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宫。
白起宁打了个寒战,天气有点冷了。她手里拿着可爱的小拨浪鼓,正在逗弄榻上的小皇子。
“娘娘,明日起宫殿里都点上暖炉吧,以免着凉。”雨燕说着给白起宁披了一件外套。
“好。”白起宁倒是不担心自己着凉,就怕会凉了孩子,“对了,记得给锦绣宫送去,吩咐她们好好照顾德妃。”
雨燕撅起了小嘴:“娘娘对德妃可真是情深意浓。可是,德妃也不见得会感激在心。”
白起宁轻轻瞪了一眼雨燕:“以后再说这话,就掌你嘴。”
碧芸走过来,朝白起宁行礼:“娘娘,清平县主来了,这次说是带了好玩的玩意。”
聂鸢是个不拘小节的女子,比一般女人要大胆得多,她给白起宁推荐了一个杂技戏班,说是宫里也要过元宵节,应该热闹热闹。
“是啊,宫里冷清太久了,也没什么新鲜好玩的。”白起宁想了想,就准奏了聂鸢把杂技班引入宫,等皇上闲暇时也能看看娱乐。
白起宁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聂鸢,她也没有心思管那些闲杂事宜,更多的时间都陪伴着隆儿。
宫女呈上来一个大果盘,荔枝、橙子、葡萄等都有,白起宁见果子很新鲜,平日里也喜欢荔枝,那种甜甜的味道很好。尝了一颗荔枝,白起宁皱了皱眉。
碧芸见状忙问:“娘娘,是这荔枝不好吗?”
“不是,味道还是这个味道,就是没什么食欲。”白起宁摇了摇头。
“娘娘最近用膳都很少,总说没有食欲。可膳房都是按照娘娘的口味来的啊。”碧芸低头道。
“可能是天气凉了,没什么胃口,又或许是口味变了,吃腻了吧。”白起宁这几日的确觉得宫中的膳食索然无味。
“那明日,我嘱咐膳房,换点口味的菜。娘娘想吃什么?”
白起宁想了想,随口一言:“口味稍重点吧。”
碧芸在盆水里洗了手,剥了个橙子,递给白起宁:“娘娘尝尝这橙子,可甜了。”
白起宁接过来尝了一口,眉头拧重,便再也吃不下:“太甜了。”
“娘娘以前不是喜欢吃甜的橘子么?”碧芸面露困惑,“娘娘若是觉得太甜了,下次我让宫人准备点不那么甜的。”
白起宁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乏了,便去内房午睡。
……
很快,聂鸢带了民间一个口碑极好的戏班入宫,这个戏班会的花样很多,表演得也精彩。吞刀弄剑、舞龙戏狮、吐火走索、顶竿倒立、耍大雀耍酒坛、马上技艺等层出不穷,很吸引人眼球。
入宫给皇上、皇后表演,戏班的人也特别用心,尽量每一场戏都给观看者带来惊喜。
这日,聂鸢安排好搭戏台,李昭平、白起宁、田言、李长乐等人坐在大后院子里看表演,都看得兴致颇高。
“哈哈哈,这个有意思。”李长乐笑得合不拢嘴,“我宫里已经没什么新奇好玩的了,还是这个看着更精彩。皇后娘娘,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前不久,在宫外新建成了公主府,李长乐已经不住皇宫了,据说在宫外的日子更加滋润逍遥。
就连平日里愁眉苦脸的德妃田言,也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拍手叫好。
“都是聂鸢安排的。”白起宁淡淡笑道,“你们喜欢看就好。”
李昭平微笑着点了点头:“挺好的,下次我召百官们一同入宫来看,热闹热闹,应该更有意思。”
“好啊,下次,我叫上青桐……对,把那些大臣家眷也请进宫来来,一起看戏。”白起宁笑道。
李长乐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站在的洛子阳:“子阳,要不你和柳玉也去学学杂耍,今后我想看的时候,你们就能好好表现。”
洛子阳脸色煞白,他对这些杂耍可是毫无兴趣,柳玉是学舞之人,也许还行。唉,洛子阳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的身份着实尴尬,其实也只想做个官为蜀国尽点力。
大丈夫不能为国效力,却只能凭借才色,做公主身边邀宠之人,洛子阳心里是憋屈的。他和柳玉他们不一样,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公主的招之则来呼之则去,而洛子阳的心却是日益烦躁。
白起宁见大家都兴致高昂,也挺开心,向聂鸢招了招手:“清平县主,好好赏赐戏班的这些人,表演得很好,皇上很喜欢!当然,本后也要好好嘉奖你,你想要什么赏赐?”
“能为皇上、皇后尽一份力,聂鸢荣幸之至,不敢奢求赏赐。”聂鸢屈身一拜,看到平日李昭平都严峻着面孔,今日难得开怀一笑,她也跟着心中窃喜。
“皇后向来赏罚分明,该赏就一定好好赏。”李昭平道了句。
皇上一开口,聂鸢的心顿时就醉了,凝目看着李昭平那张俊逸非凡的面颊,他身上的王者之气,深深感染着他。
以至于白起宁说赏了聂鸢什么,聂鸢也没听,她脑子里浑浑噩噩,只是机械地答道:“多谢皇后娘娘。”
白起宁的余光无意落到李长乐身后的洛子阳脸上,所有看戏的人都兴致高昂,唯有洛子阳面色冷漠,对那精彩绝伦的杂技丝毫不感兴趣。
看完杂技戏班的表演后,白起宁令人在婉仪宫设了晚宴,众人一起吃吃饭喝喝酒。
李昭平称要去龙威宫处理政事,就不与这些女子喝酒玩乐了,吩咐她们要玩得尽兴。
李长乐多喝了几杯就醉了,白起宁便留李长乐在宫中,安排了就寝休息的房间。
洛子阳照料公主歇息后,走在房外的院子里散散步,抬头望了一眼墨蓝色的夜空,眼中尽是散不去的忧思。
白起宁派了宫女碧芸过来看看长乐公主,洛子阳答道,公主已经歇下,皇后娘娘不必挂心。
“公子,请随我去见皇后娘娘吧。”碧芸轻声道。
“啊?”洛子阳怔住,“皇后娘娘要见我?”
碧芸点了点头,洛子阳则随碧芸去见皇后。洛子阳的心是忐忑不安的,不知皇后为何会见他,他不过是公主府的门客,按理说没有资格觐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