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令坐在庭院的水池边,覃科坐在一旁,提笔作画,一介求生,自然是才华横溢,这点倒是让夏如令很满意。
“画的不好,小姐别介意。”覃科拿起那副画,轻轻的递给夏如令。
打开画卷那一刻,夏如令的心,微微的跳动了一下,画卷上,那个夏如令栩栩如生,美的入神,夏如令虽知自己美,但是除开铜镜外这样正视自己,这还是第一次,那一刻,夏如令笑了。
“公子说笑,这幅画很美,如令很喜欢。”
覃科转头,不敢直视夏如令,“画不美,是小姐美才对。”
夏如令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哦,对了爹爹找我有事,我就先去了。”
“哦。”
夏如令起身,将画似宝一般的抱在怀里,然后回屋把画挂好。
“走,我们去花满楼。”花满楼并不是夏如令该待的地方,但是她一个清倌,终究还是清倌,别人花了千价只求见一面,若是不去,花满楼的当家也说不过去啊。
“小姐,又要去吗?”丫鬟口中支支吾吾,一副有话不敢说的样子。
“怎么了?”
“小姐,还是别去了吧,您去一次老爷就打您一次,您这是何苦呢?”无亲无故,但是夏如令待她不错,她怎么可能看着自家小姐一错再错。
“你来那么久,我还问过你,你的名字。”
“啊?”
“你的名字。”
“我……我自小被卖去做奴,未曾有过名字。”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从未有过名字,而那些,也只是一个称呼,一种识别方式,没有姓式,没有正名。
“跟着我姓吧,你愿意吗?你要是愿意,我就给你个名字。”
丫鬟眼睛一亮,立马点头。
“那就……夏顾然吧。”夏顾然,那是夏如令曾经给小妹取的名字,只是可惜李梦常和夏廷出征在外,等回来时,李梦肚子消了,却没带回来那个小妹。
“谢谢小姐。”夏顾然,这个名字,很好听,至少在顾然看来,她是喜欢的。
“这是我妹妹的名字,既然你用了,那我一定会待你好。”
到了花满楼,夏如令被带去了上等房,花满楼有俩间上等房,一间是夏如令的,另一间则是花满楼当家,花木倾的。而这次,夏如令却被带去了花木倾的房间。
虽说是花满楼的千价清倌,但是这花木倾,夏如令却一眼未见,留给夏如令的,只是一千一万个猜测,夏如令的第一个猜测,就是这花木倾,是女的。
到了上等房,夏如令坐在屏风后,下人拿来琴,放在夏如令面前,夏如令在京都成名,无非就是美,还有那弹的一手的好琴。
“你这次来,我可是请了花满楼最好的清倌。”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夏如令。
“好是好,只是这姑娘,有点心神不宁啊。”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木倾,这京都的生意,可好做?”
“很好做,在这儿的可都是达官贵人,来这儿的也是数不胜数。”
夏如令一愣,这花木倾,是男人。
“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
“发生了什么事吗?比如皇宫里。”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前阵子,你楼里的夏如令惹怒了东妃,差点被满门抄斩,这事儿你知道吗?”
“嗯。”
“可是那天,京都郊外出现了五万兵马,还没攻进来就退了,这事儿你知道?”
“还有这事儿?”
“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能不能查出点什么?那些人,是哪儿来的?”
“东妃的底细你知道吗?”
“那倒不知,只知道从很远的地方来。”
“留意一点。”
夏如令坐在屏风后静静地听着俩人的对话,这一人是花木倾,另一人,则不知。只是这事,谈的却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