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有岂会逆了爱妻的心意,当即拍板道:“走,咱俩去了解下情况,如果好运的话,或许还能分上一杯羹。”
说罢的同时,亦将手伸向田敏,准备牵着她一起奔赴现场,寻个究竟。田敏倒也矜持,先是向白起复予一笑,这才将自己的纤手递给白起,佯装娇羞道:“夫君,奴身现在将身家性命全交予你,你可要好生服侍,万万不可让我失望。”
白起倒也上道,很是入戏,当即豪气干云道:“娘子,为夫晓得,定然不会教你失望,你便站定看为夫的手段,这便带你前往现场。”
经此一闹,现场的气氛活跃了很多,再不复先前那不能进入甬道探宝的失落。
田敏更直接,她一把跃到白起的背上,撒娇着要白起背,就像个长不大小孩子般。白起倒也就她,反手一抄,便将她环抱住,继而再御气朝先前发出异样红光的地方飞去。
田敏手挽着白起颈脖,呵气如兰,贴耳道:“夫君,你真好,爱死你了!”话毕,更是作了骑马扬鞭之姿,甚是英姿飒爽,再衬上裙间随风摇摆的丝带,飘飘然如出尘的仙子。遗憾的是白起看不到,因为田敏是在他的背后。
林间的大树倒是作出了回应,再次吹响了称赞的哗哗声,那是树叶之间互相摩擦碰撞所致,若是不察,定然会以为是这些树木已经成精,懂得人世间的情与爱。
能让爱妻开心快乐,白起同样感到高兴,趴在他背上的田敏开心得手舞足蹈,不停的呼喊着,欢叫着,同时亦不停的发出咯咯的嘻笑,宛若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回到了三岁稚童时的样子。
白起背着她在空中飞舞不时的擦着轻风而过,那感觉就像用最温柔的绸缎在抚摸着他的感觉一样,如丝如滑。
随着渐行渐近,盅茶功夫不到,他俩便已经离目标地很近,通过体内的精神灵识感应,现场倒是站着很多拨人,或三五成群,或二三一堆,或单独一人,他们按着不同的喜好站在边沿处,有的是朋友,有的是帮派,有的同门,林林总总,分门别类。
被人群包围在正中的是两人,正在作着极烈的交战,就像有关深仇大恨一般,出手毫不留情,每击必是全力与杀招,战斗得很豪。不错,是豪,不留后手,不留退路,同样亦不怕别人渔翁得利。
离交战两人的不远处,有一座非常精巧的小塔,约有一人高,通体瓷白色,建有十三层,每层上都有两个迷你小铃铛,交战两人的余威不时的擦过小塔,扫中小铃铛,引起阵阵清翠的铛铛,非常悦耳动听,虽然不至于是天赖,但在如此沉闷的气氛下,那无疑就是世间最动听的乐章。
周围掀起了漫天烟尘,沙砾到处乱飞,尘土携带着一些碎木梢连同那厚重的泥土气息,同时向四周散去,击落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响起一阵簌簌与沙沙的响声,似乎在抗议他俩的打架斗殴,已经映及池鱼。
交战的双方在经此一记重击后再度分开,其中一位中年胡须男率先开口,面容凶恶,语带喘音,狠声道:“姓刘的,别得寸进尺,哥的忍受能力是有限的,识趣的你速速让开,哥再不与你计较,亦不追究你的责任,不然可别怪当哥的没跟你将话说清楚。”
似乎是不想再拖下去,胡须男已经准备动用最后的杀招,正在作最后的努力,想将对方喝退。
可是事实却不尽如人意,根本不按他的意思来走,很明显那位才二十多岁,被胡须男呼作姓刘的男青年并不卖他的帐,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轻易吓退的,更何况双方明显是缩短,有着仇怨,不然亦不会在如此多人围观的情况下不顾生死地交战。
刘姓青年闻言后反嘲道:“蔡肥猪,你省点吧!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大唱凯歌,大放厥词,要不是打不过我,被我逼得急了,你会如此低声下气与我交谈,不怕直接告诉你,免谈,出招吧!别浪费我的唇舌,大家手底下见真意,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爷,谁就是理,谁就是王法,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不得不说刘姓青年的说话很硬气,同时亦很不敬,居然直呼对方为肥猪,不过胡须男的确长得有点胖,特别是下巴与肚子,那下巴居然厚有三层,重重的折叠在一起,根本看不到脖子;至于他的肚子,则更觉好笑,居然全是肥油,每移动一下,肚腩处的肥油便像水中的波浪般作上下左右摆动的动作,之间的肥肉碰撞在一起,还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另人很容易因忍俊不禁而笑出声来。
不过即使是如此,围观在现场的观众倒是并没有几人发出笑声,想必这位姓蔡的胡须男一定很有身份,或者后台很硬,不然亦不会让到现场的观众如此安分,须知这里可是只讲丛林法则的遗迹的里面,每个人的最原始欲望都被无限的放大无数倍。
突闻刘姓青年那语带讥笑的反驳,白起对他多留了个心眼,这位年纪在二十五岁上下的刘姓男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身着天蓝色的绸缎法袍,腰束玉带,脚踏平板鞋,手拿三尺星云剑,方脸,粗眉,口耳鼻非常端正,如果按照相术书来评判,那么此位刘姓青年当是正值之人,不就是那种口花花,歪瓜裂枣之辈。
对于白起的关注,田敏则是另一种想法,她关注更多的是座落在场中心的那座十三层小塔,太美观了,太大气了,如果能将这座小塔收于囊中,到时带会给小瞳瞳玩,他定然会很高兴。
思及此,立马悄声对白起轻道:“夫君,你看那座小塔,是不是很精致,一会咱们抢夺过来,带回给小瞳瞳作玩具,到时他定然会很开心,一定会对你这位爸爸大加赞扬。”
经田敏点醒,白起立马将视线全部放在小塔上,越看越喜,当真不错,先不说小瞳瞳会否喜欢,他自己便已经深深迷上了它,太美太纯洁了,在瓷白的映照下,更感圣洁,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正如田敏所说的那样,如果到时离开遗迹,返回时带上它,再将其送到儿子的手上,他定然会欢喜得欢蹦乱跳,手舞足蹈,口不择言,虽然平时小瞳瞳从不缺少玩具,但如此纯洁,精美的小塔,可是世间少有,花钱都难找。
不知是否由于白起夫妻两人的语言刺激到了小塔,它居然整体放光,发出一层瓷白色的朦胧光晕,似雾又似烟,有种神秘的朦胧美,将周围百丈范围内笼罩在光晕下,宛若人间仙景。
十三瓷白小塔散发出的光晕并没能制止现场中那两位刘姓与蔡姓的对手,他俩趁着小塔正发出蒙蒙毫光之际,几乎同时再度向对方发动新一轮的袭击,眨眼间便出上了三百多招,每一招都是那样的狠辣与歹毒,所击之处,全是身体要害,只要稍有不慎,定然会身受重伤,甚至会丢了性命,卧地不起。
瓷白小塔宛若要为正在作战的两人加油助威般,不停的发散着蒙蒙毫光以示支持,又像是在叹息,惋惜两人的不争,不应争斗,作无谓的对决。这连两人交战时所激起的泥屑,亦像在反对被两人所波及,引来灭顶之灾。
白起倾耳细听,想从中弄个明白,毕竟没有无缘无故的敌视,亦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献殷勤。
随着灵识的不停扩散,再配合火元素的感知,现场的每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亦或者是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一语一言,全都尽在白起的感知下。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走,不多时,白起便弄清了实情,原来正在交战的双方,年轻的男青年名为刘战,是深溶门的长老,此次特意进入遗迹内寻找机遇。至于另一位胡须男,则叫蔡则,同为长老,不过却不是深溶门的,是与深溶门有着仇怨的莱滴门长老,两人在遗迹内探宝时,同时发现了这座十三层的小塔,都想收归己有,继而出现共纷争,互不相让,招至大打出手。
由于两人都是地阶中级的修为境界,再加上双方的宝物相当,手段亦然,继而久战不下。至于围观的人员,则大多是抱着捡便宜,坐收渔人之利的目的来观战,全都不愿出手,由于两人交战的时间稍长,才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围观。
至于座落在场中被两人纷争的十三层小塔,是一件遗留在遗迹内的宝物,其名为镇魂塔,全身由象牙雕琢而成,用料考究,内里雕刻有精妙的法纹,是一件有着极强防御与镇压功效的法器,特别是镶嵌在上面的数十个小铃铛,更是有招魂引魄的功效,可防可守,攻击时能让人神魂失守,防守时,却密不透风,属于精品法器那类。
弄明白整件事情的因由后,白起便在心中开始不断的盘算起来,其目的也简单,就是如何通过巧取豪夺的方式,将镇魂塔收归囊内,达成目的。
虽然他的目的明显,但现场的情况并不乐观,多达将近四十位的围观群众,他们所打着的目的全与白起一样,只要是谁率先出手,对镇魂塔进行抢夺,那么他将会最先承受现场多达四十人的怒火。即使是以白起现在高达天阶下级的修为,现场修为境界最高的修真者,他亦自问不敌,不敢率先出手,继而犯众怒。
情况明摆在那,对于刘战与蔡则之间的打斗,大家全都是抱着看戏的形式在观战,而且还时刻都提防着其他人的出手,每个人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握在武器上,作好随时出手的准备,只要谁敢大胆率先出手抢夺,必将陷入众人的全力攻击中。
不过,现场亦有很多人开始互相交好,临时组成团队,为后续的抢夺作努力,至于得手后的分配方式,则不可而知,应该为大家互用一段时间,或者补助一些财物,又或者是最后下黑手……反正应该离不开诸如此类的情况。
场中正在激烈交战的刘战与蔡则,可能由于久攻不下,已经打出了真火,全都不再藏着掖着,将自己的后手一并拿了出来。只见刘战的手上忽然多了一把宛若弹弓般的小巧武器,不过用的却不是弹珠,反如是一种自身带有浓浓香气的圆珠,大如鹌鹑蛋,墨黑色,表层有乌黑的亮光,一看便知是带有迷魂作品的爆炸性药丸。
至于蔡则,他手中忽然多出来的是一件钯式武器,通体银白色,唯独每个钯齿闪着乌黑的寒光,同样带着异味,不过不是香味,而是浓浓的腥臭味,只需一眼,可知是染有极毒武器。
想不到两人留作最后的武器居然全部带有毒性,由此可见其人平时亦不见得有多光彩,不然亦不会用上如此阴损毒辣的武器。这些武器还是表象所露出来的情景,至于暗中附带有何种属性,当用过后才可知。
事已至此,两人全都亮出最后的厢底武器后,理应是大打出手才对,可是事情却恰恰相反,两人反倒是呆立当场,互相对视,似乎是有所顾忌般,不敢率先出手。
自从交战的两人双方亮出了最后的武器,白起便律令田敏开启护罩,并将全身穴窍封闭,自己亦然,防止作最后交战的两人所波及,继而受到意外伤害,正所谓有备无患,大概便是这个意思。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交战的两人自从亮出最后的武器后,便不再继续攻击,反而在用密音入耳的方法与对方交谈,在交流的时候还不停的对周围的观众进行扫视,那样子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对于他俩的所作所为,全都逃不过白起的感知,在白起那强大的灵识及火元素的感应下,即使是他俩通过密音入耳之法传达的悄悄话,同样逃不过白起探测,将他俩的交谈完完整整的尽收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