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沛凛坐在三人对面,打量着几人的伤口处,问道:“你们这伤是怎么来的,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照受伤的前后顺序说给我听。”
那脑袋被包扎了一圈的人出言道:“老板,最先受伤的是我。事情是这样的,但是我正根据交通录像查到那出租车消失的地方,正是城郊,那附近没有什么人,倒是有许多以前遗留下来的废弃工厂,那片地方我知道……”
原来这人是个土生土长的A市人,从父母那一辈就举家搬来了A市,小时候这男人父母在A市工厂上班,正是一家国有企业,正好就在那一块。这男人那时候查到那里,就跟着记忆道那些工厂去看看,准备碰碰运气能不能查到点什么。
但是在那一块地方,还真叫他发现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有一些屋子显然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只是这个发现不久,在他准备再往里面看看的时候,大概是废弃了太久,楼道上的顶板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松了,将男人脑袋砸的头破血流。
之后,另外的两人也分别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手臂骨折的男人是第二个出事的,原本是查到黑市交易记录,跟着询问过来的样貌信息,准备在城郊一带找人问问有没有认识的。只是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越问越偏,甚至有一段时间都忘了自己去那里是为了什么。
在一度的精神恍惚之下,男人最终在一处崎岖的土路上摔了一跤,谁知道却是摔得异常严重,导致手臂骨折,进了医院。
那腿骨骨折的男人听见前面两人将的,便有些讪讪,他道:“我倒是没有倒霉或者精神恍惚的情况,就是在发现车子后太兴奋了,带着人在那查看。一时高兴过了头,脚下失足,从一旁的斜坡上滚了下去,腿倒霉的撞上了半埋在土里的石头,就折了。”
听了三人的遭遇,安沛凛倒是越发觉得这事有些过于巧合了,都是在城郊出的事情,倒霉还倒霉到一块去了?
“黄道长,你怎么看?”被安沛凛称作黄道长的人是安氏聘用的七八个道士中据说最有能耐的,这次带着另外两个道士,三人身着便服,全程一直坐在一旁。
黄道长留了七八厘米的山羊胡,此时一脸沉凝的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目光一直在三个伤者的面上来回扫视,片刻后道:“我看他们这倒霉,怕是被人下了东西。那东西可能与他们碰到的东西,或者到过的地方有关,不过大概是时间匆忙,所以他们现在只是轻伤,并无大碍,否则,恐怕凶多吉少。”
那三人原本并不知道黄道长一行三人的来头,原本以为只是跟在安沛凛身后的哪位经理,谁知道是道士。不过此时听他这么一说,三人的脸上瞬间便有些惨白。
安沛凛倒是没想到这黄道长这么直接的就把事情与怪力乱神联系在了一起,他沉声道:“现在在A市还有这样的人物?那黄道长觉得对方是个什么人,很厉害吗?”
在安沛凛看来,这些鬼神术法之类的事情不过是无稽之谈,不然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从未见过超自然的东西。只是他习惯了喜怒不表,所以此时倒是没人看出来他不信。
黄道长闻言倒是没有大肆吹嘘自己的能力,语气很是中肯的对安沛凛道:“安总,这类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插足进去,你的面相、运势我都替您看过,大富大贵,福寿安康的命数,实在没必要以身涉嫌这种事情。”
安沛凛只当这黄道长是在奉承,便道:“黄道长不用担心,我自然不会以身涉嫌,这原本就是警察的事情,只是现在我的人被人下了东西,黄道长有没有办法给他们解除掉。”
这次黄道长答应的很爽快,“那恶人只是下了轻微的小人咒,如今已经坑害了这三位一次,已经没了效用。我这就给三位画几道朱砂符,保准稳妥,不会再生事了。”
之后安沛凛便带着助理出了病房,低声吩咐道:“再请一些有声望的道士之类的人过来看看,兼听则明。”
虽然安沛凛面上没有直接否决黄道长的话,但是还是不能确信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对于黄道长,安沛凛得到的资料便是‘传世之家’,祖上几代似乎都是做道士的。这样的家族不是骗术了得,就是真有些本事。这类玄乎的家族,即使是安沛凛也不愿意轻易交恶。
另一边寒翎翼已经带着人从小村子回到了A市,董半仙是被安排在了距离警察局不远处的招待所,由程辉一直跟在身边伺候着。
安顿好董半仙后,寒翎翼就带着一帮手下下馆子,准备好好的吃一顿,犒劳一下这两天遭罪的五脏庙。
点了一桌子的菜,正准备开吃,寒翎翼的电话就响了。一边挥手让手下的人先吃,一边接起电话朝安静些的地方走去。
“喂,怎么了?”
“寒队长,警局收到一份资料,是关于一起黑车载客的案子。车子被他们自己找到了,根据检验科的检测,在车辆后备箱里发现了虐杀案受害者的毛发样本,怀疑这起黑车载客与虐杀案有关联,现在局长已经将两个案子并案调查了。”
寒翎翼闻言皱眉说道:“把资料放到我桌上,我回去就看。”
“不是的寒队长,我要说的是报案人就是你之前自己来报过案的拿起,那个叫夜虞菲的案子,之前我们没有查到那个车辆,现在人家自己查到了。”现在的普通民众,可真不简单啊,电话另一头的小警员在心中默默感慨。
小菲?寒翎翼心中一冷,失声道:“和之前我招呼过的那个黑车案是一个吗?乘客都是叫夜虞菲的吗?”
在得到小警员的确切答案后,寒翎翼只觉得心中泛起阵阵后怕。在挂点与小警员的电话后,就直接拨通了夜虞菲的电话。
夜虞菲此时正在孟俊凯的房间陪他说话看书,见电话响起,一看还是寒翎翼的,便笑着接通,“寒大哥,你忙完了,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夜虞菲的声音,寒翎翼才觉得刚才一直被紧紧吊着的心脏有了松缓的迹象,他暗自吐了口气,心中骂自己每个定性,嘴上却是熟稔的说道:“已经回A市了,之前你不是打电话我说你同医院的有人出事了,怎么,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