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莱塔和奥斯卡开动起来不久,四名武者在他们邻桌围坐了下来,每个人都掂着一个酒瓶子,里面的烈酒已经下去了一多半。他们显然都是经常过那种刀口舔血日子的人,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或手上都有明显的伤疤。他们穿着颜色深浅不一的劲装,背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坐下来后,他们就开始高谈阔论接下来的任务,满嘴喷着酒气。不久,他们便不约而同地把注意力放在了邻桌的巨灵美女身上。
那个像是因为过度纵欲而眼皮浮肿的大肚子中年男人眼珠子在艾莱塔身上滴溜溜地转着,他吞了一下口水,说道:“朋友们,我说这个才是真正的大美女啊——哪儿都好大呀!”
“看那两只****,噢,就像两只大西瓜。”第二个说。
“屁股就像两只大冬瓜。”第三个说。
“那粉嫩的嘴唇真让人销魂。”第四个说,“我真好奇那小子是怎么把她搞到手的,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他晚上是怎么满足她的,难道是用胳膊吗?”
“哈哈哈哈……”四个醉汉放肆地高声大笑起来。
艾莱塔勃然大怒,她放在桌边的宝剑随心而动,从鞘中弹出了半截,她就要把剑抽出来去教训这几个流氓一顿,但奥斯卡制止了她,说道:“让我来,艾莱塔,你就坐着看好戏吧。呃,我向你保证,像他们这样的败类在蒂莱亚只是少数。”
这时,酒吧里的其他人都停住了正在做的事情,准备看一场热闹。奥斯卡掂着他的啤酒走到了那几个壮汉的旁边,把木头酒杯往他们的桌子上用力一放,说道:“嘿,伙计们,你们该醒醒酒了。”
“我们好得很,小子——”那个中年大肚男话说到一半时嘎然而止,他都没看清楚奥斯卡是怎么做的,便被他的杯中啤酒泼了一脸。他的三个同伴也好不到哪去,都狼狈地抹起了脸上的酒。
“好小子,你敢耍我们——啊——”这四个酒后无德的人忽然捂着嘴痛苦地惨叫起来,鲜血立刻涌出了他们的指缝。
这下子酒吧里的其他人都震惊了,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且多自诩本领不弱,可谁的目光也没跟上奥斯卡那凌厉迅疾的剑法。
那四个无赖发现自己的嘴唇都变成了四瓣,他们的酒这下子全醒了,明白今天自己冒犯了真正的高手,不禁后悔不已。他们也顾不上嘴唇的疼痛,推开桌椅,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就要逃跑。
奥斯卡喝道:“站住!谁敢往前再走一步,我就把谁的脑袋像切西瓜一样劈开。”那四个人乖乖地停住了。他们颤抖着转过身,可怜巴巴地看向奥斯卡,想说几句求饶的话,但嘴一张便疼得要命,而且说话还漏风。
奥斯卡冷笑道:“哼,看你们也是久走江湖的,难道没听说过‘酒可以多喝,话不可多说’这个道理吗?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竟然出言侮辱我和我的朋友!哼,是你们自己找霉气,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每个人留下一根指头就可以滚蛋了。”
围观的人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同情这四个倒霉催的家伙,因为他们知道这四个人素来嚣张跋扈,欺软怕硬,说话口无遮拦,早晚有倒霉的一天。不过,被四个人用言语侮辱的艾莱塔倒是同情起了他们。她站了起来,不忍地说道:“算了,奥斯卡,他们已经受到了教训,我也不生气了,饶了他们吧。”
“巨灵姑娘好样的!”“真是个好姑娘!”……围观者纷纷称赞道。
奥斯卡向艾莱塔摊开一只手说道:“你看,我刚刚说什么来着,绝大多数蒂莱亚人还是非常友好善良的。”
那四个无赖赶忙对着艾莱塔点头哈腰地说道:“原谅我吧,姑娘!”“原神保佑你!”“你真善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最后,奥斯卡都听烦了,他一拍桌子,喝道:“闭嘴,再不闭嘴我真要动手了。”
那四个无赖立刻噤若寒蝉。奥斯卡悠悠地说:“你们今天挺倒霉,遇见了我;不过也挺幸运,遇见了这位巨灵女士。你们走吧,不过在走之前别忘了把酒钱付给店家。”
那四个人如蒙大赦,捂着嘴赶紧去付钱,然后就要逃离这里,就在这时,忽听一声惊雷般的“站住”,他们全都畏惧地停在了门口。
只见一个满脸都是杂草一般的黑胡子的彪形大汉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上,他衣衫不整,还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同样衣衫不整的女人。见到这个大汉,奥斯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的微笑。
那大汉向那四个人喝道:“记住,以后不准再踏入贝克武者之家半步,否则,打断腿喂狗。”
“是,是,是……”那四个人点头如捣蒜,然后赶紧溜之大吉。
围观者各归其位。艾莱塔坐了下来,继续吃饭。奥斯卡和那个彪形大汉则向对方走了过去,脸上都挂着异样的神采。他们在相距两三米时停住了,那彪形大汉伸出食指,晃动着,指着奥斯卡说道:“奥斯卡?威尔默。”奥斯卡则以同样的方式指着对方说:“詹姆斯?贝克。”
奥斯卡又说道:“伙计,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风流快活,艳福不浅呢!”
詹姆斯?贝克说道:“好小子,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嘴上不饶人呢。不过,说到风流,我怎么能和你,鼎鼎大名的风流佣兵王相比呢?”
听到贝克的话,周围有人吃惊地说道:“噢,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风流佣兵王吗?”
也有人说:“听说他出任务不多,但几乎能百分之百完成任务,不管那任务有多难。”
又有人说:“但是,江湖传闻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另一个人马上反驳道:“江湖传闻岂可全信?”
奥斯卡可不理会别人在说什么,他和推开两个女人的詹姆斯?贝克紧走两步,拥在了一起,又互相拍了拍后背。这位贝克先生个子挺高,他比瘦高个的奥斯卡还高将近一头。
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抱了好一会才分开。
贝克用力一拍奥斯卡的肩膀,微愠地说道:“你小子,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我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
“没有。”奥斯卡带着歉意说道,“我当时就是想换一下生活环境,于是我去了北方。我以为我会永远呆在那里,所以就没跟你告别,免得你挂念。”
“看得出来你是去了北方。”贝克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向下看着奥斯卡,他的头向上仰得厉害,他的目光越过了奥斯卡的头顶,定格在了他的斜上方某一点。
奥斯卡扭头发现艾莱塔正站在他的侧后方,他便为她和贝克互相做了介绍。
贝克又吃惊又感叹又忧伤地说道:“唉,我过去常常为自己的身高而自豪,今天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小矮人。”
艾莱塔微笑着说道:“也不能这么说,贝克先生。我们虽然身高有点差别,但我们脚踏同一方地,头顶同一片天,其实没什么不同。”
贝克咧开嘴,赞赏地向艾莱塔点了点头,他又转向奥斯卡,说道:“你时隔这么多年重回圣布罗斯,还带着一位巨灵朋友,不会是来旅游观光的吧?”
三个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奥斯卡向贝克讲明了自己和艾莱塔的来意,贝克随即表示愿意为他们招募一些佣兵,不过他也认为最好还是设法得到朝廷的帮助。
奥斯卡问贝克:“我知道你以前曾在武者协会担任要职,不知道你对王宫熟不熟?”
“还可以。”
“我想请你帮我们尽快见到斯莱瑟十五世。”
“你真的做好准备去见他了吗?”
“是的。”
“好吧,没问题。正好我在礼宾司有两个老朋友,我可以让他们把你们的接见安排在前面。”
“有劳了。”
“客气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去办这事?”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去办吧?”
“好的,呃,好歹让我换件衣服。”
片刻后,奥斯卡、艾莱塔和詹姆斯?贝克就离开了贝克武者之家,施展开轻功,直奔向王宫。他们没有骑马或坐马车,并且专挑小路走,因为今天大街上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