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清玉阁最好的阁屋,幽香淡淡,纸醉金迷。
独孤嫣请李昭平看舞,绝色舞姬手如拈花,身姿曼妙,舞出绝色风华。
“娘娘,现在可以说你的条件了吗?”李昭平对这些歌舞好不感兴趣,他只想要保住田言。
“王爷今日若让本后开心了,明日,我就放人回王府。”独孤嫣一个眸光秋波递了过去。
李昭平留在这儿,陪独孤嫣看了几场舞,独孤嫣笑道:“这些舞姬个个美若天仙,王爷怎么还是魂不守舍?莫非王爷不喜欢美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天下的男人都喜欢美人。”李昭平淡淡笑道,“只是,我乃俗人,原本就不解歌舞风情。”
“原来王爷不喜欢歌舞。那就散了吧。”独孤嫣挥了挥手,让舞女和乐师都下去了,“我以为王爷精通音律,会喜欢这些。”
独孤嫣说了,只要她高兴就会放了田言,李昭平想来也没什么法子哄她高兴:“略懂琴技,若娘娘不嫌弃,愿为娘娘弹奏一曲。”
“好啊,王爷尊驾不轻易为人抚琴,难得本后有幸听王爷一曲。”独孤嫣果然喜上眉梢,没想到李昭平会为她一人抚琴。
仆人端上了琴架,李昭平坐在琴前,修长优美的手指拨弄琴弦,一声声琴音在这香坊中响起。
他的目光落在琴上,神色专注而宁静,动作自然而优雅,一双剑眉下是灿若星辰的眸子。
独孤嫣身子微微后仰,卧在长榻上,打量着他俊逸的脸庞,迷人的眼,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越看越是让她沉醉。
这辈子,若是得不到自己最爱的男人,那活着就算拥有再多权势地位,又有何意义?
“殿下的琴声果然一绝。”独孤嫣站起了身,迈着轻盈的碎步,走向李昭平。
她走到李昭平的身后,身体有意向前倾,微微弯身,红唇凑近李昭平的耳边:“我也想学琴,王爷可愿教我?”
李昭平微微皱眉,没有应声,继续专注弹琴,而独孤嫣的手指按动在琴弦上。
曲声戛然而止,李昭平身子微微一颤,她胸前的丰盈轻轻贴在了李昭平的后背上,巧笑嫣然:“王爷,你的额头上都是汗。”
独孤嫣如此亲昵的举止,李昭平惊吓得岂止额头上是汗,薄薄的汗透过内衫渗出,好在衣裳够厚。
“娘娘。”李昭平站起了身,有意避开。
可独孤嫣伸出双臂,从李昭平的身后紧紧抱住了他,这可把李昭平吓得更不轻。
“王爷为我奏琴,我心感激。也想为王爷跳一支舞。”独孤嫣的头轻轻靠在李昭平的背上。
“小王不懂欣赏舞,请娘娘恕罪。”李昭平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手上一用力,掰开了独孤嫣的手,先前走了几步,而后转身一拜。
“王爷……整整七年了,我喜欢了你七年,连梦里都是你的影子。你知道吗?就连在楚宫的时候,我也总是忍不住想你。”
李昭平面色微微有点发冷:“娘娘怎么能说出如此话来,被人听见了,可是要误会!”
独孤嫣真是不知轻重,她如此作为,若是传了出去,李昭平也是难洗清白。
“李昭平,我如此低声下气跟你表白,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感动?你是铁石心肠么?”独孤嫣脸上有了愠色,即便是发怒,也还是这么美丽。
“娘娘已经是楚君的皇后,即便是对别人有情,也该忘得干净,难道还要别人回应不成?”李昭平斥责道。
“怎么,你嫌弃我已经不清白了?”独孤嫣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儿,“若是当年,你愿意娶我,我哪怕是死也不会远嫁楚国啊。”
“请娘娘万万不要再说出此等轻浮之语,否则只会让外臣看轻。”李昭平再拜。
“为什么,你对别的女子都温柔似水,可面对我时,就如此嫌弃。”独孤嫣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李昭平,是不是因为我姓独孤,所以从头到尾,你都这么厌恶我?”
李昭平站直了身,大概这也是一个原因吧,李昭平本就憎恨独孤家的人,这独孤嫣纵然美貌天成,可心思歹毒,出言轻秽,又用他在乎的人威胁,让他如何有好感。
独孤嫣收到了极大的刺激,眼瞳瞪大,又羞又怒:“你喜欢那个田言,就因为她冰清玉洁,是处子之身?”
“我们之间的恩怨,与他人无关,你不该用别人来威胁我?”李昭平目光一沉,“田言是无辜的,放过她!”
“哈哈哈,李昭平,既然你那么在乎她,就该知道得罪了我,受苦受折磨的,就是你喜欢的女人!”独孤嫣放声大笑,“你宁可喜欢一个卑贱婢女,都不肯看我一眼。李昭平,你逼我的!”
“娘娘,若是你敢动田言一根毫毛,也就别怪我不懂礼数。”李昭平发了狠话,即便是一再妥协也不可能保住田言,反而助长了独孤嫣的嚣张气焰。
他竟敢用这样的语气胁迫她?独孤嫣眼中的杀气更加浓烈:“好,李昭平,那我们的好戏走着瞧!”
李昭平走到独孤嫣的面前,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有什么要求?才放过她!”
“本后说了,让我高兴?”独孤嫣冷笑,“可你偏偏不让我高兴。”
李昭平明白她的意思,但他怎可能答应,与她苟且偷欢:“楚君若是知道你在外面如此荒唐,你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独孤嫣不怒反笑,伸出纤纤玉手,游走在李昭平的脸上:“我不高兴了,那个丫头就要死。”
“你已经拥有了这么大的尊荣,为何还要玩火自焚?”李昭平冷声问,若不是为保全田言,他根本不想在与她有任何纠缠。
“得不到喜欢的男人,我这辈子活得,有什么意义?”独孤嫣笑得有些癫狂。
“我且问你,我与你之间,有过什么经历?哪里来的爱,哪里来的情?”李昭平完全无法理解她的疯狂行为。
独孤嫣收回了手,目光微微一闪:“你非鱼焉知鱼之乐?从七年前开始,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你为妻。”
李昭平冷声回应:“而你如今已经是楚国的皇后!娘娘,还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