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秦越的手指被刀割伤了,您这儿有酒没有?我在厨房中没找到。”她觉得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可是想着秦越毕竟是她儿子吧,要点酒消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哪知道穷苦人家割了手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再加上她们正在商议着怎么将他们分出去的事儿正做贼心虚,突然间被她撞破了不由的脑羞成怒,道:“不就是割伤了手要什么酒,没有没有,你公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喝一口。”
没有就没有嘛,说那么多做什么?
花月儿对天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出去了。可就在这时白氏道:“原本这个家可是什么都有的,可惜为了老三能考到功名全部都给他去京城用了。结果你现在还来向娘要那些金贵玩意儿,也不问问我们这么多年在他身上过的苦日子已经够了。”
这是有话要说了?花月儿站住回过了头,笑道:“哦?所以,你们这是想分家了?以后自己过好日子,让秦越与我一起过苦日子?”还别怪她说话难听,这些女人就是这个意思。
刘氏大声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谁让你们过苦日子了。我们之前受的那些苦你知道吗,刚过门儿就将自己当主事儿人了。”
花月儿道:“哦,那你们什么意思。我们两个一个不通农事,一个身体不好。你们这样子赶我们出去岂不是让我们死?这话如果去村长那儿说,相信他们一定会愿意听的。”
“你……”这句话倒是说到了刀刃上,宋氏等人只当她是个拎不清的人,哪知道会这样能说。
正在这时秦越从外面走了进来道:“什么事儿要闹到村长那儿啊?”他进屋只瞧了一眼似乎就已经明白过来了,于是身子一让将秦老爷子让了进来。秦老爷子大概也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刚刚在外面也听到了一些。他就知道这个家早晚要分的,不分一定出事。大儿子与二儿子那两家这么多年供着三子肯定憋屈,所以他成家立事之后肯定不会再养着他们。
于是他坐在炕上,道:“三子,你是个明白人,这家是一定要分的,你可愿意?”
“高堂在,不分家。”秦越可不想就这样平白分出去,这眼见着冬底了,若没有点准备就分了到时候只怕会冻饿而死。自己也就罢了,娘子是个水灵灵的姑娘家,可不能就这样委屈了她。
秦越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家里的人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自然是记得的。可是自从回来后他们的表现也确实寒了他的心,同样的,刚来的花月儿虽然与他还不算太熟悉但却对他十分关怀,他突然间觉得对于活下去又有些盼头儿了。
“三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但这家不得不分,这样吧!你们分了家后仍住在你那屋里,另起炉灶就可以了。家里分给你们两亩田,两只鸡鸭,一担粮食与些一贯钱。”秦老爷子也不想将自己的儿子饿死,所以这么分算是挺公道的了。
秦越在心里点了点头,爹的分配他还是很满意的。
可是一边的白氏却不同意了,皱眉道:“爹,这也太多了吧?”
“这个家我说了算,我老秦家还不想让人在背后指指点饿死儿子媳妇。”秦老爷子看了一眼宋氏道:“就这的吧,三儿他们两口子也不是能过日子的,你捡些菜给他们,也不分什么日子,今儿就分了吧!”
秦越道:“即是如此,我便写上字据。”
“什么字据?三儿,你别以为认几个字就了不起了,你认的字还是老娘花钱供出来的。这立字据传出去可难听死,我们还能私藏下你那点儿东西吗?”宋氏气恼的将靠枕自炕上扔下来砸在秦越身上,他一动不动笑道:“娘且息怒,即分了家便要按照村儿里的规矩来,倒不是为了那点儿东西,免得到时候村长问起连个信物都没有。”
“你……”宋氏还想说点什么,她认为给这个儿子娶了媳妇后他就完全变了样儿,竟完全不将她这个老娘放在眼中了。
秦老爷子瞧了秦越一眼也十分生气,可是他向来讲究家和万事兴,于是就道:“那就立了吧!”就这样秦越去了屋里找出了纸笔,这些东西他已经很久不用了,一经拿出来竟有些留恋。
他按照秦老爷子所讲的将分给他们的事物一一写上,之后在上面按了手印,秦老爷子也按了手印,道:“这样便好了,你们也回吧。我会让你娘将东西给你们送去的,以后好好过日子。”
“知道了爹。”秦越态度一惯的温和,可是那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