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起宁和林青桐走了出来,见到孩子们争执不休的画面。
“快住手!”白起宁见连千羽很难受的样子,忙呵斥道,可李隆和宁安两个人都不肯松手。
林青桐心疼千羽,可太子和公主都是孩子,她也不能上前训斥。
“隆儿,放手!”白起宁怒目瞪着李隆。
“为什么又是我让?”李隆撅起小嘴,每次都要让着无理取闹的妹妹,这次好不容易能在千羽面前表现,绝不妥协。
“隆儿,你没看见这么拉着,千羽很疼吗?”白起宁加重了语气,“松手!”
李隆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手,满是愧疚道:“千羽妹妹,对不起,我不知道弄疼你了……”
“还有你,宁安,不像话!”白起宁肃然目光又落到李宁安身上。
李宁安也乖乖放了手,两只小手不断搓着:“母后,是太子哥哥欺负人嘛。”
“好了,母后,我知错了,让宁安和千羽去喂鱼玩吧,我下午一个人去练习射箭。”李隆垂头丧气道。
白起宁朝李宁安招了招手:“宁安,过来。”
李宁安低着头走到白起宁跟前,白起宁牵起女儿的手:“你也不小了,不能每次都要哥哥让着你。兄妹之间,要互相谦让,互相体谅。这次,千羽就和隆儿一起去玩。”
李隆听了母后这话,眼前一亮,又惊又喜,难得听到母后帮他讲一次话。站在李隆旁边的连千羽,嘴角也不自觉上扬,比起刁蛮任性的小公主,她更喜欢和懂得关心照顾人的太子玩耍。李隆对连千羽很好,久而久之,连千羽也喜欢和李隆亲近。
“母后!”李宁安不服气地跺了跺脚。
“我陪你去喂鱼还不行么?”白起宁弯下身,轻轻刮了下女儿的小鼻梁,“在宫里,有父皇母后疼着,有哥哥让着,就越来越娇惯可不行!以前你小,我可以事事依着你,以后你也要懂事听话才行。”
“哼,不去喂鱼了!”李宁安甩开了白起宁的手,愤愤掉头跑走了。
这孩子,还真被她给惯坏了,白起宁摇了摇头,平日里心疼她出生时吃了苦头,就事事由着她。可现在却导致宁安年纪小小就争强好胜,白起宁意识到,这可不是好征兆。
林青桐抿唇微笑:“娘娘,宁安还小,不到四岁呢,以后长大就懂事了。”
“我也没有生她的气。”白起宁只是觉得近日事事不顺心,心情不大好,她转过头对李隆道,“你们去玩吧,隆儿,好好照顾千羽。”
“好,隆儿多谢母后。”李隆笑得甜甜的,紧紧扣住连千羽的手,两人小跑走了。
……
空旷的骑射场,李隆骑着马挺直了腰杆,背上背着箭,手里握着弓。李隆回过头,冲连千羽笑了笑,眉如墨画,眼神清澈而沉稳,虽身上还带着一丝稚嫩气息,但亦显英气。
李昭平与白起宁的儿子,遗传了父母优良,记忆惊人,敏而好学,七岁擅骑射。
连千羽站在他的背后,头一回看到了不一样的李隆,他骑马驰骋,英姿飒爽,脸上充满了骄傲的神采,手上拉动弓弦,箭中靶心。
这样的风采,让连千羽看呆了,她忘了鼓掌忘了欢笑,张大小小的樱桃红嘴,惊呆地望着李隆。
李隆射中靶心后,得意地调回马头,来到连千羽面前。他坐在高高的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连千羽,莞尔一笑:“怎么样?我厉害吧。”
连千羽连连点头,在他明亮的眼光下,脸色微微红了。
“千羽,你怎么不说话啊?说说,我有多厉害?”李隆仰着高傲的头,这个七岁孩子身上便显露出强者之风。
阳光是如此明媚,李隆双眼闪闪发光,连千羽低下了头,避开他的目光轻吟道:“日下秋飒凭栏处,健儿豪迈谈笑呼。驰骋勇冠箭中红,惊风踏云短歌吟。”
连千羽跟她母亲一样,是个难得的才女,七岁便能吟诗,她不太会说话,便为他做了一首诗。
听了她的诗,李隆的眼睛耶利亚明亮,像是有一团火苗在燃烧跳跃,而连千羽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红。
“千羽,上马来。”李隆向她伸出了手。
“太子殿下,我,我不会骑马。”连千羽的声音哼哼小,她哪里敢骑马,连看到马都有些害怕。
“别怕,有我呢,我教你!不会让你摔下去!”李隆脸色的笑容比阳光更明媚,美得迷人。
连千羽抬头触目看到他俊美的笑容,竟然不觉得怕了,伸手拉住他的手。连千羽身后跟着的武夫双手托着她的腰,把她抱上了马。
“抱紧我的腰,别怕。”李隆柔声道,知道这是连千羽第一次骑马,所以特意让马儿缓缓向前行走,“驾——”
待连千羽适应了马走,李隆猛地扬鞭一击,催马奔腾。连千羽顿时惊得脸色通红,紧紧抱住了李隆,双手不断发抖,整个柔软的身子贴在李隆的背上,紧张得一句话都没有说。
“怎么样,骑马好玩吗?”李隆高声问,放缓了马速。
连千羽大口大口喘着气,平复心口急喘,蓦然觉得兴奋不已。
李隆嘴角荡起微笑:“千羽妹妹,我教你骑马,以后我们就能并驾齐驱,好不好?”
“好。”连千羽声音虽然小,但没有一丝犹豫,答得果决。
……
临近夜幕,天空变得灰蒙蒙的,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雨落在屋檐上,滴滴答答。
依旧是那个时辰,晋阳侯白冉带着人和重礼来到了苏府,恳请苏仪准许他见苏念一面。
“晋阳侯见谅,并非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让小妹见你,而是小妹不愿。”苏仪叹声到。
“那白冉去门外等夫人,直到夫人肯见我为止。”白冉语气坚决,朝苏仪一拜,便转身去了后院。
苏仪本该阻拦,可看样子白冉是下定了决心,为小妹今后幸福着想,他也想试探下白冉是否真心。
过了会儿,苏仪的夫人走了出来,夫人周氏对苏仪道:“夫君,那晋阳侯伤小妹太深,小妹见到他只会更难受。”
苏仪回过身,冲夫人微微而笑:“夫人可听过一句俗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小妹留在苏府,也一辈子不会开心,何不给个机会于他们?”
“夫君所言极是。”周氏含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