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
新闻的热度依旧不减反升。
什么“任总孕期出轨甜美小秘书,自家娇妻他该如何哄回真心”,什么“任总好男人人设崩塌,究竟是好男人还是好色男人?”,什么“原来自家娇妻当年不得不娶放弃自己青梅竹马,却一直没放弃自己青梅竹马与其日日上下司偷情”……
漫天狂飞。
任西爵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走到了窗户边,毫不例外的又看到了写字楼下面成群结队的记者。这几天天天如此,他却什么办法也没有,监控里只拍到了他和刘默诗一起进了那间酒店,至于为什么进去,什么时候进去的一概不知,但是那个监控……却是被人给剪去了一截。
而那一截,却就是在他们进了酒店之后,兰心娅进来之前。
还有在广播上说305出事的人又是谁?
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他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想个透彻,门却被人给打开了,何顺抱着一大堆的文件走了进来,随手把手中的文件丢在了床上,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我都查过了,她离开的监控还有她走的这一路监控我都查过了,只是她走的太偏僻了,到了后来就没监控了。然后我又去她消失的地方去问了问,但是……没人见过她。”
对,之前的事情只是让任西爵有些头疼而已。
可这件事情却是让任西爵心急如焚了。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的。”任西爵淡淡的分析道,尽管面上看上去还能保持镇定,但是这内心早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徐风来去了国外,兰家早就应该给关门了,钥匙都被她亲手给埋在了岳父岳母的墓地里,还有兰五原……对了,兰五原!”
何顺面无表情的摊了摊手。
“你是说那个阿泽吗?他住的那个地方没有。这个我早就找过了,后来我不信他的话,干脆还把酒店里的所有监控都查了查,他这几天也没出门,也没人进去过。所以,心娅她不可能会在里面。”
任西爵紧紧皱起眉来。
“那她会去哪里?她身无分文,她能去哪里……”
何顺冷冷的接过他的话来:“这话该我来问你,要是你当初没做那事的话,她能跑吗?心娅她那个人还不是跟小时候一样吗,遇到什么事就跟鸵鸟一样,就只知道躲起来,自己给自己治愈……”
这几天里这种话任西爵不知道听了多少。他虽然当时迷迷糊糊的但是到底还是明白了一些,只是他天生就不是一个擅长解释的人,而这些人……他也的确没有道理来向他们解释。
可是他要解释给她听的那个人却不见了。
“闭嘴,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整日里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是说来故意让我难受的吗。”
任西爵转身走到了办公桌上坐了下来,又去翻看刚才何顺带过来的文件。而他始终都面无表情的神色终于彻底激怒了何顺,何顺猛然冲过去一把按住了任西爵面前的桌子上的文件,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看你是很开心的吧,从前就想着把兰心娅给挤出任家去,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现在就还很开心的模样呢,可是这伤心难过下面你怕是比谁都开心的吧!”
若是往常的话现在任西爵是肯定会一巴掌就拍过去的,但是现在他明显没有这个心情,只是冷冷的抬起眼来,一字一顿的道:“何顺,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你现在是因为谁的女人在跟谁争吵。”
“我清楚的很!”
何顺一把推开了他面前的文件。
指着任西爵一字一顿的道:“我真的是瞎了眼了,当初的那天晚上我还想着你或许是有苦衷的,但是现在看来……呵呵,狗屁苦衷!”
何顺也不给任西爵解释的机会就直接径直的打开了门要出去,却刚好撞上了正打算开门进来的刘默诗。他冷冷的眯起眼来,却是嗤笑了一声:“没什么好鸟。”说着就也不给刘默诗解释反驳的机会,一把推开了她就夺门而出。
任西爵本来是想叫住他的,但是抬眼看到了刘默诗,也就微微顿住了,对着刘默诗扬了扬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刘默诗今天化了淡妆。
眉眼却还是老模样,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看着有底气,气色也是好了不少的。好像那些整日里那些摄像机堵在楼下要说法的记者并没有阻碍到她的生活,反而还让她更加出名了一样。
任西爵斜斜的倚在身后的椅子上,伸开手放在桌子上淡淡的有规律的敲打着,面无表情的道:“给我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无论什么事,无论怎么发生的,始终都是和刘默诗有洗不干净的罪责的!
刘默诗面色苍白了一瞬间,现在听完了任西爵的话却是在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出来,只是她格外会掌握面部的表情,不过一瞬间就已经又什么都没有了。她抽了抽鼻子,已然是委屈至极的神色:“西爵哥哥,我不怪你……那些事,是怪我没推开你,怪我不怪你的……”
好一个皮球。
不过一句话而已,所有的罪责就又全部退给了他。
可是到底怎么样了,他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啊。
任西爵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就听到刘默诗抽了抽鼻子继续道:“如果心娅真的误会了的话,我就……”
任西爵抬眼看她:“真的误会了你怎样?”
刘默诗脸色一白,明显有些胆战心惊的看了任西爵一眼,就要涌上来的话却是嘎然而止,她眼神里是躲闪不及的水光,话也说的支支吾吾的:“要是她真的误会了……”
“怎样?你替我哄回来吗?”
刘默诗战战兢兢的道:“那……我、我也是可以和西爵哥哥结婚生孩子的,她能为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为你做,我不比她哪里差!即使有哪里的确比不上她,我也可以去改啊……”
任西爵冷冷眯起眼来:“这就是你的目的是吗?”
刘默诗张大了嘴:“什……什么?”
任西爵身子前倾,双手合十放在桌子上,淡淡的道:“你是想的什么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你明明知道心娅的脾气,你知道你我当时的情况下肯定会把心娅给气走,你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然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登门入室是吗?”
刘默诗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这样给拆穿……
任西爵仔细的盯着刘默诗躲闪不及的眼睛,突然淡淡的笑了:“这些都是我说着玩的,默诗你这么善良,怎么会做这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