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何要骗我?”白冉心中怨气丛生,“呵,难道因为苏仪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人,她想和苏家亲近,而不是聂家,便用我的终生幸福来做联谊?”
“夫君,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太明白?”聂鸢显得惊慌失措,心里却是暗暗得意,没错,她要的就是这样。让白冉仇视白起宁,让害她的这姐弟两人互相怨恨。
“鸢儿,你本该就为我的妻!”白冉紧紧抱住聂鸢,心里是说不出难受,他自以为是地认定二姐为了私欲破坏他的幸福,怨气越积越深。
聂鸢温柔贤淑地偎依在白冉的怀里,她知道和当场皇后斗智斗谋无疑是飞蛾扑火,可她的心早就死了,绝不甘心让那些害过她的人好过。
……
夜幕降临,婉仪宫里,白起宁、白戬、李隆一同用膳。小狐狸也蹲坐在旁边,吃专门为它准备的鱼。
“隆儿的智勇像极了皇上,今日第一次学射箭,他真的很聪明,很快掌握了一些技巧。”白戬夸赞道。
“大哥,你可别只夸他,他会太骄傲的。”白起宁向白戬使眼色,这孩子可是夸不得,一夸便得意忘形。
果然李隆趾高气昂道:“母后,我李隆本就是万中无一的睿智天才,老师们都这么说。”
白起宁轻轻戳了下李隆的头:“骄兵必败的道理,你又忘了?做人,须谦逊为本。”
李隆翻了个白眼,这母后也真是的,为自己儿子小小骄傲下不行么,总是时时提醒他谦逊为本。
碧芸瞟了一眼小狐狸那边,以前那盘鱼很快会被吃光,今天怎么还剩了一大半。碧芸轻轻碰了下雨燕的胳膊,压低了嗓子:“雨燕姐,你看小唯的胃口不好啊。这两天我给它换什么吃的,它都不爱吃,不知怎么回事。小唯可是皇后娘娘的宝贝,我也不敢怠慢啊。”
雨燕闻讯侧头看过去,见小唯垂头丧气的样子,早不如刚来到宫里那阵子活泼。雨燕忍不住笑道:“怕是小狐狸又开始想念无止大师,想着回佛山了。”
“啊?这……不会吧。”碧芸惊住,不相信一只狐狸还懂得思念。
“以前我也不信,后来啊,发现是真的。这只小狐狸,除了喜欢我们娘娘,就喜欢卧龙大师。”雨燕凑到碧芸耳边,“以前有阵子小唯也是这样的,娘娘就把小狐狸送去了佛山,它就好起来了。”
碧芸半信半疑点了点头,想想也觉得皇后娘娘这只小狐狸蛮通人性。
晚膳之后,白起宁让李隆去他的书房做功课,屏退了宫人,与白戬单独聊聊。
雨燕心神一荡,明白皇后是要跟白戬提起有关她的事,颇为紧张不安。雨燕已再三恳求过娘娘,只让她跟去边关伺候大将军,别再多提其它。
“大哥,这会儿也没有外人,你我兄妹相称即可,勿再拘于礼节。”白起宁坐在偏殿的座椅上,做了个手势请白戬入座。
从小白戬、白起宁兄妹两人感情极好,白起宁的这一身功夫起先也就是跟着大哥学的。
白戬会意点头,他们兄妹二人也许久未有好好说过话:“皇宫还住得习惯吗?”
白起宁微笑道:“以前不太习惯,现在有了隆儿和宁安,也就好多了。”
“你啊,从小就不喜欢太过安静,皇上平日忙于政务,也少于有空暇陪你,我还担心你太过无聊寂寞。”白戬语气温和。
“是啊,刚住在宫里的那一年,可不是浑身不自在么?还好雨燕贴心,一直在我身边,我从未把她当做奴才,只把她当做妹妹般。”白起宁有意提起了雨燕,试探白戬的口风。
“雨燕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很会照顾人。你的眼光素来不错,挑选的丫头个个贴心。”白戬笑道。
“如今我这儿是一切安好,大哥不必挂怀。倒是大哥远在边关,整日为军队的大大小小事宜劳心劳力,这次回来大哥也比以前消瘦了许多,娘亲与我都很是忧心。”白起宁凝眉道。
“无妨,我此次回到宛城,好好调养一段日子,身体也就硬朗了。”白戬应声道。
白起宁沉默了少许,故作思虑的模样:“不如这样吧,我让雨燕随大哥去宛城,大哥不是很喜欢吃雨燕做的饭菜么,如此雨燕可代替娘亲与我,好好监督大哥调养身子。”
白戬愕然怔住,大概是没料到白起宁会提出这个想法,忙摆了摆手:“不用了,雨燕那丫头留在宫里跟着你便好,军营那边的日子可不比宫里。”
“大哥是要拒绝我这个妹妹的关心么?回头我问问雨燕,她若愿意,这次就跟大哥去宛城。”白起宁的语气根本没有给白戬回绝的余地。
“皇后娘娘……”白戬难言地皱了眉头。
“大哥,都说了我们兄妹相称,就别一口一个皇后娘娘了,我听着别扭。”白起宁这就移开了话题,又扯到隆儿身上去,“隆儿可喜欢大哥来着,这两天午后,我都准他停了课,跟着你这个大将军习武。大哥可要好好教导隆儿啊。”
“哈,就这两天的功夫,也学不到什么,不过就是多讲讲技巧和道理。”白戬笑道,“隆儿小小年纪就勤学好问,又有你这个娘亲时时监督着,今后长大了必定也是位明主。”
白起宁没有再聊到雨燕的话题,以免大哥拒绝,到时就让雨燕一路随行便是。白戬也没有太过在意,但内心里是不愿让雨燕跟去边城的,觉得耽误了姑娘家的岁月。
夜里,白戬留宿宫中,雨燕伺候白戬沐浴盥洗。
“大将军,洗澡水放好了。”雨燕低头道。
虽然每个宫殿里有专门的沐浴汤池,可自古以来那也只是宫里的主子们才能用的,其他人只能用青铜浴盆,太监们烧好水导入大青铜浴盆。
雨燕在热水中特意加了调制的香料,为白戬宽衣。
屋子里的灯光较暗,两边的宫烛发着柔和的光,整个房间因热起水雾而温湿。偌大的浴盆,水波晶莹清澈,或许是加了香料的缘故,透着淡淡的蓝水光,蓝色水雾似烟似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