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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寻夫

晚上9点,李素雅才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回到租住的地方,她发现罗志刚一直没回家。进门后她就去泡面,因为晚餐她还没来得及解决,长时间的空腹已经让她浑身乏力了。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是罗志刚的来电,李素雅立即接听,可里面却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哆声嗲气地“喂”了声,李素雅只觉得当头一棒地有些懵,她问:你是哪位?

对方在电话里说:你老公有一手呀,给钱舍得、体力也好,我们3个女人都撑不住了,你要是他老婆赶紧过来,没见过这猛的男人!

对方说完便挂机了。李素雅回拨过去,无人接听,再拨,居然关机了!

李素雅顿时被愤怒冲昏了头,心里一气胃就开始痛了,自己一心对待他,为这个家拼命工作,他倒好,钱没挣多少,频繁换工作,而且还去外面花天酒地,真是个垃圾男!

尔后冷静下来,细想下也许是对方开玩笑,老公就算在外面花也不会傻到让个女人打电话过来曝光,也许是他的女性朋友也喝多了搞恶作剧。对,一定是恶作剧!

李素雅起身在屋子里来回渡步,但是很快手机短信的声音响起来,她一看是自己信用卡的消费提示,消费金额一次性为1.25万元!

晕,罗志刚你在干嘛?我把信用卡交给你就是因为你收入太低,在外面碰到交际场合没面子,你倒好,失业了竟大手大脚地这样挥霍起来。结婚几年了,你不仅没存款,没给我买过什么,每个月我还在帮你还款,我这是嫁的个什么男人!

她的肺几乎要气炸了,又拨打老公的电话,依然处于关机中。

不行,要去找他,不能让他再这样了。想到此她匆匆换了件衣服便出门,在住所附近的街边拦下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她去哪,她才想起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不争气的男人现在身在何处!

想了想,她对司机说去东道口的“蓝田大厦”,那里是罗志刚上班的地方,今天同事和他吃饭,问问公司值班的人就知道具体地点了。

车开到目的地,她快步进入大厦电梯,很快来到了公司所在地点,里面有正在加班的几个年轻人,李素雅一眼认出他们是罗志刚的同事,她问这些人罗志刚今天和公司人去哪里吃饭了?

公司里几个职员相互对视片刻,然后有人委婉地告诉她罗志刚今天离职了,而且公司里没有人和他一起外出,离开的时候就他一个人。

从大厦出来,李素雅的心有些七上八下了。Z市的夜都,鳞次栉比的建筑在灯火辉煌中彰显现代化的气派,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的街道在她眼前变得迷离纷乱,她此时已经没了方向感,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哪,自己的老公在哪?

此时头晕目眩的李素雅徘徊在东道口附近区域,她步伐踉跄地在街边一些饭馆、酒楼、KTV的大门前寻觅,希望能发现自家男人的身影,但是一无所获,在此过程中她数次拨打他的电话,对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已经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害怕自己的男人会在这座陌生的现代都市里出事。

报警她想过,但罗志刚失联还不到24小时,警察是不会立案的。

她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着,上空落下雨滴,是小雨点,接着雨点密集且开始增大,很快她身上被淋湿,脸上已分不清是雨粒还是眼泪,她恨自己现在这样变成了落汤鸡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自家男人,同时内心又在祈祷自家男人千万别出事,只要他平平安安,她就会原谅他!

宽敞的街道变窄了,又变成单行道,雨势骤然增大,噼里噼里地在地面溅起无数水花,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自己身在何处,走着走着腿也开始发软,空腹加胃绞痛已经让她摇摇欲坠。

前方一辆波尔多红的玛莎拉蒂跑车正急速行来,并不停地冲她按喇叭,车上的前照灯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没躲避,只是抬着手在眼前挡住车灯光,车喇叭声异常急促,瞬间“吱嘎”一声急刹,李素雅感觉自己的两腿一阵痛、身子被一股力量掀得朝后倒,她的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雨势愈来愈猛,几乎让她睁不开眼,她不知道自己被撞成什么样了,腿断没断?她看到驾车的人已从车里钻出身子跑到她身边,那人用强而有力的手臂挽住她的后背不让她倒地,并对着她不停地说话。

雨幕中,她隐约看见了对方湿湿漉漉的脸,这张脸如此熟悉,她有些激动地抬起手摸了上去,泣不成声地叫了声“老公!”

接着她眼前一黑,突然丧失了所有意识。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套,再看看周围的设施才明白这里是医院的单间病房,她想起刚才被车撞的一幕,不对,不是刚才,从窗帘透进来的阳光意味着那是昨晚发生的事。

她一掀被子发现双腿的膝盖骨上绑着纱布,她试着活动了下腿,幸亏幸亏、还好还好,只是有点痛,没骨折。

病房里的卫生间内突然传来“哗哗”地冲水声,她一惊,不知道这里还有人,而此时卫生间的已经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李素雅与他目光相对视的一刹那间,一颗悬着的心立即安稳了,可接下来一股难以压制的愤怒迫使她冲那人喊道:“你昨晚死到哪个女人怀里了,小姐的电话都打我这里来了!”

对方一愣,盯着她说:“昨晚下大雨,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而且我昨晚好像没撞到你脑子。”

“罗志刚,你个垃圾!”

她气不打一处出地顺手在床头小几上抄起一个玻璃杯朝对方扔过去,对方没动也不闪,只是一抬手就接住了杯子。

她几乎是本能地又去找东西想砸对方,对方一步掠到她跟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面色愠怒地:“你是不是有病?我开车撞了你,把你送医院来,我耗了一个晚上,你一醒来就跟我发泼,你再发泼,我撇断你的手,反正这里是医院,断了再让医生截回来!”

她被怔住了,面前的老公罗志刚何时有这样强劲的气场与震慑力?

对方见她没再过激便松开了手,她坐正了身子仔细端详,面前的这个男人不论是瞟眼看、斜眼瞧、正面观那就是老公罗志刚的脸,身高和身材也一样。但是细看、冷静看就有些不对劲了,这个男人的皮肤黝黑而老公是白皮细肉;这个男人的发型是板寸而老公是定位烫;这个男人的神韵及气质似乎有点坚定刚毅的味道而老公从来都是一种懒懒散散的感觉。

最后李素雅得出鉴定结果:两个不同的人,两个长得几乎一样的脸、一样的帅,但实话实说,眼前的这个有气场、有气质,而自家的那个两“气”都沾不上边,还让她经常生闷气!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昨天晚上到处找我老公,结果被你给撞了,还好我记得。”

李素雅说着,手在不经意间在枕头下触到自己的手机,她眼睛一亮地找到了说法,将手机亮屏递给他,说:“你看看,这是我老公,和你长得很差不多。”

对方接过来一看,眉梢牵动,屏幕中夫妻两的合影中那个男的确实在脸型、五官上和自己十有八九地相似,只不过脸比自己白点,头发长了些。

他将手机递还,说:“明白了,难怪昨天我下车来你第一句不叫喊救命,而是叫我老公”。

手机回到李素雅手中,李素雅尴尬地:“谢谢你,请问你贵姓?”

“姓杨,叫杨锐锋。”

她“哦”了声。

几钞钟后手机就振动了,她接听后里面一个声音在问:“你好,请问是李素雅女士不?”

“我是,你哪位?”

“我是公安局新南区分局的刑侦队长肖衡,我们于昨晚在太平东大道公路上发现了你老公罗志刚的尸体,请你马上来我局和我们联系。”

手机从李素雅手中滑落,一旁的杨锐锋问了句“怎么了?”,她强吞眼泪,浑身颤抖,突然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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