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连珏在府中极力扮演着贤夫慈父,与林青桐母女关系亲密,连珏又把心思放在了栽培女儿身上。在连珏的计划中,连千羽做了蜀国未来的皇后,未来太子就流着他的血脉,他离成功就又进了一步。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这天连珏把林青桐就叫到书房里,寒暄一番,父女二人谈心。
“千羽啊,记得你小的时候,我常常事务太忙而冷落了你和你娘亲,那时候你看到我这个爹就躲之不及。”连珏露出慈爱的笑容。
“爹,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女儿都不记得了。”连千羽青春年华,人比花娇,唇红齿白,肌若白雪,清丽中带着一丝眉宇间的妩媚。
“千羽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和你娘亲年轻时一样好看。”
“娘现在也是大美人啊,爹这话可不对。”
连珏忍不住大笑开怀:“哈哈哈,是啊,你们母女都是大美人。”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林青桐带着婢女走了进来,婢女手上端着这父女二人都爱吃的夜宵。
林青桐刚一进来就听到笑声,嘴角一扬:“趁着我不在,你们又在说什么趣事,是不是跟我有关?”
“那可没有,我们怎敢拿夫人打趣。我是跟千羽说,千羽长大了,和娘亲一样漂亮,也该嫁人了。”连珏神采奕奕道。
“爹!——”连千羽娇嗔一声,顿时脸色红得像红桃般。
连珏脸上笑意更浓:“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每个做女儿的长大后都是要嫁人的嘛。千羽心里可有心上人?”
“哎呀,不跟爹说话了,真是。”连千羽害羞地颜面跑了出去。
“千羽,尝尝爱吃的糕点。”林青桐唤道,可女儿已经跑出房间了。
婢女将夜宵盘子放在茶几上,连珏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女儿不吃,我可以吃光。”
望着连珏暖暖的笑容,林青桐眉梢轻佻:“明知女儿害羞,你还逗她。”
林青桐吩咐跟着她来的婢女,出去看着小姐,天色不早了,该伺候小姐就寝。婢女应声退下,书房里剩下丞相夫妇二人,林青桐觉得屋内光线暗了点,回身拿起盏灯旁的尖刀挑灯剪灯芯。
“我说的可是实话,再过几天,千羽也满十六岁了。”连珏有所计较,让朝臣写上奏折,举荐丞相之女为太子妃,而太子与千羽两情相悦,这婚事水到渠成。
灯光亮了些,林青桐转身望向连珏,她是该为女儿的婚姻幸福计较,可不知为何,当无意看到连珏目光变得深邃的时候,她的心咯噔颤了下,隐隐感觉到了异样。他的眼神太过深沉,不像是只为女儿终生大事而计,那根原本卡在她心底的刺又刺得痛了下,她的目光缓缓显得担忧。
可她没有提起任何不愉快的话题,那是她所无法忍受的,林青桐不断安慰着自己想多了,连珏已经放弃了所有仇怨,用整颗心爱着她和女儿……她是幸福的,应该满足。
“儿女自有他们的福分,你啊,就别操心了。我可舍不得你太累,忙完朝堂上的事,又在家里张罗。”林青桐迎上去,偎依在连珏身旁坐下。
“还是夫人心疼我。”连珏的薄唇凑到她的耳边,柔情蜜语,“那今晚,我也得好好疼夫人。”
“你啊……年龄越大,反而越没个正经。”林青桐一手拖着下巴,打量起连珏,“唉,只可惜丞相不如以前年轻气盛,我还是更中意威武强壮的。丞相的身板怕是差强人意啊。”
连珏刚咬了一口糕点,听到林青桐这话差点没呛住“咳咳咳——”。林青桐见他呛得难受,脸都变青了,咳个不停,这才送上一杯茶。
这么多年过去了,林青桐偶尔冒出一句话还真能让连珏吃苦头,连珏喝了茶感觉好些了,摇头苦笑:“夫人,行,我说不过你,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咯咯咯。谁让你逗弄千羽,我就逗弄夫君喽。”林青桐捂嘴欢笑,头靠在了连珏的肩膀上。
连珏用锦帕擦了擦手指,然后一手抱住林青桐的腰:“好了,夫人我们也该睡了,既然你对我颇为不满,夫君我今晚自当全力以赴。”
“别,别弄我这儿,好痒,好了好了,我知错了……”林青桐不断苦笑求饶,连珏手指轻轻捏得她酥痒难忍。
……
今日,惠帝本是派人去传过话,要早些去乾宁宫与皇后用膳,可后来惠帝又没有去。
白起宁张罗了一桌子的菜,还有李隆、李宁安都等着李昭平来用膳,迟些时候大总管张路才跑过来告诉皇后,皇上不来了。
“皇上是临时有了什么要事么?”白起宁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想来皇帝定是事务缠身所以来不了。
“这……”张路面露难言之色,既不敢对皇后说谎,也不能说实话。
张路吱吱呜呜,神色古怪,令白起宁生惑,追问之下,张路只是说皇后与几个朝臣在议事。
白起宁心领神会,没有为难张路,让他走了。
“这父皇不来了,母后……”李宁安眨了眨眼,父皇很少会因别的缘故而失信。
“恩,我们用膳吧。”白起宁拿起手中的筷子,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却没什么食欲。
同样没心情用膳的还有李隆,他正想着如何向父皇开口,求父皇成全他与连千羽。前几日李隆来乾宁宫请罪道歉,与母后表面上和解了,可选太子妃一事谁都没有真正做出让步。
后来,白起宁又派卓英去龙威宫打探,卓英回来报,皇上是和几个朝臣在一起饮酒赏舞,当时并没有什么重要朝事。而那个场合,晋阳侯白冉也在。
卓英的回禀亦是闪烁其词,白起宁连问三次,卓英都是这么回答。张路和卓英言语皆有怪异之处,白起宁便私下召见了白冉。
在皇后的追问下,白冉不得不说出实情,是原楚国有位绝色舞姬,美貌惊鸿,舞似飞絮,名为杨蝶舞。
“此女人如其名,其舞步惊艳天下。”白冉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颇为小心,皇上正是因为看舞入了迷,昨日才没来乾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