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爵最近的小日子过的很逍遥。
自己媳妇好容易哄回来了,她也没什么病了,每天软软糯糯的像是个擅长撒娇的小孩子。
不经意的撒娇能让他想上好几天。
几天后再想还能想的鼻血止都止不住。
前几天的圣诞节刚过去,他在一家酒店里布置了红烛玫瑰花和红酒,可算把自己媳妇哄的心花怒放。
本想着禁荤这么久了他能吃点肉。
没想到媳妇竟然困了。
于是他泡了好长时间的冷水澡。
第二天刚刚回到诊所,就看到他布置了好长时间的浪费场景被那两个死不省心的孩子给糟蹋的不成样子……
不过还好他不止布置一个。
愤懑不平的去打扫房间,又好容易把林轩给扶起来送到自己房间里去。
任西爵恨恨的道:“要不是我住的房子是你的,我老婆的命是被你给拉回来的,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了。”
哎,损友啊损友。
好容易收拾了下,也开了暖气正要出门,任西爵突然看到墙角处蒙了尘的行李箱。
林轩回来的时候就提着这个行李箱。
顿了顿,还是好奇心占领了上风,他悄悄过去放平行李箱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眸孔骤然放大,却是差点没一个腿软栽那儿。
那是一个很大的骨灰盒。
任西爵缓缓心神,“不可能啊,当初我们可是看着你把她的骨灰给洒进大海里的,现在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他摸索着去看骨灰盒正面。
贴着一张笑魇如花的照片。
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笑容粲然明媚,青春恣意几乎要冲破照片的禁锢溢出来。
的确是她没错。
任西爵默念了好几遍逝者安息才把骨灰盒打开了,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这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还好还好,还好林轩不是个变态。
他放下骨灰盒,又把行李箱放在了原位,出了门才感觉外面的空气有些凉,也有些酸涩。
兰心娅正坐在沙发上笑。
她面前是半躺着的林弦,林弦那孩子的酒喝的不多,但是也不少,整个人醉醺醺的,兰心娅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乖的不能再乖。
任西爵却看不得兰心娅不笑给自己看,他冷哼了声直接绕到兰心娅面前去把她给抱了起来。
斜睨着林弦:“本来想把你送回房间好好休息的,不过看你还没勾搭我老婆,想来也没醉,你自己整吧。”
要说记仇,他也是记仇的历害。
林弦迷迷瞪瞪的不说话。
在回去的路上,任西爵没把兰心娅放开,半圈着她开车,一路被交警敲了好几次门也不松开。
自然交罚金。
兰心娅的心情却好的不得了,她揽住任西爵的脖子,气息如兰喷洒在他脸上耳侧:“吃醋了?”
“没有。”
任西爵的确没吃醋,要是谁的醋都吃那他现在指定是酸死了,更何况那林弦是的确不敢对兰心娅有任何想法的。
兰心娅轻声笑:“那你这一直抱着我干什么?”
任西爵轻声笑,二话不说在她红唇上啄了一口:“想抱着你啊,单纯的想抱抱你。”
看到行李箱里的骨灰盒。
他恍然觉得,自己真是幸运。
起码比起林轩来说,他是幸运的不少。
比如他心爱的人正在他怀里,而不是躺在冰冷的海底也不是他火热的心里。
就在他怀里。
他伸手就能碰到。
多幸运。
二人回了家,刚进去任西爵就急忙打开了暖气,房间里很快就热了。
于是他感觉自己心底的火也烧了起来。
可是兰心娅的身体还是时好时坏,他也不能太放肆,于是最后也不过来了个深吻。
吃午饭吃到一半,一直低头吃饭的兰心娅突然抬起头来看他,很认真的问:“朴生是谁?”
任西爵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朴生。”兰心娅重复道,“你把林轩扶上去的时候,我看到林弦在吃吃的笑,我过去跟他说话,他就说他哥对不起朴生,也对不起他之类的。所以我就在想,朴生是林轩的爱人吗?”
任西爵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
“嗯,爱人嘛……以前是。”
“现在不是了?”
“不是了。”
兰心娅哦了声,顿了顿又道:“他们离婚了?”
任西爵一听离婚这两个字就头大,虽然知道兰心娅说的不是他们,但是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人怎么听都不舒服。
“没有离婚,是朴生死了。”
兰心娅倒是沉默了两秒。
顿了顿,道:“我好像见过朴生。”
任西爵来了兴趣:“哦?哪里?”
林轩和林弦把这件事压的很死也很紧,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没几个,最后也都被林轩用各种办法堵住了嘴。
至于朴生的照片更是被他全部销毁。
就只剩了骨灰盒上的一张。
人这一生会有很多照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总会有一张照片是放在你坟墓前放在你骨灰盒里的。
兰心娅夹了一块肉,端详了半天还是觉得太油了吃不下去又放了回去,低声道:“我说在梦里你会打我吗?”
“不会。”任西爵笑着把那块肉又夹给她。
当然不会,他疼还疼不过来。
兰心娅咬着筷子愁眉苦脸的对着这块肉,真是觉得咽不下去也吃不下去,迟疑了半晌无奈的叹气。
“我在前几天刚刚手术过后的那几天,不是一直在睡觉吗?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开始频繁的梦到朴生,二十出头的年纪,人漂亮温柔,偶尔又张扬恣意,笑起来很好看。”
任西爵没有说话。
因为朴生的确是这么一个人。
兰心娅继续道:“但是她在梦里干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醒来总是会忘记,记得的话也记不多,所以我也没当回事。但是今天去诊所的时候,我听到林弦说朴生的名字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原来我梦里的女人叫朴生啊,第二个反应就是林轩和林弦果然认识她。”
任西爵笑不出来了。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以怎样的情绪面目来面对这件事,梦这个东西太过飘渺虚幻了,可是兰心娅又不可能骗自己……
他沉声道:“再然后呢?”
兰心娅道:“没有了,再然后我就想起来朴生在梦里跟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兰心娅咬着筷子没说话。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沉思着打量任西爵的脸色。
任西爵好奇道:“她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呗。”
总不能说朴生说的是“我和你一样,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吧。
她可是个再度重生的人。
沉思了半晌,兰心娅觉得这件事瞒了任西爵这么久,现在也该彻底跟他撕破脸皮说说前世的事了。
嗯,算得上前世吧。
那么久远了,在她的潜意识中早就是前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