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李昭平晚上来得都很早，可白起宁都感到力不从心，身体疲惫。这天夜里，李昭平亲吻她的时候，她竟然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
“起宁，起宁。”李昭平轻轻唤她的名字，而已经无人应声。
李昭平重重锁眉，这次他是的确放在心上介意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就真的这么没有魅力没有激情，白起宁能在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他记得新婚的前两年，她的身体都是特别敏感的，两人如胶似漆，她也会很主动地回应。
以前无论他多晚来婉仪宫，只要让小路子提前通传一声，她都会等他……
李昭平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毫无睡意，索性起了身，披上外衣，打算去隔壁书房那边看看书吧。
“皇上，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在外面守着的小公公张路赶紧跟上去。
“没事儿，你不用跟着，朕随便走走。”李昭平心情不大好，冷冷嘱咐了句。
现在时辰也尚早，李昭平往日是不习惯这么早睡的，也是为了照顾白起宁。
来到书房，李昭平打算看看白起宁平日里看的些什么书，却看到一个清新曼妙的背影站在那儿，站在木凳上，整理木架上高层的书案。
聂鸢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宫女来了，也没回过头看，便吩咐着：“把桌上那几本书递给我。”
李昭平愣了愣神，又听她再重复了一遍：“桌上的书，拿过来下。”
他便走过去，将桌上的书递给了她，聂鸢侧头伸出双臂来接书，竟却看到了容光焕发的李昭平。
聂鸢顿时六神无主，只觉得脑子懵了，手上一抖，没有接好书，书掉在了地上。同时她脚下不稳，从木凳上也跌了下去。
李昭平本能地伸手，一把扶住了聂鸢，聂鸢就顺其自然地扑向了李昭平暖暖的怀里。
聂鸢整个身体犹如被石化，僵硬极了，心里却是又惊又喜又怕，不断娇喘大气出声。
李昭平碰到她冰凉柔软的身体，原本刚才的****没有得到宣泄，这反而本能地有了反应。
聂鸢刚才整理书，本就感到有点冷，全身冰凉着，可在李昭平的怀里，很快被他身上的燥热带动，身体迅速升温也变得炙热了。
他凝重眉头，慌忙轻轻推开了聂鸢，面色严峻漠然。
“皇上。”聂鸢回过神来，向后退了一步，跪下行礼。
“起来吧。”李昭平顿时感觉氛围有点尴尬，背过身去，看向书架，伸手游走在书架中，取下一本书，“朕睡不着，过来看看书。”
李昭平不知道聂鸢还在婉仪宫的书房里，随手捧着一本书看，平复心绪。
聂鸢还心神不宁中，脸上红霞满飞，沉浸在刚才皇上那个拥抱中。
“还跪着做什么，起来。”李昭平的余光瞟了她一眼。
“唯。”聂鸢应声，用力抿了抿嘴唇，站起来，一双眸子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烁着熠熠光彩，瞩目着李昭平的斜背影，看得尤其专注。
“皇后平日里，都喜欢看些什么书？”李昭平很快调整了状态，语气变得平和淡然。
“皇后娘娘喜欢看各类史书。”聂鸢答道。
李昭平跟她之间的话语交流，始终离不开“皇后”二字，聂鸢很清楚在皇帝心里，皇后的分量有多重。当然聂鸢也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想过要在李昭平面前争夺皇后的宠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唯一想的是，皇上不可能一辈子只有皇后一个女人，若是有机会做李昭平的妃嫔，那便是此生足矣。
其实在入宫见到李昭平之前，聂鸢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她是聂家从小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心性高傲，也不屑于嫁给王孙贵胄，更不可能做妾。
蜀惠帝这样一个明主，在聂鸢心里是个伟大的君主，她心里会敬佩他仰慕他，但也从来没有留在宫中伺候皇帝的想法。
但在见到了李昭平之后，聂鸢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空暇的时候脑子里就总是忍不住闪现李昭平英气的面孔，威武的身姿，他身上散发着得天独厚的光辉，能让身边所有人都变得黯然渺小、微不足道。
李昭平坐在案几前捧着书：“朕想一个人看会儿书，你先出去吧。”
“聂鸢为皇上点好暖炉把。”
李昭平听见她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嗯”了一声，刚才那局促尴尬的感觉已消散去，神色恢复了平静。
聂鸢生好了暖炉的炭火，又点了两根香，房间里慢慢弥漫着薰衣草的香气。
她本该退下，却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偷偷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情不自禁荡起盈盈笑意。
时间一点点流逝，李昭平忽然站起了身，打算换本书看看。他回头看到聂鸢还在房中，顿时诧异了下，以为房中早就没有别人了。
“你怎么还在？”
“担心皇上有事吩咐，所以留在这里伺候，不敢惊扰皇上。”
李昭平走去书架前找书：“你平日喜欢看些什么书？”
“也就是些平常诗书罢了。”聂鸢小心翼翼道，只不过在来到皇后的宫里，才开始博览群书，眼界也开阔了许多。
“朕读过你的诗，年纪轻轻就能作那样的好诗，的确是天资不凡，聪明伶俐。”李昭平赞道。
聂鸢闻言面色更加红润，害羞起来，抿唇羞涩道：“在皇上面前，小女子怎敢称有天资。”
李昭平原本俊逸冷酷的五官，露出温和的笑容：“不必谦虚，皇后是爱才之人，也是极爱你的才华和聪慧。你留在皇后的身边，也要尽心尽力多想点法子，让皇后开心。”
这笑容当真直直重击聂鸢的心，她目空一切，呆呆地看着李昭平，只是沉沦在他温暖如阳光的笑颜中。
李昭平见她失神看着自己，目光深情款款，神色微有异样，立马收敛了笑容：“好了，朕也不看书了。”
他转身离去，聂鸢这才恍悟过来，方才失神似乎令皇上不高兴了，低下头眸子暗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