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呼唤好像五雷轰顶一样,许薇薇血液逆流那些记忆里残破的画面连同报纸上的文字照片交织在一起,像一把锯条在她的脑海里来回的抽动着,她双手捂住头,在她怀里痛苦的扭动着。
顾亦君放开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你大概记不得了,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勉强你。要不然,我们现在恐怕十个宝宝都生出来了!”
他把她推开到不再恐惧的距离,刚才悲伤的神色不在,此刻眼底满满的都是嘲弄,却带着丝丝的悲哀。
许薇薇抬起头,极力抑制自己的颤抖,试图再做一次努力:“这不可能,我想嫁的人只有慕白哥哥一个,怎么会嫁给别人呢?”
“薇薇,这辈子我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把你从德国带回来,或许那样你就可以一直快乐下去。”
沈薇薇抬起头,迎着顾亦君炙热的目光,仔细品位他每一个字的含义。可是很遗憾,她的脑海里没有任何的记忆,她丢了他们之间的回忆,或者说她现在是不完整的自己,她要把丢掉的记忆找回来。
沈慕白走进病房,许薇薇一个人在那里发呆,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他也没有戳破她,轻轻的问:“怎么不再睡一会,大夫说多休息才会康复的快。”
许薇薇低下头:“睡不着!”
沈慕白坐到她的身后,轻轻的拥住她:“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沈薇薇垂下头,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慌乱。
沈慕白故意捉弄她:“是不是护士小姐刚送来药来,你又不肯吃,我去问问她们。”
“刚才没有人来过!”她现在心里很乱,只想这样靠着他就好。
沈慕白的眼底像平静的湖面渐渐泛起波澜,他猛的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听话,我现在去叫护士!”
许薇薇抬头的时候,沈慕白已经走出了门外,他只是太紧张她了,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顾亦君刚要发动车子,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他的车窗前霸气的拦在那。
他揶揄的笑了,干脆打开车门:“沈总,请上车!”
“顾亦君,你给我滚出来”
顾亦君想了想,索性下车狠狠的摔上车门,逼视着沈慕白:“沈慕白,做男人不是像你这样出尔反尔的!我看不起你!”
沈慕白:“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放弃了。现在她已经好了,请你以后不要来骚扰她!”
顾亦君笑了:“你说的这句话我每一个字都反送给你,另外再请你记住,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把握不住,就请不要再自不量力。”&;amp;amp;#160;
蓝色的保时捷扬长而去。沈慕白的手紧紧的攥成拳状,唯一一次机会,这点他早就知道根本不劳任何人提醒,尤其是顾亦君。
在护士小姐甜美的笑容里,许薇薇把所有的药片一颗颗吞进嘴里。她闪着舌头,看到沈慕白扶着门框远远的看着她。
“慕白哥哥,你干什么去了?”
“我去医生那里问问你的情况,他说明你现在的情况可以随时回家修养了!”
“回家?”她愣在那,自己至少还要2个月才能出门,可她还有很多话要问顾亦君。
沈慕白捕捉到了她闪烁的目光,心里一沉。
“怎么,你不愿意出院吗?”
有些事情根本不用说破,人的本能是最直接的反应。他忘不了她游走在生死之际的时候,嘴里喊着顾亦君的名字。她抗拒任何人,却不抗拒顾亦君,甚至为了顾亦君对自己说谎。或者说在她心里对自己亲情大于爱情,对顾亦君是彻头彻尾的真爱。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却已经在思念那个男人,盼着再次见到他。
“我就是觉得在医院里可能更方便一点。”要知道对慕白哥哥说谎她心里难受得想哭,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一个丢掉人生经历,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好是坏的女人,怎么能安心的去做他的新娘?
“可我不方便!”沈慕白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轻柔下来,“总在医院里呆下去,恐怕我真要被董事会走马换将了!”
“对不起,过几天就安排我出院吧!”
“已经安排了,就在明天!”
心里祈求自己的薇薇不要怨他,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爱,他别无选择。
徐夫人面前的茶盏里冒着袅袅的热气。沈慕白坐在她的对面,烟霭中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恬静淡然的徐夫人慢慢抬起头:“听说你满足了蔓蔓所有的要求,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悔婚!”
“阿姨,对不起!”
徐夫人摇摇头,悲悯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孩子,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沈慕白愣住了,纵横商场这么久,他以为今天必定会是一场鸿门宴,或是负荆请罪的戏码,却没想过会是这样。
徐夫人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蔓蔓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所以这次下手极重。我狠狠批评了她。我们徐家家大业大从来没有出过贪图别人钱财的事情。而且,这些钱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可对你自己来说,那可是前半生的奋斗成果。你有没有想过,失去这些,你自己还有什么资本?”
“徐夫人,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跟蔓蔓无关,也谢谢您的关心。这次我应约而来,主要是对我和蔓蔓的事向您有个正式交代,然后说一声对不起,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如果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徐夫人的茶盏哐的一声放在桌上,像一个十足的家长般怒视着沈慕白:“你既然喊了我这两年的阿姨,我今天就来教教你,免得你一错再错。”
沈慕白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我是对是错不用任何人来评判。”
“没想我们徐家两代人看中的竟然是个色令智昏、极其糊涂的男人。我知道,男人一旦有了地位财富,身边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女人,就算没有这个许薇薇将来也会有别人。你现在想着为她付出一切,可是你却有没有想过,如果自己一无所有,这个许薇薇还会不会跟着你。你还能用什么把她圈养在身边?”
沈慕白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好像有一把利剑直插到他心底最深的伤口处,那里翻涌的都是年少时的耻辱和挫败还有无能为力。
徐夫人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也很激动。自己的女儿被这个男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她无法坐视不理。
她从桌下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这是那天你和蔓蔓回家本来我要给你的东西,现在依然有效,只要你想明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说完,徐夫人再也没有看沈慕白一眼,站起身向书房外走去。
“徐妈,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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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T市的别墅里许薇薇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浴室里传来流水声,接着是男人的脚步声,然后男人炙热的呼吸就打在了她的颈间。
很快,唇齿的缠绵渐渐已经不能满足必彼此的需要,她的呼吸完全乱了,双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肩膀,用情的回应着他的深吻。渐渐的他的唇开始向下移动,噬咬她的锁骨,然后又迂回至她的耳唇反复流连。
突然,耳边传来男人沙哑的充满****的声音:“下午去哪了?我等了你好久!”
她浑身一僵,避开他炙热的目光,****让她的身体和声音一起颤起来:“和孙姨出去转转,没走太远!”
“就你和孙姨?”
“是啊!啊….”
精神高度紧张,身体还没有做好准备,他突然的进入,让她疼了一下喊出了声。因为手术,他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了,或许是因为太过思念,他的动作带着虐意,疯狂地噬咬着她的唇舌,有力的臂膀禁锢着她柔软的身体,几乎挤掉她胸腔里所有的空气。
“慕白,慕白….”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听到她细碎的呻吟后,他更凶猛地攻击,直到她发出痛苦又幸福的哭喊声,他才能证实自己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释放了自己大汗淋漓的趴在她的身上。
她还在低低的抽泣,可是双手却紧紧的抱住他光裸的臂膀,脸上浮现着红润光泽的色彩。
“薇薇,你幸福吗?”
可她已累极而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留下身上的男人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