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湘宛跟着黄晶晶去上班。
黄晶晶果然是唱歌的，但不是想像中那种，像个歌星似的在闪耀的舞台上，对着台下观众秀歌技。而是在卡啦OK包厢里陪唱的。
男人点了双人合唱的情/歌，陪唱的就要陪着对方一起唱女声部。
陪唱的陪得顾客开心，有小费。否则就只有那点死工资。
据黄晶晶透露，死工资不值得一提，可观的是小费。所以要学会如何哄客人开心。
“唉，”莫湘宛叹息，这个工作，跟以前帝豪大酒店的那份工作差不多，可能会更加烦人呢。
她上了两天班后，发觉这工作的确比较烦人。
那些顾客分明是来占便宜的，而不是来唱歌的。唱歌就唱歌，却时不时要在陪唱的女生身上捏一把。
黄晶晶放得开，任由顾客们搂/搂/抱/抱，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因为侍候得客人开心，她的小费往往很可观。
但莫湘宛不同，别人一摸她，她就跟弹簧似的跳起来，弄得客人们很没兴致。
所以她上了两天班，小费少得非常可怜。不但小费很可怜，还总被客人投诉。
酒吧的主管把她找去骂了一顿，叫她不想干就滚蛋。最后还是黄晶晶帮她打的圆场。
主管走后，黄晶晶劝她：“干咱们这行的，最后都会陷下去的。”
陷下去是什么意思？莫湘宛不解地盯着她。
此时身边走过几个浓妆艳抹，穿着十分暴露的同事，黄晶晶朝她们努努嘴，低声说：“像她们这样的，就是陷下去的了。”
莫湘宛总算明白黄晶晶口中的“陷下去”是什么意思。她看了看黄晶晶，好奇地问：“那你陷下去了没？”
黄晶晶笑得不清不楚，回答得也模棱两可：“你说呢，人们向来笑贫不笑娼，端着架子迟早会饿死。”
莫湘宛听了，浑身一阵颤栗。
然而与即将流浪街头相比，她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混过这个月再说，她要小心周旋，尽量不要被揩油。
又过几天，莫湘宛虽然不再一被摸就弹跳起来，但她穿的服装很臃肿，在视觉上遮蔽了她的好身材，加上她刻意化妆化得难看，遮盖了她原本秀丽的容颜。客人一见就对她不感兴趣。她也乐得清静，小费不要也罢，混混工资就好。
半个月就这么平安无事地过去。
这个晚上，酒吧主管找到她，对她说：“405号房的客人，点名要求你陪唱。”
莫湘宛心中诧异，她可不认识什么客人，谁会要求她陪唱呢？
主管却十分紧张的样子，一个劲地警告她：“那是个很重要的客人，给我醒神一点，要是弄砸了你就给我滚蛋！”
主管将莫湘宛上下看了一遍，皱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你这是化的什么妆，丑死了，小红过来，重新给她化一遍。”
小红给莫湘宛化妆的同时，主管用手指扯了扯她包得严严实实的衣服，啧啧声地摇头说：“我K，你穿这样的衣服来这里上班，居然还有客人点你的专场！小红，拿你那件抹/胸/短裙借她穿一穿。”
“什么嘛，我那条裙子贵着呢。”小红不满地小声嘀咕着，却又不敢不听主管的话，只得不情不愿地把那条酒红SE的抹/胸/短/裙献出来。
“小红，用心点，把她画得好看点，别给我耍什么花样。”主管就坐在一旁，亲自盯着莫湘宛和小红化妆。她见小红撇着嘴，一副潦草马虎的样子，她于是警告起小红来。
小红不服气地扭了扭美臀，撒娇似的说：“哎呀，我说主管大人，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让我去。”她料想今晚应该是条大鱼，心中盼望着可以代替莫湘宛前去。
“人家都没点你的名，你骚/包给谁看！”
见主管如此紧张，莫湘宛隐约感到，今晚这位，一定是个大人物。
莫湘宛连忙说：“小红可以代我去的。”越大的人物越变态，还是少招惹为妙，她乐意将这差事转手给小红。
“化你的妆，不想干明天就走人。”主管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
莫湘宛噤声，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不被房东赶出家门，她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