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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医院探望

这位江湖人物罗马就是罗志刚的父亲,不知道余威在不在,但一直未接听电话。

车上方萍一个劲地打,就是无人接听。方萍气得咒骂罗马完全没有机德!

车拐入Q城的匝道下了高速,导航开始调整为Q城的中心医院,车速降到了60。

康康醒了,说了声“到家了”,又说这怎么不是回家的路?方萍告诉他爷爷在医院,先去医院看爷爷。小孩子“哦”了声,说爷爷生病就要去医院打针。

到了目的地后他们一行人匆匆下车去了骨外科住院部的病房区,在护士站杨锐锋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一间病房里大吼道:

“你们找不到人,监控也坏了,人就这样被打了,你们拿点水果来打发,命贱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把人给我找出来,要不然明天老子带人去小区,见到你们的保安就打。”

方萍一听声音加快脚步,牵着康康自语地:“这老鬼打电话不接,自己还先来了!”

朝着那发飙的声音进到病房里,杨锐锋看到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在威胁着一个年轻戴眼镜的男人,病房里三张铺,中间的病铺上坐着一个近60岁的男人,还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妇女站在身边。

李素雅叫了声“爸”,跑过去看他受伤的膝部,李素雅的父亲李守城见女儿女婿都来了,有些难为情地说:“我没事,小伤。”

母亲肖敏的脸有哭过的痕迹,哑着喉咙对李素雅说:“做了CT检查,等结果,医院说要你爸先入院观察。”

康康已经跳到上面用脸蹭李守城的脑袋,说爷爷是不是发高烧了?李守城见了自己的小孙孙,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

方萍则关切地对肖敏问长问短,说怎么会被撞了,这些人还真是不懂法。

江湖人物罗马,这个名字让人捧腹,也不知道祖辈懂不懂地理,取了这样个名字。

罗马见自家的儿子、媳妇、老婆都到场了,自己掏出一根烟在病房抽了起来,面对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罗马对其指指点点地:“你回去拿个方案给我,人在上班的时间出了事,你们物业公司负全责,人肯定是要在家休息的,除了工商补贴外工资照发。还有就是我要找到开车的人,我不管司机是不是小区业主,但车里面肯定有你们的业主,你们把人给我找出来,或者报房号给我,只要交出人剩下的问题我来解决,你们没事了。如果你说不知道,还在扯探头问题,别说我明天去你们公司不讲理。”

眼镜小伙子面相斯文,与罗马这样的人交流那叫一个秀才遇到兵。

杨锐锋在这里除了李素雅,这些所谓的“亲人”他还是第一次见面,他插不上嘴,坐到一边的空铺上观望,看着自己的“老爹”罗马那过时的江湖架势不禁好笑。

一位护士走到病房门前礼貌地提醒家属病房里不可以抽烟,罗马突然扭头冲护士吼道:“滚”

这一声吓得护士连连后退几步溜走,也吓得眼镜小伙身子一阵哆嗦。

这位小伙是李守城所在物业公司的人事行政经理,年纪轻,也许这事还是头一回经历,面对罗马这样的老炮更是不知所措,今天上午老板来探望,下午他这个经理也拎着水果代表公司慰问,想不到与罗马“狭路相逢”。

李守城打着圆场,说让罗马不要在为难他,先让他回去。

这话简直是让眼镜男从水深火热中解放出来,他立即起身告辞,可罗马一把拉住他的手,说:“就这样走了?”

眼镜男几乎求饶地:“叔叔,我回去跟老板反应情况,您揪着我不放也解决不了问题。”

罗马提醒地:“记得我说的方案,工商、医疗、津贴问题,还有人。”

“知道,我回去汇报。”

眼镜男向这里人打了招呼逃也似地离开。当他来到电梯口等电梯时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心里说:唉,真是遇上了奇葩。

很快一个声音在对他说:“兄弟,聊下。”

眼镜男转身看到了杨锐锋,电梯门打开,他不敢进去,只有站在原地不动。

杨锐锋走到跟前友好地笑笑,说:“不好意,我老爹说话是这个样子,没吓到你吧?”

眼镜男强装镇定说:“没有,家属受伤了,心情不好我们都会体谅。”

杨锐锋说:“被撞的是我岳父,打抱不平的是我老子,我这个做儿子的一收到消息就从外地赶回来。我知道你很难办,因为你也只是个打工的,这事既然发生了,你们走程序是对的,但我们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你既然干物业这行肯定知道不是业主不会进小区的门。”

眼镜男连连点头同意他的观念。

杨锐锋一挽眼镜男的胳膊,神秘兮兮地:“我先给你透漏下,我岳父出了这事肯定不会在你们公司继续干下去了,事情发生时小区绝对有人看到了,你回去摸下底,把人找出来,我替你们公司保密,只要找到人就会皆大欢喜!你放心,我老子是江湖人,我还是个守法公民,人一旦找到我会交给警察处理,这也算是你公司给的一个合法交代。如果你们怕惹事想推、拖、拉,我老子铁定会走极端,我是他儿子,这一点我最了解。”

杨锐锋说得轻描淡写,但不像是在开玩笑。眼镜男看着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健壮手臂心里发寒,倒不是手臂吓到自己,而是这个人的气场给他无形的压力。

会叫的狗不咬你,不叫的狗一口咬死你;什么是先礼后兵?什么叫低调后的大来头?这个做儿子的比他那个吼吼嚷嚷的老子更可怕!

眼镜男想到这里点点头,说自己回公司会让同事调查。杨锐锋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他便放他走。

待回到病房后才知方萍带着康康去走道玩耍,因为病房里的空气实在太闷,李素雅刚去了医生办公室了解伤情。

罗马正对着李守城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事自己绝对会替他摆平,绝对会把人揪出来然后找辆车让李守城开着撞人家。

李守城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你一来人就跑不见了,刚才连个屁都不放一个,我真他妈怀疑你是不是我儿子,一点基因遗传都没有。”

罗马当着亲家面教训“儿子”杨锐锋,杨锐锋只得尴尬地笑笑,谎称自己上厕所。罗马将烟头扔脚下捻灭,数落儿子说要是你老婆被车撞了,我看你也只顾着跑厕所,除了吃喝拉撒你还会个啥子!

杨锐锋也是一个无语,因为这是他“爹”!

罗马又对李守城说:

“老李,不是我说你,人家撞你,你连个车牌号都记不得,这怎么找人?你是书生气太重,太软弱,要是换了我,尼玛老子不把他人给掰了,车给砸了!”

李守城脸色难堪,今天发生的事自尊心已经受到打击,现在亲家公又这样显摆,当然他李守城知道凭自己的素质自然不会和这个老混混一般见识,再说好歹也是为他出头,嘴上附和地:“那是,那是。”

罗马起身说自己要回去,手机搁家里了,出门前就有人约了自己下午打牌,然后叮嘱李守城好好在这里休息,这事他管定了,一定把人揪出来!

李守城与肖敏没有留他的意思,客套地让他走,也建议“儿子”杨锐锋一起回家。

罗马大度加慷慨,把自家“儿子”当人情以证明自己教子有方,他对杨锐锋颐指气使地:“你今天留这里照顾你爸,晚上别回去,你爸不出院你就别回来,听到没?”

杨锐锋头上那叫一个“汗”!

罗马走后,杨锐锋面对一房的“陌生人”,好歹自己现在是个“女婿”,他问李守城:

“老爷子,你放心,能走骨头就不会有事,估计要得一段时间恢复。”

李守城点点头,似乎不想再说话,只是应了声,然后说脸上有些干,肖敏忙打水给自己的丈夫洗脸,其间她劝杨锐锋回家,有意无意地说了声“你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这说话的口气杨锐锋听得出这对老夫妻对罗志刚这个女婿不是太满意,也不抱太大希望。

李素雅回来了,她说罗马带着方萍和康康先回家,有事给他们电话。肖敏轻叹一声,对女儿说:“打什么电话,也别指望他们能做点什么,老罗那个人你还不了解,整天一个吹。唉!叫他来我也是没办法,他来了还吼这里的护士,你叫这医院的人怎么看我们。”

丈母娘说这话全当杨锐锋是透明的,又问女儿刚才和医生沟通的情况,李素雅说医生要等明天的CT结果才能判断,不过可以排出骨折的可能性,膝盖现在是肿的,先消肿治疗。

接着李守城问他俩怎么回来了?李素雅看看杨锐锋,对父亲说两个人已经决定待Q城工作,以后不回Z市了。当这对老夫妻得知女儿女婿都在Z市放弃了工作后不禁各自唉声叹气,肖敏最后说了句“现在的年轻男人都吃不得苦。”

这话的矛头分明是指向那个死掉的罗志刚,而尚在人间的杨锐锋不得不潜他背这个“吃不得苦”的罪名。

“我们回家吧休息吧,在家的环境总比医院好。”

杨锐锋提议,很快肖敏反对地:“待一晚上比家里保险,要是在家里出了不好的状况我们怎么办?”

见“丈母娘”态度坚决,杨锐锋只好说:“行吧,我去办理手续,把爸转到单间,那里的条件应该比这里好点。”

俩老都看着这个“女婿”,唯有李素雅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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