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虞菲站在门外,眼眶也不自觉红了。
调整了好一会情绪,才走进化妆室。
罗生和蒂娜已经分开坐了,蒂娜摆弄着手机,给罗生看她这几年的照片,和她曾经为了找他,去过的异国他乡。罗生不说话,淡淡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听着,像是要把他们曾经错过的五年都补回来。
在这最青春最美好的五年,他没能陪着她,让她跋山涉水的找了他五年。
而这场婚礼过后,他还是不能陪着他,要让她继续望眼欲穿的等着他,这次也许会是十年,或者二十年。
想到这里他就不忍心,轻轻地在蒂娜的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
蒂娜轻轻一笑,像是心有灵犀,知道了罗生想说的话,她莞尔对着罗生道:“我不怕等你,只要你别再让我继续漫无目的找你就好了。”那种遍寻不到的绝望太痛苦了……
夜虞菲走进去的时候,自顾的轻松了语气,对着沙发上的两人打招呼:“干嘛呢,这么腻歪啊,像连体婴儿一样分不开了?”
蒂娜看见她,笑着摇了摇手机:“我给他看我这五年到处游山玩水的照片。”
夜虞菲走到梳妆台上拿了自己手机,转过身来,说道:“那你也该看看,他这几年乏善可陈四处躲藏的照片。”话刚一出口,夜虞菲就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抬头去看蒂娜的表情。
谁知蒂娜却撇着嘴,瞪了一眼罗生,颇有些嗔怪的说道:“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罗生看了一眼怀里的小爱人如此可爱的摸样,也苦笑着说道:“是是是,是我自作自受,凯蒂大人饶命。”
蒂娜瞧了他一眼,得意的笑了笑,又捧着手机给罗生看去了。
夜虞菲看着如此一副颇为难得的场面,不想破坏,于是也没再说什么,拿着手机快步走了出去。
走回外面的婚礼布置现场,随便找了个贵宾席的椅子坐了下来,拿出手机翻看起来。
手机上的确一个未接也没有,这就说明,安沛凛也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来……
夜虞菲心里有点不是味,他俩不是正处在甜蜜期吗?难道不该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日不见思之如狂吗?可惜啊,似乎真不是,这都七八天了,安沛凛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吧,那就她来打吧。
毕竟要让着一点残疾人。
电话嘟嘟的响了半天,直到转接到语音信箱了,都没人接。夜虞菲拿起电话,看着电话联系人上安沛凛的电话好一会儿,有些纳闷。
这的确是安沛凛的私人电话,一般安沛凛都会很快接的。尤其是她的电话,只要当时他俩没闹矛盾,没正冷战着,安沛凛都不会故意不接。
她有些疑问,又有些不安,毕竟她出来时,安沛凛的腿还没好,难道是伤情恶化了?
这样想着,夜虞菲又赶快把电话拨了一遍。
这次在响铃55秒时,终于被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夜虞菲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喂?”
“喂什么喂啦!怎么不接我电话?”夜虞菲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对情人的撒娇。
电话那头似乎轻笑了一声:“这不是接了?”
夜虞菲拿着手里,坐在空无一人的贵宾席上,嘴角荡开轻轻地笑意,语气却是顽劣的固执:“我是说刚才第一通,而且这一通你也接的很慢!”
安沛凛听出她话里的撒娇,轻声解释道:“在开会,手机静音了。”
夜虞菲脸色顿时变了,语气也带上了不易察觉的严肃和小心:“你的伤口好了吗?就开始跑公司上班了?”
安沛凛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看着手下那些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的表情,听着电话里小女友的关心和紧张,轻轻笑着说道:“昨天拆了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夜虞菲却不依不饶:“昨天才拆线,你今天就乱跑???”
安沛凛看着底下这些人的表情,觉得他在这样下去,恐怕这些人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只好笑着回了一句:“是啊,等你回来收拾我。”不顾夜虞菲在那边说了什么,安沛凛说完就挂了电话。
结果一抬头发现,会议室里的人已经要掉了下巴。
安沛凛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狭长的眼睛轻轻地扫了一圈,众人立刻回过神来,低头看起了自己桌子上的文件,现在这个冷漠可怕的大总裁真是刚才打电话那个温柔和蔼的男人吗?众人一边看着文件,一边不住低头沉思。
安沛凛点头示意,作报告的那人继续,会议中的小小插曲就这样略过,只是没过几天,公司上下都传遍了老板恋爱的消息……伤了一大票女职员的心。
夜虞菲坐在椅子上,还没从安沛凛最后一句话里回过神来。等她回去收拾他……天呐,这还是她的霸道大总裁吗??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夜虞菲心情很好地收起了手机,阴霾了几天的心情终于见了阳光。
喜欢一个人,难道就是这种感觉?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而影响自己的情绪。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以后可真是栽了……
不过,怎么有点心甘情愿呢?
夜虞菲突然有想到罗生和蒂娜,她从没谈过恋爱,在青春懵懂的时候,也曾羡慕过,罗生和蒂娜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幻想自己以后也可以有一个认定一生,相伴一生的爱人。只是漫长的大学啊,她也没能遇到那个人……
夜虞菲紧紧握着手机,看着刚才通话记录上的人名,她想,她现在是遇到了。
蒂娜和罗生一定是上天注定的姻缘,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经历再多磨难,他们也坚定的在一起了,哪怕以后还有很长的困难的路要走,这份刻骨铭心的爱,让她感动和殷羡。
但她和安沛凛,虽然她相信那也一定是注定好的缘分,只是她却不想再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她宁愿不要刻骨铭心,只要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细水长流就好了,也不求安沛凛能有多爱自己,只求这份爱能长久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