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说最近宫中的传闻了?”
朱由检的眼神变得十分的阴狠。
“不知道王爷说的是哪一件呀?”言忠有些不解。
虽然言忠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宫中传闻日新月异,言忠也不可能每一件都知道。
“最近在宫中人有人传言,说魏麒麟和皇嫂似乎有所勾连。现在魏麒麟的手都伸到了后宫,这就不得不让我们警醒了。”朱由检冷冽的眼神,和这个大晴天形成了截然的对比。
言忠一愣:“他不是给皇后看病吗?怎么又变成了向后宫伸手了?”
信王朱由检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老师:“老师啊,你怎么现在想问题想的这么简单呢?你以为魏麒麟是真的给皇嫂看病吗?据宫内的消息,魏麒麟前前后后几乎每个月都得去那么一两次,然而据看到过皇嫂的人都说,皇嫂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又哪里像是有半点的病症呢?”
言忠依然不解:“但是皇后乃是出自民间,没有什么背景,魏麒麟就算是和皇后有所勾连,他又能够利用一个极有可能被废掉的皇后,做什么呢?”
信王朱由检深沉的点了点头:“如果你真的认为皇兄会废掉皇嫂的话,老师,你也太看轻我皇兄对于感情的重视程度了。您放心,就算是到皇兄离去那一天,皇嫂也会依然稳稳的在后宫呆着。”
言忠半天没有说话。
信王朱由检自然不会想到张皇后和魏麒麟会有一腿,毕竟魏麒麟的年纪还太小,张皇后又位居皇后,实在是没有人能够将他们两个联想在一起。
“您的意思是说,就算张皇后本身没有任何的势力,在宫中也是有很重要的影响力?”言忠一下子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朱由检深沉的点了点头,看向周氏的目光更加的深邃了。
看来,是时候进宫去拜访一下张皇后了。
朱由检正在思考要不要去拜访张皇后,此刻的赵府却是乱成了一团马上。
“咳咳……”
赵南星躺在床上,剧烈的咳嗽。
大热天的身上却盖着厚厚的毯子,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层薄汗,越发斑白的头发软弱的趴在了头皮之上,哪有丝毫生气。
赵南星的儿子赵昌都焦急地站在了郎中的身边:“先生,我家父亲如何?”
郎中检查完赵南星,无奈的摇了摇头:“赵大人乃是肺热体虚之症,冬天还好,一到夏天,极其容易咳嗽。这种病症,非常的磨人,到目前也没有解决的好办法。不过……”
郎中看了看赵南星,又看了看赵昌都,看了口气说道:“还是算了吧,你们也不会去的。”
赵昌都一听就急了,忙说道:“先生,是不是药价的问题?您放心,不管是什么样的药,我都想办法将它凑齐,只要能够救好我的父亲,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就算是用我的肉做药引我也愿意啊!”
郎中非常的感动于赵昌都的行为,不过心中却也是无奈:“好吧,要想稳住赵大人的病情并且有所好转的话,只怕只能够求助于麒麟医庐的郎中了,在这方面,麒麟医庐的丹药,堪称有奇效!”
赵昌都一听这话,一下子便沉默不语了,心中默默叹口气,又看向了躺在床上却盖着厚厚被子的赵南星。
“一定不行,咳咳!我绝对不吃他们家的药……”赵南星听到了郎中所说的话,迷迷糊糊之中,严词拒绝。
郎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一边写起了药方,过了好一会儿,写好药方之后,将赵昌都拉到了一旁。
“这张方子乃是从麒麟医庐之中传出,虽然没有麒麟医庐丹药的效果好,但是已经算得上是目前最好的方子了。此事千万不要和赵大人说,不然赵大人这病若是拖下去,最多不过一年……”郎中没有讲话,继续往下说去,又重新走到房中,跟赵南星告辞,便背着自己的小药箱离开了。
赵昌都叹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拿起桌上的药方,便匆匆忙忙地让仆人出去抓药。
抓药熬药。
一来一回便是两个时辰的时间。
赵昌都端着好好的药,将赵南星扶了起来,然后用小勺子,轻轻的在嘴边吹了吹,一点点的将药喂入到了赵南星的嘴中。
赵南星将药喝下去之后,原本苍白的脸上,一下子便变得有些红润起来。
赵昌都心中不得不感慨,在医药方面,麒麟医庐的确是令人佩服。
赵南星慢慢的有了精神,背靠在床垫之上:“昌都,我这几日没有上朝,朝廷之上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呀?”
赵昌都微笑地坐在床沿,捶打着赵南星的腿,柔声说道:“爹,你就放心吧。虽然这几日您不在,但是何大人和户部尚书等人,都将朝政管理得非常不错。阉党这段时间似乎也寂静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作为,倒是魏麒麟带着人赶往了黄河决口之处进行赈灾,又是一番捐献拍卖。”
赵南星狠狠的一拍床沿,神情复杂:“这些混账,去年的时候不就是已经拨款了那么多银子,将黄河决口之处修缮好吗?怎么今年黄河又决口了!”
赵昌都苦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拨下去的银子再多,真正能够用到修建堤坝的又有多少呢?今年已经比去年好多了,至少很多人提前就已经逃离了黄河决口之处。”
“提前逃离?”赵南星不解了。
这一次赵南星病重,总共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开始还想强撑下去,但是到后来实在不行才将郎中给请到府中。
赵昌都苦笑道:“没错,之前雨季还没来的时候,魏麒麟那个家伙,竟然派出了一千多号流民村之前逃难的人,分散在黄河沿线,被他们发现了极有可能决口的地方。因此才给了当地的很多百姓及时撤离的可能,这办法也是笨的够可以,但是的确有效。”
赵南星听到这里,嘴巴微张,还想评论几句,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赵南星也只是从嘴中发出了一声感叹:“真是可惜呀,魏麒麟确实是个人才。只是可惜生在了魏家,阉党之人终不可信啊,亦不可重用啊,就算是如此做来,只怕也是沽名钓誉之行。”
赵昌东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显然他并不怎么认同赵南星所说的。
赵南星偏头看向了赵承东:“你是不是认为,我有些故意刁难魏麒麟了?”
赵昌都身体就是一抖,急忙恭敬的说道:“父亲大人,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只是眼神中的慌乱已经出卖了他自己。
赵南星无奈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