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刻如何是好?太子妃正在大堂里应付公主与靖王,公主说话难听得很!”管事无奈道。
“哼!这个田乐姜,是我的妹妹,却总是帮着外人!”田瑜这下子可丢尽了颜面。
温碧月柔声道:“殿下,把白起宁交给他们吧,让白起宁不准对任何人,说起今晚的事儿,便是了。”
田瑜点了点头,阴霾的目光看向白起宁:“白起宁,本太子可以放了你,但你不得对任何人,说起今晚之事,否则本太子绝不会放过你!”
白起宁总算相信了温碧月的话,任何人都不配跟她抢夺太子的宠爱,这太子田瑜虽然重色,但对温碧月却是一片情深。
“我答应便是。”白起宁心中大石落下,原来乐姜并没有连同太子妃对付她,而乐姜也是被蒙在鼓里,被太子妃掉了包。
于是温碧月出面,让漠然扶着白起宁去了大堂,说是她派人接白起宁叙叙旧,没想到让公主与靖王误会了。
虽然众人都心知肚明事情的缘由,但面子上也要圆得过去,就都没有追究。
楚逸上前,将白起宁搂在怀里,对田乐姜道:“我送白起宁回国宾馆,正好同路。公主,天色已晚,你也得快回宫去。”
田乐姜相信楚逸的为人,会平安送白起宁回去,面带愧疚之色地道:“起宁姐姐,都怪我不好……”都是她对太子妃没有提防,才会连累白起宁险些失身。
“我没事儿了,公主快回去吧,否则你宫里的人该急了。”白起宁强撑住身子,让田乐姜不用担心。
田乐姜回了宫中,白起宁被楚逸抱上了他的车驾,太子府这才安静下来。
太子田瑜呵斥了太子妃的轻浮作为,给他惹了麻烦,还是温碧月聪慧,出面轻易解决了这些麻烦。
太子妃忙活了半天没落个好,反而让温碧月得了便宜还卖乖,眼睁睁看着太子搂着温碧月你侬我侬,气得差点吐血。
……
车驾在回和风居的路上。
白起宁浑身发软,手脚冰凉,楚逸双手紧紧抱着她,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可她全身还是止不住发抖。
“多谢靖王。”白起宁脸色苍白无力,折腾了好一会儿,现在更疲惫不堪。
“别说话。”楚逸的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叮嘱道,“好好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楚逸。”白起宁微微闭目,脑子晕沉沉的,很想睡过去,可是全身难受得睡不着,好在今天他来了。
“我在。”楚逸一手轻轻捧着她的脸,深深看着她,一张平日英气清丽的脸,此刻是这般柔弱无力。
她的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纸,不知那些人对她下了什么药!楚逸的眸光里只剩下一丝心疼,她的唇也显得泛白,他缓缓俯下头。
“起宁,起宁。”他的脸离她很近,淡淡唤着她的名字。
白起宁微微睁开了眼,动了动唇,想说话,可疲惫难受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楚逸的唇几乎要落到她的唇上,她感受到他紊乱的呼吸,他的气息全都洒在她的脸上。
他双手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可他不断提醒自己,如果他也乘人之危,那不跟田瑜一样卑鄙无耻?
“起宁,你是不是很冷,很难受?”楚逸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她,可她的全身还是冷得可怕,“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她的身体寒冷如冰,而他的内心却炙热如火。
楚逸眸光闪烁,怎样才能让她好受一些,他索性出手重重打了一下她的头,让她晕厥在了自己的怀里。
楚逸抱着白起宁送到和风居,钟离楚与李子涵赶了出来。
钟离楚见到楚逸那么亲昵地搂着白起宁,二话不说大步上前推开楚逸,将白起宁抱回她的房中。
“她可能中了药,身体很冷,你们好好照顾她。”楚逸叮嘱李子涵。
“多谢靖王出手相救。”李子涵屈身向楚逸行了一礼。
“我在途中,已经叫了大夫,他很快会带着药箱过来,为她看看。”楚逸恪守本分,不便入内,止步不前。
李子涵打量了一番楚逸,靖王还真是个君子,便也以礼还之:“这里放心交给我们吧,靖王请回——”
钟离楚让和风居的婢女为白起宁盖好了被子,大夫很快赶来,给白起宁开了药,并针灸祛除药性。
一切处理妥当,大夫称白起宁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钟离楚一直守在白起宁的屋外,坐在门口发着呆。
“她会没事儿的,你回去睡会儿吧。”李子涵见钟离楚担心了很久,面色难看极了。
“我等她,醒过来。”钟离楚坚持道,“子涵,你去睡吧。”
李子涵点了点头,他刚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钟离楚,总觉得钟离楚对白起宁的担心,超过了男女间的普通情谊。
钟离楚不敢进房间,有所冒犯,只能坐在门口,背靠着墙,实在撑不住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好像做了个梦,不知道这个梦,算不算得上美梦。
在梦里,白起宁与李昭平在蜀国重逢,李昭平昭告天下,会娶她为妻,他们甜蜜地相拥在一起。
钟离楚站在很远的地方,傻傻地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是为他们高兴的,可他的眼中却落了泪。
一滴泪水从眼角落了下来,钟离楚挣扎着清醒了过来,他一手拭去了眼角的泪。
钟离楚侧过身去,一头撞上了旁边的墙,他必须得清醒点,清理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同夜无眠的是,还有和风居对面夏枫菀的楚逸。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对白起宁多了几分好感,可今晚却为她彻夜辗转难眠,从来不曾对一个女子如此用心。
楚逸心怀天下,为楚国兴衰殚精竭虑,怎么能放纵自己为一个女子如此用心。何况那是位蜀国女子,注定有缘无分。
她要保护蜀国,而他却想灭掉蜀国,让楚国成为最强之国,一统天下!
他与白起宁注定是对立面,无法坦诚相待。
楚逸打开了门,走到屋外,天快亮了,院子里万籁俱静,不闻半声人语,只有几声鸟鸣声。
他远远看向那个方向,不知道白起宁现在怎么样了,可脑子里想的还是昨晚她晕厥在自己的怀里,那些情形,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