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任何指示时间的东西。夜虞菲身上除了之前穿的上下式睡衣外,再没有其它多余的东西。
外面的走廊光似乎也不是真正的太阳光亮,而是白炽灯照射下来微光。之前夜虞菲将房间里的灯打开,灯光的照亮下,让她忽略了对时间的概念。
如果不是夜虞菲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需要吃东西,她可能还没有这么快意识到自己究竟在这里呆了多久。
只是无论她之后怎样叫喊,依旧是没有回应。
夜虞菲在又一次叫喊呼救无效之后,只得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眉头微颦。
看来安沛凛这次是真的想把人饿死了。
“嘶……嘶……”
突然,一阵电流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
夜虞菲的视线跟着声音,看向了房间一角的扩音喇叭。之前那里没有丝毫动静,现在突然有了声音,又是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知怎么的,夜虞菲感觉自己有些毛骨悚然的突兀感。
“接下来,即将开始的是我们今天的恐怖故事讲演。今天要说的故事呢,是之前大家一直非常期待的一种类型,如果大家害怕,最好多人同时一起收听……”
“……”夜虞菲听到广播了介绍的东西,整个人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似乎是不可置信般的死死盯着那墙上的扩音器。
这间屋子的层高非常的高,几乎有普通房间的两倍,也就是说无论夜虞菲再怎么突破极限的跳,也是碰不到那东西的。
之前在查看房间的时候,夜虞菲对于这个出现有些奇怪的东西就是疑惑万分。在她尝试过后发现完全没有办法碰到后,就只能放弃。
不过现在正从那里面发出来的声音,是夜虞菲最大的死穴,简直就是她最怕的东西。
只是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抛的东西,不然夜虞菲一定会拼命将其击打下来。
现在毫无办法的夜虞菲只能用力堵住自己的耳朵,希望可以借此忽视掉扩音器里面的声音。只是扩音器的音量极大,夜虞菲觉得即使是隔了三个房间,恐怕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扩音器里转播的恐怖故事已经开始了。恐怖渗人的开场音乐响起之后,尖细的女声在房间里响起,故事开始了。
“那是一个下雨的晚上,XX医学院里,有一个刚上完晚自习的女生,正独自在路上走着……”
即使是堵着自己的耳朵,夜虞菲依旧能清晰的听到故事的内容。
不断烘托着恐怖故事的背景音乐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夜虞菲的神经,让她有些崩溃的捧着自己的脑袋,埋头双膝,开始低低的哭泣起来。
从小到大,几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夜虞菲,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没用的哭出来。可是这个时候,哭并没有什么用,故事依旧在继续。
夜虞菲不知道故事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只知道自己哭了很久,哭到眼泪都干了,故事的发展和主人公的遭遇,统统都被她记入了脑海,即使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记住。
所有故事里的人都死了,这是她唯一知道的。原本以为已经结束了的播音,又一次响了起来。此时在夜虞菲眼里,柔美的女播音的声音就好像恶魔,似乎下一秒就要置她于死地。
“……本次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欢迎大家的收听。下一期,我们将讲述一个关于空房间的故事,将会特别精彩,希望大家准时收听,不要错过……”
“……”空房间?
夜虞菲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个下期提醒的时候,心里是有多惊恐。
时间从她醒过来大概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了,刚才的这个故事讲了将近一个小时,虽然害怕,但是身体上的饥饿也一直提醒着夜虞菲。
“嘭”一声铁片撞击的声音。
夜虞菲先是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惊恐的弹跳了起来。循声望去后才发现,墙壁上一处非常不显眼的痕迹,竟然是一个隐藏着的小通道。
等到夜虞菲想要过去叫人时,那个通道已经被从外面关上了。留在地上的是一个饭盒,一瓶矿泉水和一封信。饭盒里装的是米饭加两个极为简单的炒菜,相比于之前在医院和夜宅时精细的伙食,这次可以说是非常简单的弄了两个菜。
夜虞菲弯腰提起饭盒,又拿起信走至自己刚才坐的门口。
之后她又喊了几声,外面依旧没有人回应。
于是夜虞菲便打开了手上的信,里面只有寥寥几句话,大意是每天只会供她一顿饭,如果她像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闹绝食不吃,那么他们会在她死后进来给她收尸。
播音里的恐怖故事每天会出来三次,至于什么时候放她出去,这就要看安沛凛的意思。
夜虞菲看完,脸色沉了下来。她知道这些不过是安沛凛为了那一巴掌,专门给自己的教训。
她不知道的事,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出去。因为现在的安沛凛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见到她。
夜虞菲低声叹了口气,有些后悔当时没经大脑就打的那一巴掌。之后,她开始认认真真的吃了饭盒里的饭食,她知道既然安沛凛这么说了,那么每天她就只能有一餐可以吃了。
就这样,伴随着每天的恐怖故事和只有一顿的饭食,夜虞菲在精神上和身体上都熬不住了。她终于还是倒在了房间里,蜷缩着瑟瑟发抖。因为扩音器里的故事还在继续。
那一晚之后,安沛凛就再没有见过夜虞菲了。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与她相关的事情,因为在他眼里,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这么违背他。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夜虞菲居然敢对他动手。
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安沛凛吩咐手底下的人以鬼故事的形式,击溃他所认为的,夜虞菲的自尊心,或者说是盲目的自信。
其它的时间里,安沛凛只忙碌于家和公司。只是公司里都是之前他培养和提拔的人,除了大事需要他做主之外,其它的琐事并不需要他操心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