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虞菲早就料到了,她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那怎么办啊,你不能连饭也不吃吧。”程筱筱急切的说道。
“到了饭点,管家会送饭进来,这个你不用担心,筱筱,我…我有另外的事想要拜托你。”夜虞菲的声音隔着门板,有些听不真切,程筱筱听得很累,她拿起手机给夜虞菲打了个电话:“还是电话里说吧,隔着门说话太累了。”
夜虞菲握着手机有些犹疑,不知道应不应该让程筱筱帮自己跑这一趟,夜锦恒的事听起来很着急,又不愿意在电话里说,她答应今天过去找他,可眼下看来,今天肯定是出不去了,身边也只有程筱筱能帮自己跑这一趟了。
思量了许久,夜虞菲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来:“你能帮我去一趟吗?我今天出不去了,你去帮我看看夜大哥找我到底什么事?”
程筱筱应下了,她知道那个夜虞菲的什么夜大哥其实是夜氏集团的总裁,很奇怪,夜虞菲身边总是莫名其妙围绕着这种上流社会的重要人物,那种自己怎么融也融不进去的人物圈子。
她对夜锦恒没什么非分之想,听说夜锦恒已经有妻儿了,她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在多认识一些上流社会的人,万一以后真的做不成安家夫人,也可以寻找别的机会。
程筱筱把餐盘端着送回了楼下,自己吃了早饭,收拾了收拾,眼看就八点半了,她一般是没有安宅司机接送的,所以只能早点出发,下了山去打个车。
到夜宅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夜虞菲把夜锦恒的电话给了她,她打了个电话过去,没一会儿夜锦恒就出来接她了。
“你就是程小姐?”夜锦恒看着程筱筱,伸出手去跟她握了一个手。
程筱筱点点头。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虞菲今天有事,实在是走不开,所以让我代她过来一趟,夜大哥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全都转告给虞菲。”
夜锦恒对程筱筱自来熟的上来就跟着叫夜大哥的话,有点别扭,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这是夜虞菲信任的好朋友,他给夜虞菲打电话的时候,夜虞菲就说了,今天会让程筱筱代替她过来一趟,夜锦恒心里着急,急于想把这件事告诉夜虞菲,谁来都好。
“我知道,虞菲跟我说了,外面冷,屋里去说吧。”夜锦恒带着程筱筱进了夜宅,把她安排在客厅里,佣人上茶上水果,夜锦恒去了楼上书房过了许久才下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
程筱筱放下手里的茶杯,扭过头卡按着夜锦恒,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夜锦恒把盒子放到桌子上推到程筱筱面前,似乎有些紧张,他坐下来喝了一杯温茶,从怀里拿出一根银链绿宝石吊坠,开口说道:“这个项链…”
程筱筱顺着夜锦恒的话看过去,夜锦恒手里的那根吊坠没什么特色,水滴状的浑圆饱满的绿宝石配上一根细细的没什么花样的银链子,简单明了,什么样子的一眼就能看清了,莫名的,程筱筱觉得眼熟。
“这个链子是虞菲丢在家里的,我捡到了…”夜锦恒一边说话,一边低头专注的看着手里的项链,拇指轻轻地抚摸着饱满的坠子。
程筱筱听着夜锦恒的话,以为他是要让她把坠子拿回去还给夜虞菲,物归原主,可是看着夜锦恒抚摸着坠子那留恋不舍似乎还十分怀念的样子,程筱筱觉得又不是那么回事。
她没说话,静静等着夜锦恒的下文。
“夜家其实不只是我一个独子,我底下还有一个小我5岁的妹妹,她在十几年前我们出国旅游的时候不甚走丢了,我和父母找了她很久……”夜锦恒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灰扑扑的天空,眼神似乎追溯到那个晦暗的时候,手掌捏紧了手里的坠子。
程筱筱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又突然谈到他们走失的什么妹妹?这和夜虞菲有什么关系,她眼睛往下看,移到夜锦恒的手上时,盯着他手里的坠子,心里莫名的一滞…该不会…
她忽然想起来夜虞菲回国就是为了寻找亲生父母的,在国外的时候,两人成为朋友,就是因为她和自己一样没有亲人,只不过不同的是,夜虞菲是和家人走失的,而自己是真的孤儿。
接下来夜锦恒的话仿佛要证实程筱筱的猜测,他把程筱筱面前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指着上面一个五六岁的扎着马尾的小女孩说道:“这个就是我妹妹,她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玉坠子,和虞菲一样的。”
程筱筱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脑海里疯狂的大呼着不可能,凭什么,夜虞菲有养父母疼爱也就算了,结果回来找到亲生父母,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夜家千金?
这种巨大的落差,和永远赶不上夜虞菲的失落包裹了程筱筱,她感觉自己现在嫉妒的想要撕了面前的照片,最终她还是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从夜锦恒手里接过照片:“这种玉坠子很普遍的,怎么能证明就是同一个?”
夜锦恒把手里的玉坠子拖到眼前,指着上面的一处不太明显的流星状划痕说道:“这个是妹妹贪玩不小心划得,她怕母亲说她,还把责任推到了我身上,为此我还写了一篇一千字的检讨,这个我想我可能永远都忘不了,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写检讨。”
夜锦恒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带了笑意,追诉起以往的回忆,明明就是认定了夜虞菲就是他的妹妹。
他那个调皮可爱的妹妹。
程筱筱盯着照片里那个小女孩的面孔,她甚至都不用多看夜锦恒手中的链子一眼,就清楚明了的知道了,夜虞菲就是这个小女孩。
她和夜虞菲小学上的同一所,两个人几乎是从小的好朋友,各种合影合照一大堆,有一张她们八岁一起去参加夏令营,带着黄帽子,穿着碎花裙的合照现在还摆在她的床头……
里面的笑面和这里的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