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剑拔弩张的独孤禧在最后关头,显得很镇定,她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她好在还能选择怎么死。
连珏不说话,只是轻轻看着她,也许想着等她把话说完了再杀她也不迟。
“那天晚上,你给了我最大的满足,要我赏赐你一块通行令牌,就是为了把先帝真正的遗诏送去给李昭平?”独孤禧又问,她终于得到了朝思梦想的连珏,可没想到真正的噩梦就开始了。
五天前,在李鸿称帝的的第二天,独孤禧迫不及待找了理由把连珏留在寝宫里,她让禁军围住了外面。
这一次,她不准许连珏有任何借口拒绝,她精心打扮了一番,以最美的姿色出现在他的面前。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想和这个男人风流一回。
即便是她心里隐隐感觉到,连珏对她只是逢场作戏,用甜言蜜语讨好她,可她真的想和他亲热的时候,他总会有各种为她好的理由而离开。
那夜,连珏知道自己走不了,只能满足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后才可脱身。于是连珏对她说,在他眼里,她是最美的,美若天仙。
独孤禧兴奋极了,不由分说地扑入了连珏的怀里,说要跟他厮守终身,永远不离开。一个孤独的女人,已经得到了权力,她更需要快乐和刺激。
连珏虽然投诚独孤势力,可荣国公从来都不肯真正信他,若不是他极力争取到独孤禧的心,怕是不但不能成事,还性命不保。荣国公派人监视着连珏,不准连珏和他的人离开蓉城。
于是连珏决定这一夜好好伺候独孤禧,让她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以此换来太后的令牌,将诏书平安送出去。
那回忆对独孤禧来说是毕生难忘的,而连珏却不想记得,虽然征服蜀国最具权力的女人是件有趣的事,可连珏不想如此被人强迫。此刻,连珏更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眼神中的杀气更浓烈了。
“臣送太后上路吧,你落到他们手里,会死得更没有尊严。这是臣现在唯一能为太后做的事。”连珏拿出了衣袖中的匕首。
“连珏,你让我真正感受到了做女人的快乐,能是死在你手上,也是快活的。如此,你一辈子都忘不掉我。”独孤禧看到匕首后,反而咧嘴笑了。
独孤禧无视那匕首,扑到在连珏的怀里,双手绕住他的脖子,用尽毕生的激情亲吻他。
连珏冷着眼把刀子插入了她的心脏中,独孤禧痛苦着倒了下去,他淡淡伸手擦掉了脸上的唾液。
独孤禧没有闭上眼,心跳却依旧停止了,她一直瞪大眼看着连珏……大概她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拥有短暂的权力后,得到了他。
……
金戈铁马、刀光闪闪的夜晚终于过去了,一切恢复了平静,燃烧的火焰刚刚熄灭。
李昭平站在皇宫空旷的广场上,耳朵里却还充斥着兵器声和喊杀声,只要一闭上眼,就是无数人头落地的场面。
他带兵打仗见过不少死伤,但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沉痛过,段逸来报,独孤禧也被大司空的人抓住被杀了。
李子涵派人送来信,将白起宁的状况告诉了李昭平。
“连珏、段逸,宫里的事情先交给你们。”李昭平一刻也不愿再等,他现在必须赶去见白起宁一面,只有见到她才会真正心安。
“大局初定,皇上即位才是头等要事,别的事情先等一等吧。”段逸劝道。
李昭平没有理会段逸的劝谏,执意丢下宫里的一切,骑着马冲出去。
段逸担心还有叛贼作乱,就带着一小队侍卫跟着李昭平去了郊外,在那座避静的小宅外面,段逸让侍卫们森严守护,不得入内打扰。
“起宁,起宁!”
躺在长榻上的白起宁还没睡醒,就听见了李昭平的声音,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有人推门而入,白起宁被动静声惊醒,抬头看去,只见英武不凡的李昭平翩翩而来,大步迈到床榻前。
“你,你怎么来了?”白起宁又惊又喜。
“大局已定,独孤势力一并剿除,我来接你。”李昭平握住了白起宁的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仅仅一个夜晚,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白起宁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晃过神来。
“起宁,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李昭平紧紧抱着她,热吻落在了她的脸上。
房间外,李子涵正在外这边走:“听说昭惠王来了,我得告诉她,白姐的腿伤势还没好,不能……”
一只手把住了李子涵的肩膀,在门口拦住了李子涵入内。李子涵侧头一看:“江云大哥。”
“别去打扰他们。”江云轻笑道,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意。
险些经历生离死别,他们好不容易重逢在一起,现在的时间,应该留给他们两个人。
李子涵随即笑了笑,停下步子:“哦,对啊,是我想多了。”
天快亮了,黎明来临,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
江云深深吸了口气,一袭白衣的他静静站在那间房的外面,显得优雅而从容:“我该走了,子涵,替我向他们道个别吧。”
“走?去哪儿?”李子涵怔住。
“四海为家。”江云的笑容就像是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美得惊艳。他原本就是一名游侠,不会在任何地方停留。
“什么时候走?”李子涵脑子还懵逼着,他们就在房里,江云可以自己去向他们道别啊。
“现在。”江云清雅转过身去。
李子涵赶紧追了几步:“喂,不打个招呼就走?”
“我向来都是这样,你们应该习惯了吧。”说完这句话,江云的影子如同一阵清风,消失在了李子涵的眼帘。
他可是轻功无双的盗圣,他若要走,李子涵怎么可能拦得住他,追的上他?
“真是说走就走啊!”李子涵瞠目惊愕,“不是说好了要教我轻功和剑法吗?不讲信用!”
小狐狸跑了过来,刚刚睡醒嗅到了李昭平的味道,于是激动地奔过来,冲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