“不,这是爸爸亲手刻的,我会好好珍藏起来。”
十年前,出事的那天晚上,他记得他亲眼看到妈妈的死,可却是无能为力,把珍藏很久的那个东西拿出来,心里默念,‘爸爸快回来,快回来。’在心里不知道默念了多少次,乞求了多少次,当他看到妈妈气息停止那一刻,他狠狠的把那个东西摔到一旁,怀里紧紧的抱着妈妈。
时光荏苒,十年过去了,这个东西留给他的不仅是快乐,还有悲伤,今天再看到这个东西的时,他的思绪却是飘回到了十年前。
“小杰,这个是爸爸亲手给你刻的,你还……”裴浩见到祁轩好像真的不记得的样子,打算把这个东西讲给他听,说道最后,祁轩却是一声怒吼,打断了这份回忆,同时也打断了裴浩接下来的话。
狂风暴雨般的怒吼声惊动了工厂里所有的人,“裴浩,我说过,我不在是你的儿子,我也不姓裴,裴杰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他母亲死的那一刻,就跟着一起死了!”祁轩额头上的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