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不远处,一处避静的宅子里。
房间里尽是旖旎的味道。
芙蓉玉帐后,“丞相大人,不要,不要啊——”女子的声音似快乐似痛苦。
“今天你做得很好,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好消息,当然得好好奖赏你啊。”男子的唇游走在她的脸颊上,剥去她的衣物,将她压在身下尽情怜爱。
“给我递个话儿给聂家女,我要见她。”
“啊,丞相,别,奴家受不了了。”
“容华啊,若你为本相生下一子,就娶你做姨娘。”
女子娇羞地躺在连珏的怀里:“可是奴家出身卑微,怕是入不了丞相府的门。”
连珏一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柔情无限微笑:“你这般聪慧、听话,我甚是喜欢。”
容华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动似得,主动将柔软的身体靠了上去,两人动情地缠绵在一起。
昨日容华只是引清平县主莫鸯去见了德妃,言语中试探出聂鸢对皇上的确动了心思。
今个儿容华又去找了聂鸢,以德妃的名义诏清平县主出宫,却是引她见了连珏。
在外人眼里,德妃连田言是连珏的妹妹,当初李昭平为了娶田言,为她造假了连家人的身份。
连珏这个哥哥美其名曰,为妹妹在宫中的幸福着想,约见聂鸢。
“丞相大人?”聂鸢在一家棋馆见到连珏,颇为惊讶。
“清平县主请坐,我有一件事,想向县主请教。”连珏微笑着做了个手势。
聂鸢自觉与丞相连珏素无瓜葛,丞相为何会约见她呢?正当聂鸢疑惑之时,几句客套话后,连珏主动说明来意,他觉得跟聪明人打交道,无须拐弯抹角。
“清平县主既然倾心皇上,本相可助县主一臂之力,上书请皇上纳县主为妃。”
连珏此言一出,聂鸢惊愕不已:“丞相,何出此言?莫非是有所误会?”
“县主冰雪聪明又性情冷傲,却甘心留在宫中,必有所图。”连珏语气冷沉,不容聂鸢辩驳。
聂鸢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怎么可能是连珏的对手,几番言语下来,连珏便掌控了气氛。
“丞相此言不妥!皇后对聂鸢隆恩深厚,我又如何会做出背叛皇后之事。”聂鸢摇了摇头,她又不傻,怎会想着与皇后白起宁一争高下,自取灭亡。
“县主要的不是皇后之位,仅仅是皇上的宠爱。皇上乃是蜀国之君,当以江山为重,又岂会沉迷于一个女人?皇后应识大体,为了李家子嗣兴旺着想。”连珏有足够的把握说动这个十六岁的少女芳心懵懂。
“丞相身为国之重臣,不该让帝后心生嫌隙!”聂鸢高声斥责道。
连珏微微一笑:“县主既然倾心皇上,就该为自己的幸福盘算,我想县主必定不是拘泥世俗之人。”
“丞相要为我说话,小女子心生感激,但不知道丞相大人又能得到什么?”
“县主他日若为皇上生下一男半女,也认德妃作娘,让吾妹德妃有个依靠。我想,孩子有两个娘,总是好的吧。”
聂鸢犹豫不决,尤其是听到为皇上生下一男半女这样的话,的确对她是莫大的诱惑:“我记得皇上曾经当朝宣布过,大臣们不得献女入宫。丞相递上纳妃奏折,皇上就会应允吗?”
连珏悠悠道:“若是皇上也同样倾心于县主,我再加一把火候,必然水到渠成。在宫中,德妃能为县主创造机会,能不能把握得住皇上的心,还得看县主有没有这份机遇。凡事讲求一个缘字,有缘则有果。”
“丞相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我还有事在身,先不做奉陪,告辞。”聂鸢站起了身,微微拜了一拜,转身离去。
容华见聂鸢走了,眉头一蹙:“这清平县主对丞相大人,真是无礼!”
“无妨,她已经答应我了,只是心高气傲,不想当面应下来而已。”连珏毫不在意道。
“她已经答应丞相大人了?”容华愣住,可她怎么没有听到。
“没有拒绝,便是答应了,一切按计划行事吧。”连珏脸上浮现出一缕轻笑。
惠帝想彻头彻尾地掌控丞相,而他连珏也不甘心别人操纵,反过来想暗暗牵制李昭平。
玦阳公府。
白起宁身边的婢女在她眼皮子底下中毒而亡,她的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这侍女是她婉仪宫中的小丫头,贴心乖巧,白起宁用得很好,这次到玦阳县便带在身边。
晚上白起宁一时睡不着,就在书房看看书,婢女天香端来夜宵,是白起宁爱吃的糕点。此次在府中,白冉亲自吩咐过天香,凡是皇后要入嘴吃的,她都要先试尝一口。
白起宁正要用夜宵时,天香腹部剧痛难忍,七窍流血而死。
“天香,天香!”白起宁吓傻了眼,看到天香无助地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然后死去,好像心被无心的手死死拽住,非常难受。
以前做司徒、丞相的时候,似乎见惯了杀伐,而如今在后宫过着风平浪静的生活,有了孩子,反而见不到这些血腥场面。
白冉带着人闯进书房,见到婢女天香惨死在屋子里,白冉赶紧道:“把她拖出去,别惊吓了娘娘!”
两个侍卫把尸体拖了出去,白冉扶着白起宁到了内室歇息:“皇后娘娘恕罪,都是臣下疏忽了。”
“天香中毒而死,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白起宁缓过神来,目光如炬,“好好安葬天香,厚待她的家人,她应该是……为我而死。”
“是,臣下这就去查中毒之事。”白冉面色严峻,在玦阳府,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皇后的饮食中下毒?
还好今天死的只是个婢女,若是皇后吃了那夜宵,该如何是好!白冉的脑子里还一片凌乱空白:“娘娘,看来有人企图对您不利,那臣下得加派人手,全天看护娘娘的安全!”
“冉弟,这件事……先不要张扬出去,惊扰了爹和娘亲。”白起宁沉着下来,虽然她也心烦意乱,可须得强作镇定。
“谨遵娘娘吩咐。”白冉又道了句,“还好今日死的只是个奴婢。”
白起宁听了这话,错愕地抬起头,看着白冉的脸上没有悲伤:“冉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