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殇一言不发的拖着我来到帐外,就见外面已经跪了几个士兵,见了他,纷纷低下了头。北宫殇看也没看他们一眼,直接前往钟副将的营帐,他的步伐很大,我努力的想要跟上,却还是被拖得几乎脚不沾地,“喂,你走慢一点,好痛!”
对我的哀嚎北宫殇充耳不闻,不一会,便到了钟副将的营帐,帐内已经有几个士兵候在那儿,还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检看着床榻上躺着的钟副将,见北宫殇进来,才缓缓站起,转过身来。
我心中微震,他不就是那个教我逃跑的神秘男人吗?那个男人显然也认出了我,眼中闪过一丝震憾,却很快恢复了冷静,朝北宫殇抱拳行礼道:“君上,钟副将是被自己的兵刃杀死的,尸体尚未僵硬,死亡时间应该不长。”
北宫殇唇角微抿,锐利的眼神在尸体上扫了扫,冷冷道:“叫人验尸没有?”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一个士兵站了出来,“回君上,是属下验的尸,如杨将军所说,钟副将刚死不久,致命伤是脖子上的一刀,刀具正是钟副将平时佩带的,现在初步估计是钟副将跌倒时刀具正巧压在脖子下,脑后受重击,导致刀刃深入喉管而死。”
北宫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士兵见状,才又接着开口道:“可是......可是钟副将他......”说着,犹疑的瞄了瞄北宫殇,没敢继续说下去。
“可是什么?”北宫殇瞥了他一眼,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士兵被他的寒气扫到,心中一惊,忙回道:“属下检查过钟副将的身体,他似乎曾与人有过搏斗,下体有淤血。”
这都被查出来了?我骇得脸唰的凉了,忐忑的抬头瞅了眼北宫殇,他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猜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杨将军,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北宫殇看向一旁沉默着的神秘男人。我这才知道,他原来是个将军,姓杨,可是,他先前为什么会帮我?他现在又会不会揭穿我?
不等我多想,杨将军已经开口了,“回君上,据臣所知,钟副将曾命人将君上送入军营的狼邪部落的一名女俘虏带入自己的帐中,看现场的情形,显然是钟副将在与这名女俘虏打斗中,无意间被杀害。”
我差点吓晕过去,他果然出卖了我。
北宫殇冷哼一声,扫了一眼全场道:“那现在这个女人在哪?”
一干人等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吓得面容惨白,旁边一脸冷酷的杨将军突然单膝跪下,“是臣的疏忽,因为今天是君上大获全胜的日子,所以军中戒备有所松懈,才会出此纰漏,臣现在就命人全营搜查,直到找到人犯为止。至于此事造成的惨案,臣甘愿负全责,请君上降罪。”
我心里好生诧异,我明明就在他眼前,他为何不揭发我?还要自己一力承担责任?不过,转念想想,他这样做也是对的,如果他揭穿了我,那他帮我的事就会被人发现,毕竟,我和他应该是素不相识才对。
“人孤王已经抓到了。”说话间,北宫殇突然一把将我拎到身前,取下了我头上的头盔,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顿时倾泄而下,披在我肩上,换来一屋子人的吸气声。
“这就是我汝越国最强的铁骑营吗?堂堂一个副将,竟然被一个女人杀死,一个女人,穿着戎装在军营里随意走动,巡逻的将士没有一个人发现,传出去,你们铁骑营军威何在?杨将军,铁骑营是你一手栽培出来的,这件事,孤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了。”
杨将军沉声应着,眼角的余光瞟了我一眼,又缓缓开口道:“不知君上要如何处置这个人犯?”
我吓得瞪大了双眼,他不会是见事情败露,想落井下石,杀人灭口吧?正要开口为自己辩驳,人群中一个中年将士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君上,依属下看,应该当着三军的面处决她,不但可以替钟副将报仇,同时,还能警惕军心。”
北宫殇唇角抽动了一下,眼中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拎着我的手也更紧了。
他这是什么反应?他也同意杀我了?“喂,你们是不是男人啊?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就算我是俘虏,难道我被他欺负,也要默默忍受,不能反抗吗?再说,他的死纯属意外,是他自己摔在自己的刀刃上,难道也要我负责?你们人多,是可以杀了我,可是,你们不觉得你们这种形为很可耻吗?你们的军队就是以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为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