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喜不自胜,在得到田祈肯定的答案后,心中涌现出难言的狂喜之情,仿佛看到了四国共灭蜀国的胜景:“皇上真乃明主也。”
四国皆愿结盟,并任楚逸为相。楚逸当机立断,结盟一事宜早不宜迟,不能给蜀国太多喘息准备的时机。
楚逸确定了会盟地点,四国还需商议盟主国,签订同盟书,列国都有心争当盟国主。若是共灭蜀国,瓜分地盘的时候,盟国主这个时候自诩第一功劳,便能理直气壮分得最大的羹。
……
蜀国蓉城,李昭平当然也得到了消息,四国会盟地点定在了晋国地界,与蜀国接壤的秦城。
梁国、晋国虽与蜀国接壤,但并不能直接对蜀国出兵进攻。蜀、楚之间以山河为界,蜀、晋之间是难于攀爬的深山越岭。这也是为何两百年间,蜀国与楚国、晋国之间保持着稍微友好的关系,从未大规模地交战。
晋、楚翻越天险,长途跋涉与站不利,所以要攻打蜀国,更好的办法是绕道至齐、梁,兵分两路,让蜀国首位难应。
今早蜀国的朝会显得格外沉重,大臣们忽然听到此噩耗,个个吓得头晕眼花。忽然间,四国就要结盟了,此次意在共击蜀国!
“四国会盟意在合纵对蜀,此乃我蜀国生死存亡之际,朕将御驾亲征,赶赴军营排兵布阵,坚守蜀国江山。诸位爱卿,作为后援,与朕同心,捍卫国土。”李昭平神清气朗,面色一派肃然,尽显英姿。
“臣谨记皇上之言,盼着皇上凯旋而归。”连珏高声道。
“臣等盼皇上凯旋。”众臣异口同声,以表决心。
下朝后,李昭平便匆匆去了婉仪宫,看看皇后和隆儿,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皇上。”白起宁穿着月白色的袄子,等在门口,面带柔笑迎上来,“我让膳房准备了皇上爱吃的,等会儿一起用膳。”
“外面风大,我们进屋去说。”李昭平大掌握住她稍凉的手,二人十指相扣,走进屋内。
李昭平还在朝会上的时候,白起宁便在门口来回踱步,等着他回来。白起宁站在门口,看到容光焕发的李昭平,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担忧,她便重重松了口气。
屋子里暖和了许多,碧芸上前,卸下了李昭平肩上的披风。
“今日早朝上,朕宣布出征,虽然他们还没有出兵,但朕决定过几日,便去军营,与白戬他们商议战情。”李昭平心里有底,蜀国的这场恶战避免不了,他需先做绸缪。
李昭平御驾亲征,那是他一国之君在面临国家危难时应担当的责任,白起宁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的不舍,也只能默默藏在心里。
“好,蜀国有皇上,我相信必不会打败仗。”白起宁从容点头。
“哦?皇后都没有一点担心吗?”李昭平笑颜逐开,拉着白起宁坐下。
“我为何要担心,皇上乃盖世英雄,他们不过是庸主,如何与皇上相比?”白起宁的头轻轻靠在李昭平的肩膀上,怡然自得,“皇上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李昭平紧绷的心弦,以为白起宁也像群臣那样会是一副惊慌失措的神色,然而至始至终,白起宁都显得这般大气温婉,没给他多余的丝毫压力。
“起宁。”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双手捧起她的头,“朕会为你打个漂亮的胜仗。一定会!”
“我相信皇上,说到做到。”白起宁轻声柔语,“若是皇上吃了败仗,依旧是我心中的英雄。胜败乃兵家常事,皇上以少胜多的胜仗打得可不少。”
“朕的皇后不但美貌聪明,更善解人意,朕真舍不得离开你。”李昭平右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俯首过去。
“娘娘——”传来了雨燕的声音,雨燕奉命抱着隆儿过来了。
隆儿刚刚睡醒,被雨燕抱着急匆匆走路,感到很不舒服,“哇”一声哭了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李昭平俯身埋头正要碰上她的唇,瞬间就松开了她,坐直了身。
白起宁忍不住笑了,转向看过去,做了个手势,让雨燕把隆儿抱过来。白起宁接过隆儿,在隆儿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乖,父皇和母后都在呢,男子汉可不能哭鼻子。”
隆儿眨巴眨巴了眼,小手揉了揉眼皮,委屈的小眼神看了看慈爱的母后,又瞥了一眼脸上带着春风般微笑的父皇,便不哭了。
“来,让父皇抱抱。”李昭平站起了身走过去,把白起宁怀中的隆儿抱过来。
“父皇。”李隆甜甜地叫了一声,“父皇好威风。”
“哈哈,这话父皇爱听,真乖。隆儿啊,父皇过几日可就要出征打仗,把那些欺负我们的坏人都赶走,打个漂亮的胜仗,再回来好好抱隆儿好不好?”李昭平对着隆儿道。
白起宁安静地看着这父子两人,只觉得此刻是温馨幸福的,不想再去考虑以后的事儿,更不想作坏的打算。
李昭平在出征前一天的夜里抱着白起宁,两人相拥入眠。
“起宁,朕不在蓉城,好好照顾隆儿,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李昭平柔声道,他想天永远不会亮就好了,他就能这么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一直下去。
“皇上放心去吧,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一切的。”白起宁躺在他坚实温暖的怀里。
“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朕最大的幸运。”李昭平捧起她的脸,唇落到她的额头上,“起宁,我爱你。”
就似乎在担心下一刻没有机会再表白,他会情不自禁说出那三个字,又接着道:“若是朕有什么不测,你也好好好照顾自己……”
李昭平的话没说完,白起宁身上捂住了他的嘴,她不愿听到这些话,一句都不想听:“你会没事儿的。答应我,一定会!”
夜晚里,外面微弱的烛光透进幔帐中,他看到她的目光格外炯炯,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瓣边轻轻吻了下:“恩,好。”
“皇上一言九鼎,答应了就不能失信!”
“好!朕绝不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