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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天之娇女

演武场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傲然立于演武台上的粉衣女子,她的视线明明斜向下冲着羽安,脖颈却微微扬起。

一个高傲又挑衅的姿势。

羽安和林月璃对视片刻,也没能找出这带着几分杀气的挑衅的因由。是为金惜颜出气?她对金惜颜明明没什么顾惜。是想再损一损学宫颜面涨一涨贵族气势?好像也没必要,毕竟上一场金惜颜已经赢了,且对战难免磕碰,一场战斗下来对战双方都会形容狼狈,林月璃怎会为一时义气损坏了自己那无懈可击的仪容?

林月璃这个人羽安一直不喜欢,她高傲自负聪慧冷静,她看似进退有距优雅知礼,比金惜颜要平易近人许多,但最有贵族优越感的就是她,这女子从骨子里为自己的血统骄傲,视平民为草芥烂泥。

禾雅指挥路晓源将姬瑶送回去后,来到羽安身边,轻声道:“羽安,她的修为什么境界?有你高吗?”

羽安道:“比我低一级。”

“她也是贵族,身上肯定也有不少灵器,万一你吃亏…”禾雅担忧道。

羽安并不怕不能取胜,但不想莫名其妙的打架。她跟林月璃现在只是互看不顺眼,打完很可能就彻底反目成仇了。现在学宫里的日子已然不复平静,她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

一念至此,羽安声音平平道:“我不应战。”

观众席上哗然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弟子们本以为又有好戏可看,谁知道羽师姐竟然干脆拒绝。怎么?这位林家小姐当真如此厉害,连羽师姐都怕了?

林月璃眉间一颦,随即又笑了,语气里不无讥诮:“羽姑娘可是怕了?我在家族的时候就一直很仰慕天鼎学宫,来学宫进修前想着一定要找同辈的高手切磋比试,也好磨练自己的性子和修为。但我没想到这才第一场邀战对方就拒绝了,羽姑娘…”她微笑着拂了拂袖子:“我理解你,毕竟刚才姬姑娘的形容实在狼狈,你是下学宫第一美人,定然不愿在众多是兄弟面前出丑,但你我毕竟是以实力处世的修灵师,不是靠脸吃饭的伶人,怎么能为了顾惜体面连出战都不敢了?”

这话说的十分尖锐,禾雅几个当场就变了脸色,羽安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却被风承琰抢先了,他的语气有些沉,带着两分怒气:“学宫演武场的规矩一向是自愿公平,对战双方必须心甘情愿的参战,你这般步步紧逼,言谈无礼,是否失了北地贵族的体面?”

林月璃的眼神骤然一厉,她一贯平静的声音都尖利了两分:“风少主,你我同为北地贵族,你不觉得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互相指责才是真失了体面吗?我一没绑她二没…”

话说到一半却被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

“林小姐不必再说,我改主意了,应战。”

所有人都是一愣,只见羽安面无表情的拨开风承琰,淡定的走上演武台,站定时抬眼,声音平平道:“修灵师,实力处世,你说的很好,我很赞同。林小姐大老远来中原,总该有人让你见识一下我们中原修灵师的实力,开始吧。”她说着看了台下的风承琰一眼,那一眼里的意味很是丰富,风承琰竟然读懂了。

看,我知道她为什么针对我了,你拈花惹草却要我来承担后果,风承琰,你很能耐呀。

风承琰长长的叹了口气,靠到一边柱子上,老老实实当观众去了。

林月璃面无表情的解下身上披风交给随行侍女,观众席上观战的弟子都惊艳的抽气。

羽安抬眼看一眼又垂下眼,是很惊艳,藕粉色短群波浪型的裙摆将那双长腿衬得越发浑圆修长,深红的抹胸映得肌肤莹润如雪,一条雪白的丝带勒住腰身,将那本就纤细的腰肢勒的越发不盈一握。这般的好身形配上那张足以软化任何男人心的柔美脸庞,站在她对面的这个女子,当真称得上尤物。

她本没有打架的兴趣,也不想和这帮贵族有瓜葛,但这一刻,羽安心里忽然涌起十分强烈的争胜心,这样的心思她已经很久没有过,她不去细想这心思的由来,只遵从内心的,捏了捏手上关节。

随着女子手指咯吧一响,裁决师者挥动小旗,他那声开始喊得炸雷一般的响,但对战的两人竟然都没有暴起的迹象。

空中忽然漫起一阵花香,那香气清雅怡人,所有人都忍不住深深呼吸。

有人指着台上惊呼一声,别人都看过去,只见粉衣的女子身周不知何时飘起轻柔的花瓣。那花瓣,仿若春风一夜拂来,落花如雨,如雨的花瓣围绕女子轻盈转动,越转越多。

林月璃抬起手,一指羽安,轻声道:“夭夭桃雨。”

羽安身周下起了粉色的暴雨,花瓣随着女子指令一瞬暴走,那轻盈柔弱的精灵竟然利如刀片,上百上千的刀片旋转呼啸的将蓝衣的女子包围在中间,像是要将她整个搅碎。但羽安的实战经验何等丰富?早在林月璃抬手之际她便升起镜盾,厚重的冰墙将肆虐的花瓣挡在外面,花瓣似乎不死不休,雪白的冰花苞却骤然炸开。

镜盾炸开,巨大的爆发力将花瓣冲的四散,站在中间的女子身子利箭般弹射而起,半空大弓一张,三箭连射。

林月璃就地一个翻滚,冰箭哆哆哆依次钉在她身前,蓝光一闪,水箭已至。但林月璃手腕一转,手上戒指幽绿的宝石光芒大盛,一道淡绿色,仿佛柔软编织物的大网从天而降,水箭仿佛射入棉花,竟被吸收吞噬。

然而羽安已经冲到她身前,正好在木属性的防御灵器撤下的瞬间,羽安一手在空中一抓,抓出一把雪白的长枪,女子扑下的姿势仿佛苍鹰搏兔,她提着长枪,猛的刺了下去。

林月璃退得也相当迅速,她含胸收腹,枪尖擦着她的前胸戳下去,在地面戳出一个尺深的洞。她手上出现两柄短剑,一柄横在头上挡住羽安冰枪狠力一砸,另一柄随着她侧身半转,直戳向羽安左腹。

羽安身子轻巧一转便躲开刀尖,但林月璃冲势不减,另一手的短剑脱手射出,射出的同时袖底又滑出一柄小剑,小剑藏于肘底,在羽安侧身躲射出的短剑的同时一拳横划向她的腹部。

难怪林月璃狂妄,她的左右手竟然一般灵活,一手肘底藏剑用的不着痕迹,阴狠难防。

但羽安半转身的同时猛地抬腿,一脚踢中林月璃藏着肘底剑的手,那一脚的角度之精准力度之大,差点将林月璃小臂踢断,肘底剑脱手飞出,林月璃一声惨叫。她捂住手臂点地就要后退,羽安却一步上前,一手抓住她扬起的腰带往后一扯,另一手握掌成拳,砰的一声狠狠捣在她肋上。

这一拳的力道毫无保留,林月璃脸色煞白,肋骨断了两根不止。

直到此刻她眼中才真正出现了恐慌和震惊,她仔细的研究过羽安的灵力属性、招式和对战习惯,自觉虽然灵力低了一品,但不是没有机会取胜。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真正打起来这女人战力如此强悍,当真是不动则已,一动便如野兽附身,凶猛又凌厉。

观众席上的欢呼汇成一股令人眩晕的音浪,像是如潮的讥讽。林月璃捂着剧痛的腹部,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与恨意。她是林家的嫡女,是家族的天才,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尊贵,如何能受这般的侮辱?

羽安伸手往后一抓,抓出一柄冰剑,剑身一抡便要抵上林月璃脖颈,半跪在地上的林月璃忽然抬手握住了冰剑剑身,羽安一愣,林月璃趁着这一愣脚尖用力,半蹲着擦过冰剑滑至羽安身前,鲜血淋漓的右手一把抓上羽安的手臂。

羽安立刻弃剑缩手,她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纤白的手臂上却还是被林月璃尖尖的指甲抓出一道血痕。她几步退远,林月璃伸手厉喝道:“十里春林!”

演武台上忽然起了细碎的咯吧声,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下奋力的钻,木灵力剧烈的波动释放,这显然是个大招。

第一根翠绿的长茎破石而出,正要抽条,羽安右脚却在黑石上一点。

这一点轻的像是蜻蜓亲吻水面,但这一点之下,整个中心演武台蠢蠢欲动的地面瞬间冰封,恐怖的寒气弥漫了半个演武场,足有半尺厚的坚冰所到之处,已经冒出的长茎全都凋零,还未冒出的再也没有机会冒出。

林月璃气的一口血喷出来,看向羽安的眼睛藏着刻骨的杀意。她微微喘息了片刻,缓缓道:“还有最后一招,我就不信你还能破——血树琼花!”

羽安的右臂忽然剧烈的疼痛起来,先前那道血痕里有什么东西一鼓一鼓的挪动着,似在顺着血液向上攀爬。

羽安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捏住那鼓起处手起刀落,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寒灵力大股的涌过去,那一片肌肤瞬时青白一片。那东西不再动了,但羽安分明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以鲸吞之势向那里涌去。

她抬头,一指林月璃。

嚓嚓嚓!冰面上升起数道尖锐的冰棱,被围在中间的林月璃反应却快,趁着包围圈没有缩小时一跃而起,但她身子尚在空中,腰上就传来一阵剧痛,那里缠上两道翠绿的藤蔓,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林月璃被狠狠扯落在冰面上。

她还要翻身,冰刺却围着她足足长了三圈,最后一根冰刺就在她腰侧,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着,尖端正对着她的心脏。

她不敢动了。

羽安走到她身边,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道:“认输。”

林月璃咬牙,苍白的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冰刺又近了两分,尖端几乎要插进肉里,林月璃眼睛里戾气渐渐沉淀,她看着羽安,森冷而又缓慢的道:“从没有人这样羞辱过我。”

“你自取其辱。”羽安淡道。

“呵,我确实低估了你,但你不要以为这就算完。”

羽安没心情和她斗嘴,只冷然重复:“认输。”

林月璃眼中划过阴寒的锐芒,她定定看了羽安半晌,高声道:“我认输!”

演武台上一片欢呼,观战的弟子们十分欣慰,觉得不愧是羽师姐,一出手必定碾压。

胜负已定,林月璃的护卫上前将主人背起,林月璃伤的很重,发髻与衣服都凌乱不堪,比之前的金惜颜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在走前深深看了羽安一眼,那一眼,寒如极北的冰渊,带着切肤刻骨的仇恨,刀子一样狠狠刮过羽安全身。

果真是这个结果,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打完这场架后彻底成了仇家。

但羽安没心思去想这些,她淡定的听师者宣布结果,淡定的走下演武台,却在最后一阶台阶上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她没跟大地亲密接触,她栽进了一个怀里。鼻端有男子清淡的草木香,他急切的声音响在她头顶:

“羽安,你怎么样?”

羽安全身的灵力都耗尽了,手臂上那东西在持续低温下竟然也不死,吸干了四肢百骸的灵力,它还要图谋灵海。

“风承琰,我,我的灵力…”羽安抓住风承琰的衣服,极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止不住全身发抖,脑中一片一片的眩晕。

她的样子实在可怕,风承琰看得心脏猛缩,他脸色铁青的将羽安抱起,大步往万药阁的方向走,禾雅小跑着赶上前去捏羽安的脉,半晌,她抖着声音道:“脉象极弱,五脏衰竭,羽安恐怕,有性命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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