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一个黑衣人道。
安羽皱着眉头,回了榭儿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上!”某一个黑衣人一声令下,周围数百名黑衣人全都蜂拥而上。
榭儿将安羽护在身后,安羽稍稍愣了愣。内心却有一丝动荡。
自己不能拖累她。
榭儿看了看四周,找了一个稍微人少一点的突破口,安羽心领神会,将马车调转了一下车头。
榭儿袖中飞出几枚银针,正中那些个黑衣人的眉心,安羽扬起缰绳,狠狠的抽在了马背上。
“驾!”
马儿也似乎意识到处境的危险,飞快地跑了起来。身后的黑衣人又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追马车也可谓是轻松。
安羽用心的驾着马车,而榭儿则时不时的看着身后的黑衣人。
银针,也没有多少了,可人,却还有这么多。
车轴辘辘,可这些黑衣人都是齐御精挑细选的杀手。
眼看就快要追上了,安羽倏的想到了什么似的。
“榭儿,身上有没有短刀或匕首?”
“啊?有。”榭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给我。”安羽一只手抓着缰绳,一只手伸到榭儿面前。
榭儿犹豫了几番,安羽见她没有什反应,回过头来,看了榭儿一眼。
榭儿一个激灵,赶紧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放到了安羽手中。
安羽结果匕首,心下不免赞叹家一声,好匕首,但此刻不是赞叹的时候。
榭儿还在揣摩安羽要干什么的时候,安羽就忽然凑到了榭儿的身前。
“榭儿,快上马!”
“啊?”
安羽时不时回过头看黑衣人,又焦急的看着榭儿,倏的,一把长剑刺了过来,安羽用匕首格挡开。
已经顾不得再和榭儿说话了,必须先解决这个人。
安羽一个翻越,跳到屋顶,那个黑衣人也上了屋顶。
安羽没等他站稳,就用匕首攻击他的下盘,一个不稳,黑衣人竟中了招。
安羽又跳下马车,二话不说,双手搂住榭儿的腰,一个用力,将榭儿送上马。
榭儿惊呼一声,可那个黑衣人却不依不饶的又赶了上来。
安羽瞥了榭儿一眼,她头顶的簪子让他眼前一亮。
一伸手,一抽出,一用力,簪子击中了黑衣人的眉心。
安羽回过头,朝着榭儿舒心的笑了笑。
榭儿依旧发着懵,久久回不过神来。
安羽不得不先停下动作,从身后扶住榭儿的双肩,微微俯下了身子。
“榭儿,你听我说,你来控制马,有多快跑多快,后面交给我!”
“什么?”榭儿猛然的回过头,红唇轻轻擦过了安羽的下颚。
两个人,皆是一瞬间的失神。心嘭嘭直跳。
榭儿错愕的回过身,安羽将缰绳塞到了榭儿的怀里,榭儿愣愣的握住了缰绳,失神的扬了扬缰绳。
“驾!”
安羽倒是没有多在意刚刚的不经意,只是无心而已,何况,现在不是想想这个的时候。安羽反过身,半趴在马背上,一手抓着马车与马固定地方的木板,一手抓着匕首,去挑钉头,然后割绳索。
眼看黑衣人离马车越来越近,安羽手上的动作不断加快,力度也不断加大。
终于,出现了裂痕,榭儿回头看了安羽几眼,对于安羽的动作,榭儿觉得很是惊讶。对于安羽的沉着与冷静,榭儿从心底里也很是欣赏。
回过头,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完全忘了此刻两人是在多么危险的情况下,逃命!
“驾!”心情一好,做起事来,也有干劲了。
安羽在后头,听着与刚刚完全不同嗯音调,心里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再多想。
又过了一会,一边的固定处已经开始松动了。
安羽转战另一边,可就在这时,一黑衣人追了上来,一剑挑向了安羽拿着匕首的手。
安羽快速的直起身,手腕翻转,手才不至于被刺伤,匕首才不至于被挑落。
榭儿见状,一边加大扬动缰绳的力度,一边回头,看着安羽。
“安羽,你来驾马!”
安羽听了,也没有什么不愿意,将匕首交给了榭儿,榭儿便重重地拍了下马背,腾空而起,安羽趁机抓住了缰绳,趴下身子,再次躲过了黑衣人的袭击。
榭儿沉着眸子,冷冷的看着那个再次攻击安羽的黑衣人,稳稳的落在已经有些不稳的马车上,用短兵器匕首,挑开了那人的长剑。
一寸长一寸强,榭儿应付的有些吃力。
因为两人的打斗,后面拖着的马车越来越松动。
安羽担忧的看着身后,榭儿也暗呼不妙,手握手柄,一个闪身,便到了黑衣人的身前,来不及防御,匕首已经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一条不深不浅,但足以致命的痕迹。
而就在此时,马车脱落了…
“众将士听令!”
安楦站在高台,一手持帅印,一手持着银枪,银色战甲加身,英姿飒爽。
“今日,本帅在这里颁布一个决定,从此刻起,这只军队不再是齐御的军队,而是宁王,宁子衿的军队!”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一片,吵杂声不绝如缕。
“怎么回事,”
“怎么变成宁王的军队了?”
“元帅是要投降吗?”
“怎么没看见路将军?”
……
安楦扫视众人,听着他们的讨论疑惑与愤怒。
安楦不以为然,朝着台下挥了挥手,立马便有人压着路飞池走了过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仍是之前睡觉时的模样,还只是身着白色里衣,衣衫不整。安楦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夏诺杨将路飞池弄得还真是狼狈啊!
路飞池被众人看着,先是羞愧难当,但当看到高台上的安楦之后,渐渐的恼羞成怒。
“安楦,你个叛徒,皇上不……”话音未落,旁边便有人堵住了他的嘴。
安楦拍着手,站在高台边缘,俯视着台下的路飞池。
“路将军,骂的真是好啊!”轻笑两声,安楦轻佻的问了句。
“那,路将军可否知道,本帅接下来要干嘛呢?”安楦的笑里,莫名的给了路飞池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