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宣读的过程很简单,根本没有什么麻烦的,很快就结束了,移灵过后,就进入了漫长的等待时候,一般的人家会停灵一到三天不等,然后才会下葬,这个时间要看主家请的阴阳先生怎么说,如果他推算了,死者三天才出魂,那么就要停灵三天,等死者的灵魂完全离体以后,才会下葬,否则,就是把死者联通肉体和灵魂一起埋葬,那样的话,会永不超生的。
在办丧事的过程中,好多的东西都要阴阳先生推算的,比如,出殡的时辰,以及下葬风土的时间,甚至就是墓地时间久了不记得地方了,都会有阴阳先生推算。这也是阴阳先生的一个本事,基本上按照他的推算过去,一挖一个准,绝对不会挖错。
移灵以后,就要吃饭了,这也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客人和来帮忙的都一样,是大锅菜,用猪肉,豆腐以及时令蔬菜做成的,馒头也是买的。我和黄奎刚刚到的那一顿流水席,是迎接客人的迎接饭,不算在内的。只要到了主家这里,都是大锅菜白馒头,想要别的,可以,那是在地里出力打墓坑的人吃的,别人绝对没有份的。
我和黄奎都不是挑食的人,既然过来采风,就要看到真实的场景,所以,我们没有回到旅店里,而是在这里一块吃大锅菜。刚端上碗,宋怀珍就过来了,他见到我们手里的大锅菜,马上就说道。
“两位领导,你们这样,让我们真的不好意思。要不我们去镇上吧?“
“不用,这样挺好,也可以见识一下民间风俗,否则,再过几年想看都看不到了。”
“那好,有什么需要的请说话,我们一定照办。对了,县里问起你们来,我该怎么回答?”
“那有什么,直接说明就行了,我们和你堂弟是朋友,过来参加朋友家里长辈的葬礼而已。你看着办就行。”
她得到了肯定答复,知道我们不愿意出面,就离开了,至于她和县里其他人怎么说,我们就不关心了,反正估计顶多模糊一些。不会有什么出入的。再说了,我们也不在乎。随她去吧。
但是我们没有想到,还没等我们放下饭碗,电话就过来了,而且是那个遗址都在博物馆里驻扎的副局长亲自打过来的,首先开头就问我们在哪里。我们当然是实话实说。
“我们在一个老人家的葬礼上,局长有什么吩咐?”
我们开始接电话,嘴里说出局长两个字眼,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停下吃饭的动作,听着他们怎么也听不到的电话交谈声。
“死者是个什么情况?”局长也没有废话,我们当然知道怎么回答。
“死者今年七十四岁,是一个农民,不识字,是我们的文物护卫员,一直负责国家第一号文物太室阙的护卫工作,在特殊年代因为保护文物,曾经被打断一条腿,最终没有治疗,一直残疾。在护卫巡逻的时候,突然脑中风,死亡。我们认识死者的孙子,所以过来参加葬礼,顺带采风,为民俗留下一些资料。”
“好,做的好。你们先代表局里进行慰问,送上礼金,多一些。随后吧,就明天,我会亲自赶到,参加他的葬礼,这个你不要说出去,到了我联系你们。其他的等我到了再说。就这样。”他随即挂断了电话,谁让人家是领导呢?有这个权利。
我放下电话,对黄奎说道:“大条了,明天他会过来,我怎么发现,我们有一个定律,那就是擅长把小事儿给高大,然后让别人擦屁股?”
“也许吧,告不告诉他们家呢?”黄奎问道,但是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我回答了,宋怀珍已经接到了消息过来了,一定是这个电话的事情。
“领导,有什么变故么?”她故意问道。
我苦笑一声,拍拍她的肩膀,说道:“麻烦你们了,明天国家文物局局长汇过来时参加葬礼,你知道就行,别的不用我多说,知道怎么安排吧?”毕业没多久,哦就已经完全适应了社会上的这一套,我就知道,隐瞒不住地,而且副局长打这个电话也是送我们一个人情,毕竟在我们身上,他还有着巨大的希望获得政绩呢。
“那一位局长?能说么?”宋怀珍也是半个系统里的人,知道局长并不奇怪,至于两者认不认识,我就呵呵了,局长好歹也是部级高官,你当那么廉价的么?
我没有隐瞒,告诉了她局长的性命,还特的告诉他是副局长,但就是这样,她也激动的满脸发红,不但我知道,他也知道,这个副局长也是正部的级别,而且还是局里业务熟练的唯一一位,说出话来,那是绝对的一言九鼎,虽然平常不怎么说出自己的言论,但那是韬光隐晦。并不是不会说话。但就是这样的,说出来的才有一句算一句。让人重视。
“领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谢谢,十分感谢。”她语无伦次的说着,就要下跪,我急忙阻拦,但是在周围人们的劝解中,我不得不接受了她以及死者家人的大礼感谢。他们是作为死者家属磕的头,否则说什么我都不会接受的。但是作为死者家属,要是不接受的话,那就是看不起人了,会是生死仇家的,虽然不至于,现在的这个场面,但是面子上也不好看。
“她怎么这么激动?还行这么大的礼?"黄奎不明白,问道。
“也许是她以为我们汇报以后局长才来的吧?看他的样子,局长的到来对他意义重大。”我解释道,但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考虑着黄奎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他说:“这场葬礼不安稳。“
我就问他是什么原因,他看看四周无人,低声说道:“死者的灵魂依旧在,被人做了手脚,今晚有事发生。”
“那我们回去么?”我指的回旅社。
“不回了,我们露营,这样好行动。没想到,刚昂买到的青龙偃月刀,这么快就要使用它了。”他有点兴奋的说道。
婉拒了宋家安排的住宿的地方,我们就在越野车那里露宿,车里有帐篷,就是谁在车里也是一个好办法,把后排的座椅放下来,就是一张舒服的大床。更何况,不用做饭,宋怀宇还让人给那里拉了一条电源线,方便我们上网,就这样极为舒服的野营就完成了,秋高气爽,没有蚊子,还有着现代化的条件,那里还需要住宿于农家?不要太舒服额。
一切就绪,我在喝着茶水,黄奎在玩电脑里输入者白天拍摄的影像资料和照片,不紧不慢的剪辑挑选着。我百无聊赖,一边悠闲地喝着茶水,一边问道:“晚上会有什么变故?什么时候来?”
“午夜时分,来人会很多,莫要害怕额。”他轻松地回答道。
“切,我也是鬼王妃 ;好不好,害怕什么?”
“晚上来的不一定是人额。有些东西还是比较可怕的。”他正色对我说,我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根本就不相信。
“不信?那到时候看吧,可绝对不许哭额。”他卖弄的对我说道。
“怕你?绝对不会。”我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茶水。
溪水潺潺,夜色迷离,微风吹动,林子里的树木发出一阵阵响声,虫子在低鸣高叫,我也被这种田园风光迷惑了,不知不觉夜色已深。
“来了。注意。”黄奎一声提醒,我不由得加大了注意力,没有别的啊?就是风大了一些,凉了一些,说好的来人呢?
我刚要发问,黄奎合上笔记本电脑,放进车厢里,对我说道:”晚了,休息吧。“说完,不过我的反对,就拥抱着我,躺进了车里的大床上,还放下了刚才还打开着的后部的那个舱盖,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就处于一个封闭的车厢里。
“不要乱动,看戏,到时候再说。”他伏在我的耳边说道。
这个时候,我就听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就好像有人接近,但是,黄奎已经发出了酣睡得逞声音,我也不例外,开始发出熟睡后的呢喃。
脚步声响起,离开了,他们在我们的这里停留了一会儿。
“好了,不要发出声音,慢慢爬起来。外面有好戏看的额。”他依旧低声对我说,好像害怕惊动外面的人。
我慢慢爬起来,才发现,环库已经坐起来了,趴在车窗边上,看着外面,我也向着外面看过去,两个高大的穿着长袍的人影正在离去,他们走过去的方向正是宋家的灵棚。
在灵棚里,是有着守灵的亲人的,但是,这会儿却没有一点声音,好像里面的没有人似的。
“他们都昏迷了,”黄奎说道。
“来的是谁?”
“我也不知道,都是些装神弄鬼的家伙。看下去再说。”
黄奎有点愤怒的说道,我都有点奇怪,他愤怒什么?
但是接下来出现的人,让我不但知道了原因,也和黄奎一样极端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