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我第一反应就是要远离这颗有人脸的珠子,却一莫名吸引。
那是一张绝美的人脸,要比电视上那些明星看上去漂亮很多。
眼含春水,娇润欲滴,粉腮带笑,神态悠闲,特别是额间一点朱砂,撩人心弦,简单的单螺髻边别着一朵绒花,细碎的短发落下。
就算我是女人,也有一种沉迷的感觉。
“蓉儿不要看!”
一道破开云雾般的声音突然传来,我浑身一震,眼前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司空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起了那颗珠子,脸色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感,“这东西我先帮你收着。”旋即递上大伯留下的那封信过来。
我愣了愣,慌忙打开。
“蓉蓉,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恐怕大伯已经不在这里了。”
看到第一句我的脑袋就炸了,难道大伯早就预料到了?
“继续往下看。”他说。
“这里面有一些钱,如果你想离开下梁村,这些足够你生活了。”
写到这里,字迹似乎有些停顿,我接着看下去。
“哎……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永远都看不到这封信,但既然你已经打开了,那也只能算是命了。以后没人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留了一些符、五谷以及古书,闲暇时候学习一下没有坏处。记住,千万不要想着找我!”
最后一行:“过你自己的生活——大伯留。”
看完之后我有些发懵,他不想让我去找他,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年来,他一直很照顾我和母亲,就连上学的学费也都很大一部分是他帮忙掏的。
现在他失踪了,竟然让我不要去找他?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带走大伯的人究竟是谁?
“蓉儿?”司空睿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本所谓的古书递了过来,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书写着三个烫金色大字:五谷道!
这是从小匣子里面拿出的东西,既然专门装着,想必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然而翻开之后,却有些看不懂,但依稀还是知晓这跟大伯平时做法事用五谷有些关系。
“看来他早就已经想好退路了。”耳边,司空睿叹了口气,手指轻颤,那封信瞬间化作虚无,顺手又帮我把这几样东西收了起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虽然咱们还没有正式拜堂,但是你放心,接下来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从最开始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的脸色就不太好,也不知道怎的,我突然觉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却有些不敢问,也许是害怕得到自己根本不想知道的答案。
母亲的尸体被抬进了棺材,一连两天下来,香火和纸钱这些都没有断过,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有些凄凉的是,根本没有一个人前来探望,似乎除了大伯这个亲戚,我从来没有听到关于任何亲戚的信息,或许是母亲不想提,也或许是真的没有,谁知道呢。
本来以为赵叔会来看望一下的,不过看来是我多想了,他或许是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也说不定。
按照农村的习俗,在人死后第三天应该下葬,也就是说,明天早上该是下葬的时候了,以后……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看着晚霞遍布的天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少人已经干完活拿着农具回家,经过我家的时候,却还是离得远远的,嘴里说着各种难听的话。
他们并不知道,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也好,算是如了他们的愿吧!
大堂里,香已经快烧完,我又点了几根,这才想起整个下午都没有听到司空睿的动静,不由狐疑的走到房间。
一推门,却见他如死去一般躺在阴暗的角落里,身上的西装也随之暗淡无光。
这……是怎么回事?
我吓了一跳,也忘记了对他的恐惧感,把他扶了起来,却见他完全双目紧闭,也没有任何鼻息,身体如死人一般冰凉。
“司空睿!你醒醒啊……”
难道说……只要是对我好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我突然不敢往下想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真的是那些人口中的扫把星了。
想到这里,手中的力道也松了松,却听见一声带着慵懒却又有些痛苦的声音回答:“蓉儿,你要是现在渡点阳气给我的话,我大概就有力气起来了。”
本来听到他的声音算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这家伙却还是死性不改一般,我又气又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而他却撑着我的手臂,缓缓的坐了起来,一双漂亮的双眼十分认真,还没有等我缓过神,那冰冷的唇就凑了过来。
舌头不断搅弄着,仿佛一根刚拆开的冰棍,动的我直打哆嗦,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他那不安分的手,渐渐的摸到了我的胸上。
一边摸还一边捏两下……
我简直气笑了,伸手推开他后,使劲在唇上一擦,气不过又往他身上补上了一脚。
“你个色狼!”
吼完之后又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刚才还好好的身体这会完全没力气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司空睿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回味刚才的味道,我正想再踹一脚,谁料,他却伸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哎呀娘子,刚才不是说了,借你一点阳气罢了,一会就好了。”
他双眸带笑,又有些暧昧的样子,简直跟学校外面那些小混混没什么区别。偏偏我却看见了他眸底一丝忧愁闪过,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
“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从一开始他受伤的迹象表明,他一定有什么大事,而且是关于他身体的,否则刚才他不会有这样一幕。
先前他说过,除非是有条件开阴阳眼,亦或者阴气很重的地方才能看见鬼,而他之所以能在白天出现,那是因为要比一般的鬼魂强大,但是现在,他的身体我几乎都快看不清了。
良久,他上扬的嘴角渐渐的落了下来,垂下眼睑,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什么都瞒不过我的蓉儿啊。”
说着飘到了床上这才说起了整件事情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