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宁死不会入太子府的,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构成任何威胁。”这是白起宁的决意。
“你也威胁不了我。”温碧月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狠色。
温碧月的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让人觉得可怕,白起宁看向她:“你今天刻意遇见我,跟我说这些,就是担心我跟你争宠。”
“我说了,你争不过我。”温碧月是个很高傲又自信的女子,“太子表面上看上去争强好胜,其实他骨子里是个懦夫,他不敢得罪洛安王,更不敢得罪皇上。”
恐怕任何一个皇子,都不可能傻到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父皇与手握重权的皇叔。
白起宁想来,太子田瑜还真是个草包,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可他为了得到你,得罪了洛安王,也得罪了皇上!今天在天月寺,洛安王看你的那神色,他对你念念不忘。”
“哈哈哈,他那种眼里只有权势的男人,怎么可能对我念念不忘。”温碧月不屑地笑道,“他那么做,只是感动给他自己看罢了。哦,也许还有路人也会感动他的那份深情。”
白起宁身子剧烈一颤,她忽然间明白了,洛安王看似深情,却是最无情之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舍弃自己所爱的女人。众人皆叹,他多情痴情,为了一个舞姬温碧月,险些没了命。
而太子田瑜,看似妻妾众多,雨露均沾,而只不过是为了保全温碧月的性命啊!他岂会不知,强行娶温碧月,他所面临的会是天大的麻烦,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给了温碧月应有的名分和恩宠。
“我算计田瑜,上了我的床,算计他,爱上了我。”温碧月眸光中闪烁着泪光,“却没有算到……我也会爱上他。”
大概是田瑜的一片真心,打动了温碧月吧。
温碧月成为太子良娣的这两年来,田瑜对其她女子,只是敷衍罢了,而唯独前些日子,却对白起宁另眼相看。
“你不是想和我交朋友,而是想告诉我,不要跟你抢夺太子的爱。否则,你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付我。”白起宁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是温碧月的真正用意。
温碧月是个极为心高气傲的女子,她万万不会忍受跟别的女人分享太子田瑜的真心。
“我说过了,我做事无愧于心,我从来不会害人。”温碧月目光冷冽,“你应该提防的是太子妃,她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
“可我是真心想与温良娣做朋友的。”白起宁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太子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需要温碧月提醒,她也很明白。
局势很明显,白起宁现在需要温碧月的相助:“我不想入太子府,你也不想让我入太子府,所以我们的目的是同样的,我们要对付的是太子妃。”
“太子面前,我自会帮你的。”温碧月这下也算是看清了白起宁的真心,她的确不愿嫁入太子府,“你也不要与太子妃走得太近,她是笑面虎,会咬人的。”
“今个儿我已经得罪了太子妃,想来以后她不会与我走得太近了。”白起宁幽幽道。
“太子妃你得罪不起,想要一劳永逸,你就必须和我联手对抗她。”温碧月嘴角一扬。
白起宁望着温碧月美丽的容颜,原本以为她高冷淡泊,不屑于任何的争斗,没想到还是脱不了世俗:“温良娣,正因为我们是盟友,我才提醒你,即便是你有太子的宠爱,你也斗不过太子妃,不要白费心机,还是与她建立某种平衡关系吧。”
温碧月仰仗的不过是美貌,而太子妃身后却有张氏家族的力量,那是温碧月无法抗衡的,就算是太子,也不见斗得过。这种时期,太子与洛安王势如水火,若是太子再没了张家做靠山,只怕是太子连自己都保不住。
“你怕了?”温碧月微微挑眉,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都是这么妖娆动人。
“良娣,如果太子真的休了太子妃,或者太子妃有任何散失,太子的地位不保。”白起宁沉色道,这对温碧月也没什么好处。
“那又如何?”温碧月似乎并不顾虑这些,风轻云淡看着远方。
那又如何?!白起宁目光闪烁,温碧月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太子地位不保,不仅仅是得不到太子的荣耀,更可能性命有危!真如温碧月说的那样,她是真心爱着太子?
即便是不在乎太子的荣耀,总该在乎所爱之人的性命吧!
然而这个温碧月却毫不在惜的神色,白起宁有些看不透她了。
“与其让他做高高在上的太子,宠信一个又一个别的女人,不如把他拉下来,心里就能有我一个。”温碧月淡淡而笑。
“他不做太子,就会死。最是无情帝王家,会有很多人杀他灭口。”白起宁冷声道。
温碧月的身子一抖,望着碧波荡漾的湖水,阳光洒在湖面上,湖面闪烁着碧绿的湖光:“死亦同穴,也不错。”
她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描淡写,白起宁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不同于世俗的味道。
这一刻,白起宁好像有一点明白,温碧月为何行事那么嚣张无惧了,一个敢坦然面对死的女子,还有什么可忧虑的?
……
洛安王一行人回到王府。
田祈独自到了书房,令下人准备好了两大坛酒,关上房门一醉解千愁。
赵雅耳边是奶娘焦急的声音:“温碧月嫁给太子后,那次王爷险些一病不起,饮酒过度,落下了病根儿,王爷本来身子就弱,今天这样喝下去,可怎么的了,不要命了啊!”
“为何没有人劝劝王爷,不宜饮酒。”赵雅满脸担忧之色。
“唉,谁也劝不了,王爷醉酒起来很可怕。”奶娘摇了摇头,要是去劝酒,反而会被王爷怪罪惩罚的。
赵雅目光如炬,让奶娘去照顾好两位公子,别让公子看到洛安王这幅样子。
那个在她心中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喝得烂醉如泥,喝得险些丢了命。
赵雅推开了书房,一屋子的酒味儿,只见田祈坐在书桌前,地上全是零落的书卷,桌上是酒坛和大酒杯。
“出去!”田祈冷冽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