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的君主、将军、会盟特使等陆续抵达晋国丰武。首日便是举行了隆重的祭天大典。
晋昌帝拓跋翰、齐威帝田祈、梁炎帝萧炎、楚文帝楚璋,四国国君站在祭天高台上,参拜祈祷,歃血为盟:天帝佑我苍生,今四国结盟,合纵抗蜀,同心同德,顺应天意,攻灭恶蜀,永世安康!
高台之下,密密麻麻的四国万千人马欢呼雀跃。
随即楚逸站在高台边儿上,宣读着四国合纵盟约,声音慷慨激昂,他比任何时候都要雄心勃勃。
四国共视楚逸为相,赐相印授权力,主持合纵大局!
而后接下来是盛大的四国大宴,明日四国会议定各自派出的盟军兵马。楚逸虽兼任各国相位,却不是所谓的理事国相,而是总揽邦交的外相。晋、梁、齐、楚四国将外事大权一体交给楚逸,这是三百年来,旷古未有之举,也宣示着四国抗蜀之决心!
楚逸佩戴四国相印,与蜀惠帝李昭平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
隆重的酒宴上,会场上载歌载舞,将士们跳着象征胜利的舞蹈,众人气势高昂。
雍怜跪坐在晋君拓跋翰的身后方,穿着素雅,不时为其斟酒。今日她亲眼目睹了前所未见的旷世场景,十分兴奋。
她参加这个酒宴是十分谨慎的,生怕楚璋会认出她来。她见到那个萎靡重色的昏君时,恨不得灌一杯毒酒给他。还好场面热闹人多,楚璋的位置也不大能留意到雍怜。
倒是坐在下方的楚逸,惊然看到了对面拓跋翰的旁边,那个女子的容貌像极了独孤嫣!
这是怎么回事?楚逸险些以为看花了眼,闭眼又看过去,依旧是酷似独孤嫣的那张脸!楚逸轻声问身边的平阳侯赵无忌:“无忌兄,晋国多美女啊。我看晋君身边的那位婢女,姿色过人,非同一般。”
赵无忌“哈哈”笑了几声,做了个“嘘”的手势,摇了摇头。
“无忌兄,这是什么意思?可知那女子姓甚名谁?”楚逸又问。
赵无忌凑到楚逸的耳边,说出了雍怜的身份,楚逸大惊:“她就是晋君最爱的雍贵妃?”
“正是,靖王啊,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儿吧。”赵无忌做了个手势,举起酒杯向楚逸敬酒。
楚逸举杯回敬,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楚逸再看向雍怜,细细看来,似乎又不是那么像独孤嫣了。罢了,天下间长得像的人何尝不有,楚逸笑了笑,便不再纠结此等小节。
“靖王,此次你我合作,同心同德,我会好好听你这个军师的高见。”赵无忌谦逊道,他一双眼赞许地打量着楚逸。
吃过一次战败的亏,此次赵无忌谨慎小心,也更加重视楚逸等人的谋策。
“平阳侯过谦了,你是盟军主帅,必能带领我们全军获胜!”楚逸豪情壮志道。
楚逸的余光再扫视过去,看到雍怜,忍不住又多盯了几眼:“敢问平阳侯,晋国贵妃是哪国人?”
“带蜀国口音,应该是蜀国人吧。”赵无忌想了想道,“不过听贵妃提过,她很小的时候就随家人来梁国了。”
是蜀国人?楚逸稍微惊讶了下,会这么巧?独孤嫣可也是蜀女。
“靖王为何如此在意她?哈哈哈,她虽美貌出众,可也是晋君的人了。”赵无忌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邪气。
“哦,平阳侯切勿多想,我只是觉得雍贵妃长得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罢了。”楚逸赶紧解释道,以免被赵无忌误会他对雍贵妃有想法,他再不敢多投去目光。
晋君旁边坐着的是梁君萧炎,萧炎的余光留意到雍怜,此女身上的气质跟别的侍女比起来尤为出众。
萧炎有意打量了一番雍怜,乍眼一看,被其美貌惊撼了。晋君身边的普通婢女,竟然貌若天仙,比他后宫里精心挑选的妃嫔绝色多姿。萧炎忍不住暗暗感叹了句,晋君好艳福。
四国国君与重臣们喝酒谈笑,萧炎多喝了几杯,有了醉意,目光便渐渐毫不避讳地落在了雍怜美貌过人的脸蛋上。
雍怜也觉察到了来自旁边梁君灼热的目光,侧头看过去,两人目光一对,雍怜赶紧低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梁君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雍怜心中存疑,莫非是看上了她的容貌?她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显得淡定了许多,微笑着冲梁君欠身点头示礼。
晋君拓跋翰早已步入中年,长相也是粗狂平庸,而年轻的梁帝萧炎却是威风凛凛,英气不凡。相比之下,雍怜那双勾人心魄的双瞳自然而然落到了萧炎的身上。
那伟岸的身躯,洒脱的谈笑,飒爽的英姿……雍怜在萧炎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些许李昭平的影子。
拓跋翰不过是平庸之君,晋国在他的手上一直在走下坡路,雍怜讨好他不过是为了权力名分。而雍怜在看到萧炎的时候,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静如一潭死水的心又活了过来。
她从小就是爱英雄的,所以才会那么执着地爱着李昭平,在她的心里,李昭平是这世间仅有的英雄,无人能及。事实上,她的眼光的确很准,李昭平也的确没有让她失望。
只不过李昭平的崛起,却是独孤家的灭亡,她与李昭平之间有的只剩下深仇大恨。
如今雍怜再见到萧炎的时候,她有直觉,这几个君王中,唯有萧炎有那份王者气度能与李昭平较量。别的齐君、楚君、晋君都不值一提。
酒宴上,诸位国君约定了不醉不归,皆喝得伶仃大醉。
雍怜扶着烂醉如泥的拓跋翰离开酒席,萧炎酒量尚好,还没有醉晕,只是迷离地望着雍怜那曼妙多姿的身影。
身为一国之君的萧炎,年轻气盛的梁炎帝,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会不留余力想要得到。他以为雍怜的身份不过是一介婢女,心心念念想要得到她,就让身边的随从去打探。
萧炎身边的心腹侍郎深懂皇上的心思,在酒宴上他便看出些端倪,于是就找了个借口亲自去请雍怜。
雍怜得知萧炎想见自己,隐瞒着晋君贵妃的身边前去。谁知她刚走进屋里,张侍郎便关了房门,在外面候着。
“不是说梁国皇上要见我么?你关门是何意?”雍怜想开门,可门从外面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