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聂鸢捧着精致的花色娃娃送给李宁安,李宁安笑得甜甜的,抱着娃娃爱不释手:“谢谢三舅娘的礼物!”
小公主是这么天真浪漫,可爱得让人下不去手,聂鸢扭曲的内心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还特别提醒小公主:“公主,娃娃身上香不香啊?”
李宁安抱着娃娃嗅了嗅,连连点头:“好香啊!”
“这是特制的香粉,有助于入睡。公主若是抱着娃娃睡觉,会睡得特别舒服呢。”聂鸢笑容满面道。
“好,那我就抱着娃娃睡!”李宁安稚嫩的声音如铃铛般动人好听。
……
白起宁总看李宁安抱着个花色娃娃在宫里走来走去,那个娃娃做得特别漂亮,就问起了娃娃的来由。
“是三舅娘送给我的。”李宁安撅着小嘴叨叨,“母后,三舅娘对我可真好。”
“恩。”白起宁也没有太过在意那个娃娃,可闻到娃娃身上有浓烈的香气,“这娃娃怎么这么香啊?”
香味要掩盖住毒粉的怪味,自然要调制得特别香浓。
一旁的雨燕嗅了嗅,道:“应该有檀香、薰衣草香、茉莉花香等好几种香料制成。”雨燕很会做香囊,所以她一闻便知道。
“母后,我去外面院子里玩了,园里的花开得很漂亮!”李宁安抱着娃娃活蹦乱跳地溜走了,后面跟了两个宫女一并跑了出去。
白起宁手里拿着一卷书看,过了会儿,卓英入宫来报,派去丞相府的探子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皇后让卓英派人盯着丞相府,无论大小事宜统统汇报。白起宁平日里在后宫也挺无聊的,既然杠上了连珏,自然有时间跟他慢慢耗。
“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消息。”卓英其实觉得没什么必要汇报。
“无妨,说来听听,当听个乐子嘛。”白起宁做了个手势。
偏殿里除了白起宁、卓英,便只有雨燕在场。卓英如实禀报,探子汇报,前两日相府一名家丁忽然失踪了,而这名家丁是连珏平日里很信任的下人。奇怪的是,这名家丁心仪的那个姑娘,好像也失去了踪影。那个姑娘还曾是大司徒苏府里的人,在白府呆了五年,就是苏念身边的一个丫头。
表面上听上去的确是很小的事儿,丞相府的人都认为这两人私奔了。白起宁却感到颇为怪异,怎么区区一件小事,也能扯上白府、苏府?
“苏念身边的丫头?那丫头叫什么名字?”白起宁随口问了句。
“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玉雯。”卓英答道。
这话一出,雨燕脸色大变,忙提醒皇后:“娘娘,那个玉雯!她就是前阵子,挨了大板子,给侯爷夫人下堕胎药的丫头啊!”
白起宁本快忘记了那丫头的名字,经过雨燕这一提醒,恍然大悟:“是她?”
“没错,就是她!她是苏念的贴身丫头,每次苏念入宫见娘娘,都会带着那个丫头,我还跟她说过好几次话,认得她!”雨燕道。
“听上去,怎么感觉更怪异了。”白起宁头皮有点发麻,那个丫头失踪了?偏偏这丫头的相好是丞相府的下人,两个人一块不见了?
“娘娘,这怎么怪异了?奴才怎么没看出来啊。”卓英挠了挠脑门,一脸呆愣。
白起宁直觉很准,但也说不出具体哪里怪,便嘱咐卓英:“你现在马上去好好调查这件事,查查这二人究竟去了哪儿?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有关他们的消息!”
“哦,是,娘娘。”卓英领命便离去办事了。
雨燕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娘娘,其实有件事,两个月前,就是侯爷夫人出事儿那天,奴婢就想说出来。若是哪里说的不对,还请娘娘见谅。”
“吞吞吐吐是为何?想说什么就说啊。”白起宁示意。
“那侯爷夫人是喝错了药,导致小产。可奴婢想说,安胎药里加堕胎药,那味道该多难喝多奇怪啊,明明味道差那么多,侯爷夫人又是聪明人……怎可能没有一丝觉察就喝下去了。”雨燕喃喃道,当时也觉得聂鸢刚失去了孩子很可怜,她便没有落井下石说这样的话来。
雨燕的话极大地提醒了白起宁,白起宁蹙眉深思,让雨燕即刻去苏府,把苏念接进宫里来,她有话要问。
难道这件事果真另有缘由?白起宁内心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若此事真相是另一回事,那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雨燕奉命去苏府接苏念到婉仪宫,短短两个月时间,苏念面色枯槁,消瘦憔悴,像是老了好多岁似得。
白起宁问起苏念,有关那个叫玉雯的丫头现在的情况,苏念摇了摇头,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从白府回了苏府,玉雯并没有跟她回去,是跟她的未婚夫走了。
苏念一脸懵然,不知皇后为何会在意起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小丫头,难道皇后还要治那个丫头的罪吗?
“玉雯的未婚夫是何人,你可知道?”白起宁又问。
“回禀娘娘,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有人来接满身是伤的玉雯,我才知道玉雯有了未婚夫。”苏念情绪沮丧,怎还会在意那些细节,并没有过问。
白起宁又问起了苏念,详述为何要加害聂鸢的前因后果,追问到每一个细节。
问话之后,苏念仍不知皇后为何故事重提,只觉得羞愧难当,悔恨自己被仇恨蒙蔽,糊涂害死了一条尚未出世的性命。
“好了,本后想知道的,都清楚了。雨燕,安排人送苏念回去吧。”白起宁目光凝重,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答案,不过还需证实。
“娘娘,你找我入宫问这些,就是为了听我解释吗?”苏念错愕问。
“以后你便知我的用意,现在我也不知如何跟你说。”白起宁轻轻握住苏念的手,微笑道,“你先回去吧。”
苏念一头雾水,皇后对她的态度怎么忽然转变了?她不是那个狠辣绝情的坏女人么?苏念不敢多问,遵循皇后之意,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