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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天下第一聪明人

但是这田水月虽然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人,却跟不风流一样,在科考中屡试不中,并且这缘由也是来自一个很传奇的故事。

那一年又是府试之年,明朝廷派窦太师到江南主持考务。这一天,田水月随大家到杭州西湖宜园游耍,见到园门口高高悬挂一首诗谜:“二人抬头不见天,一女之中半口田;八王问我田多少,土字上面一千田。”

当时众人都围在那里,苦苦思索,谁也猜不出谜底。太师椅却读罢微微一笑,说了句:“但愿人间家家如此。”

田水月随即给众人道破谜底:“‘二人抬头不见天’是个‘夫’字;‘一女之中半口田’个‘妻’字;‘八王问我田多少’是个‘义’字;‘土字上面一千田’是个‘重’字,合起来就是‘夫妻义重’。这不正是家家所盼望的吗!”

所有的墨客骚人们一听,纷纷抚掌称赞:“田水月真不愧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啊!”

但是当这消息传到那骄矜的窦太师耳中的时候,气得老头胡子都翘起来了,“他田水月不过一介布衣,小小百姓,竟然比我这聪明人还多‘天下’二字!”于是立刻派人请去请田水月,到西湖游船上饮酒赋诗。

席间,窦太师笑道:“本官有一谜语,谜面是‘摸着无节,看着有节;两头冰冷,中间火热’。猜一物。” 田水月淡淡一笑道:“谜底是‘历书’啊,这玩意连杭州的三尺幼童都知道。”窦太师表面上对田水月称赞了一番,心中的妒火却更旺更大了。

几日后开考了。 主考官窦太师到贡院巡视了一遍,见那田水月也在考生中,冷冷一笑,拿起把剪刀,笔直插入木柱上,说声:“诸生开笔吧!”说完扭头便走了。

这考试没有试题,只插一剪刀,好一个奇怪的考试啊。这考题虽然比不上不风流当年那天下第一难题,却也弄得诸考生一时之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人执笔发呆。

田水月见大家都在那里发呆,于是就好心的提醒道:“太师拿起剪刀,戳破木头,这不是‘起剪破木’吗?他出的试题就是论战国时的四员大将——白起、王翦、廉颇和李牧,《论起翦颇牧》!没有错,大家赶快动手吧!”

一众考生经田水月一点拨,个个得心应手,立刻俯身下笔一挥而就。不久,那窦太师又进来了,见诸考生缩手端坐着,以为这次真的被他难倒了,于是就慢慢地念出试题读到《论起翦颇牧》篇。 诸考生一听,果然与那田水月说的分毫不差,于是就赶紧都交了卷。

窦太师顿时愣住了,他心想我这刚刚才念了题目,这些人怎么一下子就都写好了?于是他赶紧抽卷阅读,却是篇篇扣题。他特地抽出那田水月的考卷来看,更是妙笔生花,不禁暗暗惊叹。

但是看到卷末,太师忽然看见上面竟然画着祭桌和灵牌,窦太师这个气啊,不由得在心里大骂,好一个自负的小子!你这还没考中呢,在卷子上就想做官祭祖了!于是立刻提笔批道:“文章虽好,祭祖太早。不取。”

后来田水月听了这事情以后哈哈大笑道:“真是个昏头的太师!我哪里是想做官祭祖啊。我是因为老母生病,这才一边应考一边记挂老人家,写好文章看看时间有多,才画了这点东西的。我这哪是做官祭祖了,我是在祷告祖先保佑母亲她老人家玉体无恙啊!”

说到此处,也瞒不住了,不错,这天下第一聪明人田水月,正是与解缙、杨慎并称“明代三大才子”的徐渭!徐渭初字文清,后改字文长,或署田水月等别号。

徐渭聪慧早熟,二嫂杨氏去世,四岁的徐渭就能够像大人一样迎送吊丧宾客了。十岁的时候家道中落,仅仅十岁的小孩徐渭,就能跟一个逃跑的仆人对簿公堂了。

十二岁习琴、十五岁习剑术,二十岁与潘氏成亲,参加乡试不中,随潘家迁回山阴,重回故里。二十八岁搬出潘家,寓居一枝堂,拜王阳明的弟子季本为师,学习心学。二十九岁第四次参加乡试不中,将生母接回赡养,开始绘画创作,绘制百鸟朝凤图100米长卷。

嘉靖三十一年,三十二岁的徐渭第五次参加乡试,初试第一名录取为廪生,可惜复试再次不中;第六次又考又不中。就这么说吧,自从这徐渭结婚后,连续八次应试不中,“再试有司,皆以不合规寸,摈斥于时。”直到四十岁才中了一个便宜举人。

当时的徐渭,与萧勉、陈鹤、杨珂、朱公节、沈炼、钱鞭、姚林、诸大绶、吕光升等人号称“越中十子”。后来为浙闽总督作幕僚,加入总督东南沿海抗倭军务的胡宗宪幕府。

这一日,胡宗宪于舟山捕获白鹿,徐渭随即撰《进白鹿表》、《再进白鹿表》、《再进白鹿赐一品俸谢表》等并献于朝中,视为祥物,“上又留心文字,凡俪语奇丽处,皆以御笔点出,别令小臣录为一册”,学士姚汾等对徐渭文章大为赏识。又代作《贺严公生日启》,吹捧奸相严嵩。

但是这些都是小事,最关键的是这个徐渭作为胡宗宪幕僚,跟着大帅转战浙江、福建、江苏等地,一切疏计,皆出其手,更出奇计大破徐海等倭寇。

但是很可惜的是,胡宗宪受严嵩案件牵连被罢职,总督府随即解散,徐渭也就只能赋闲回家了。

嘉靖四十三年,胡宗宪以“党严嵩及奸欺贪淫十大罪”被捕,随即在狱中自杀,徐渭作《十白赋》哀之。李春芳严查胡宗宪案,徐渭一度因此发狂,作《自为墓志铭》,以至三次自杀,几近癫狂。

发了狂病的徐文长不能在家里住,只能住在一个寺里,可方丈待他很怠慢。于是这坏小子就每天清早,乘和尚睡着未起的时候,穿戴了僧衣僧帽,到寺院后园去对着一家楼窗小便。

这个小楼可不得了,这乃是一个武官的小姐的绣房!自感受到侮辱的那个小姐,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父亲,第二天就把那方丈拿了去,一顿板子给打死了。

徐渭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的这么严重,他只想教训一下那方丈的,没想到竟然把人家给整死了。所以这事情就在徐渭的心里真做了病了,有一天他回家去,恍惚看见他的妻和一个和尚同睡。于是这徐渭想也不想,立刻拿刀就砍,但是等他把人杀了才发现,原来床上只是妻子一个人。

嘉靖四十五年,徐渭在发病时杀死继妻张氏,下狱七年。狱中完成《周易参同契》注释,揣摩书画艺术。直到万历元年大赦天下,徐渭才由状元张元汴等人搭救出狱。

出狱时候的徐渭已经五十三岁了,这老爷子在家写文弄画教书三年。五十六岁的时候实在是穷的没办法了,这才应老朋友,大同总督吴兑的邀请,去做了人家的幕僚。

不败打听到这里,心说好呀,太好了,正好一箭三雕,包括无剑的后人和那田水月,这下连那鞑靼小王子和西狼杆的后代也一并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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