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暗,因为月亮已经被云层所遮挡,能拥有的只是星星所散发出来的点点星光,微弱至极,就像一位弱不禁风的病患般,毫无作用。风同样有点冷,入夜的山风已有刺骨的寒意,仿似要向世间的一切斩下屠刀。
就在弯雕黄鹫啄出的喙离全玉兰只有一尺时,突然一支带着闪闪电弧的利箭不偏不倚的正中其喙上。
“噗!”的一声闷响过后,弯雕黄鹫所啄出的喙连带着它的头颅也一起偏向右侧,整个身躯同样亦跟着横跨出去三丈之外,嘴中更是发出一声哀呜,似是痛呼,又像不甘。
随着弯雕黄鹫的远离,全玉兰的身边也落下了一个人,此人正是送妻儿回家后赶过来的白起,若不是半路上有事耽搁片刻,想必他早已经在送全玉兰回去的路上了,也用不着到现在才过来。
“全姑娘,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你没事吧?”落地的同时,问候的话音亦同样响起。
全玉兰正奇怪为何久久未见弯雕黄鹫啄下的喙攻击到身上,突闻白起的轻声问候,整个人一下子失控,当即什么也不顾,一把将白起紧紧的抱住,伏在的胸膛前大声痛哭不已,将心中所受的惊吓哭出来。
白起倒也友善,一边用手轻拍她的肩膀,一边自责道:“让你受惊吓了,都是我不好,答应你的事迟迟未做,请原谅!”
全玉兰闻后,情绪稍为好转,但仍然不肯放开他,低泣道:“我以为自己此次死定了,再也见不家人,我的父母双亲,再也见不到你了……”泪水就像决堤的黄河一样源源不断往下掉,印湿了白起胸前的一大片衣裳。
不远处的弯雕黄鹫已经恢复正常,头上的红羽根根倒竖,就像怒发冲冠的王者般已经怒不可遏,双眼更是血色一片,一道冷光直朝白起射过,仿似有着十世仇怨一般,一双乌黑发亮的利爪,正在不停的倒翻着地,将坚硬的山地犁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翅膀则是微张,宛若作着攻击前的准备,随时准备给予白起发动致命的一击。
经过百关石屋的闯卡,白起深刻感知到,这是弯雕黄鹫准备发动攻击的先期动作,连忙出声对全玉兰道:“全姑娘,你速找个地方藏匿好,这头弯雕黄鹫马上就要发动攻击了,待我斩杀了它,有话再说也不迟。”说话的同时,双手也按着她的香肩将她推离开,再将她挪到一旁。
弯雕黄鹫似乎已经被白起刚才的一击触怒,一下子连续不断的扇出数十道风卷,周围的树木直接被它扇出来的风卷横腰折断,有些根基不深的树木甚至连带着地下的根须也被卷起,一并砸向白起。
周围更是响起一阵阵仿似鬼哭狼嚎的风嗖声,一声高过一声,一阵强过一阵。
随意不停的噼啪啦响声过后,现场一片狼籍,唯一不同的是,白起却趁着吹过来的风卷跃升到半空中,正以居高临下的姿势观望着下边大肆作恶的弯雕黄鹫,同时,人亦在缓缓的积聚着能量球,准备作反攻前的准备。
对于刚才弯雕黄鹫所发出的攻击,白起只能躲避,现实容不得他强出头,毕竟刚与坑爷对战完,身体上的能量元素常未恢复,如果再贸贸然出手对轰,最后吃亏的绝对是自己。一般来讲,地阶的妖兽在力量上往往接近天阶修为的人类,单纯比拼力气,十有八九都是以人类惨败收场。
经过内视探查,白起感知自己丹田内的元素只是满盈时的三分之一,最多只够自己发动一百轮的普通攻击便告罄,又或者支撑十分钟的战斗左右,之后便要靠肉体来对战,如果用自己的肉体和弯雕黄鹫肉拼,那简直是自取灭亡。
现在的他准备使用自己最强的一式,五行催生法加多重压缩,顺带加持上雷元素,希望能一击必杀。
攻击小半会后,弯雕黄鹫才发现前面空空而已,根本上就没有白起的踪迹,这才被迫停止,一双鹫目更是骨碌碌的转过不停,将附近树林百丈内的所有地方全部察看一遍,耳朵边沿的羽毛更是根根竖起,脖子也伸得长长的,仿似亦在搜捕着周围的声音,那怕是风吹草动也不放过,唯独是不留意天空上的一切,致使它一无所获。
经过约莫一分钟的凝聚,白起的双掌之间,终于凝结成一个鸡蛋般大小的雷火球,表面更是不停的闪动着电弧,一晃一晃的,将夜空衬托得特别耀眼,魔幻。
弯雕黄鹫似乎是感应到了半空中跳动电弧的声响,头颅开始往上看,当它发现白起手中积聚的雷火球后,整个身体上的羽毛全部炸立倒翻,根根倒竖,就像是受到了致命的惊吓一般。
下一刻,在发出一声惊人的呜叫声后,只见它双翅一展,双脚屈曲后再用力一弹,整个身躯就像离弦的箭矢一般射向白起,速度之快,一点也不输于功力全开的白起所使用的二重《幻影术》。
望着正在自己双眼中快速变大的弯雕黄鹫,白起仍然气定神闲的停在原处,但是双腿上却已经将三重幻影术运用到了极致,准备随时作出应对一击。
“嗡!”的一声轻呜,交战的双方很快便一闪而过,冲势不减的他们仍然继续向前冲出了百丈之遥,唯一不同的是,白起手中的雷火球已然不见,反观弯雕黄鹫,它的全身上下同样没有一处伤痕,羽毛仍然鲜艳,不同的是,当它冲出百丈后却是一头往下栽倒,嘴里就连发出悲呜的呼声也做不到。
它那宏大的身躯,压倒了数枝参天大树,就像一座小山般横卧在山巅上,周围被它掀起了漫天灰尘,迷蒙一片,晚风吹过,拂动了它全身的羽毛,似乎在对它发出默哀。
随着弯雕黄鹫的殒灭,白起缓缓降下身来,整个人的精气神已不复先前的饱满,反倒是显得精疲力竭,萎靡不振。
白起斜倚在一枝大树旁,胸部位置正在不停的高低起伏着,粗重的呼吸声更是气喘如牛,谁也没有他清楚刚才的一击到底有多惊险,若不是身法了得,可能躺在不远处就是自己,而不是弯雕黄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