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儿还说,今天晚上,孩子们组成的杂戏班子,会有表演,表演还很精彩。很多城里的人都会去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于是傍晚吃了晚饭,白起宁向试图说动杨琉璃出去看看杂戏表演,杨琉璃依旧不肯出门,白起宁也能作罢。
过了会儿,李子涵回来了,雨燕奉白起宁的吩咐,给他留了饭菜。
饭桌上,李子涵也饿了,吃了个精光,满嘴是油。
白起宁递上一张纸巾:“今天的谈判还顺利吗?”
“嗯,魏将军是个好爽人,比你大哥更好说话啊。他说,明天派人跟我去仓库看看货,如果我所言不假,就让军需部定下这批棉货。”李子涵答道,吃饱后,满足地喝了几口茶。
“大哥只是谨慎行事,怎么会凭你一面之词就相信你。”白起宁瞪了眼李子涵。
“我可是你的义弟,白将军就算不信我,也该信你嘛。”李子涵站起了身活动活动筋骨。
白起宁看了看天色,杂戏班的表演应该快要开始了:“我出去一趟,你就在家里休息,明日带着军里头的人去看货。”
“喂,你要去哪儿?”李子涵拉住了白起宁。
“我出去看看戏,听说有群孩子会表演杂技,还挺好看的。”白起宁惦记着,其实她只是想看看,四个月的时间里,那些孩子有什么的改变。
真的有人有那么大的本事儿,让恶霸回头收心做镖师,还让小乞丐们自食其力,不用偷到也不用乞讨?
“去看戏啊,好啊,我也去。”李子涵顿时抖擞起精神。
白起宁和李子涵一起去看了杂技班的好戏,这些孩子年纪最大的有十岁出头,年纪小的看上去才四岁。
在广场坝子上,设了简单的表演台,台子下围着一圈有三排座位。
白起宁和李子涵到的时候,座位已经满了,后面还站了很多人,白起宁就站在人群里。
表演开始了,两个孩子腰上挎着腰鼓,一边跳舞一边敲打。接着一个个节目相继登场——
十几个孩子配合得很好,扔火球抛火棍跳火盆,舞剑刷枪等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周围围观了不少人群,个个高声叫黄
“不错啊,年纪小小,就有这本事,肯定有人专门调教,没个两三年,调教不成这样。”李子涵也欢呼鼓掌。
“听说,孩子们学这个才四个月呢。”白起宁嘴角一扬。
“四个月,不可能吧!”李子涵难以置信道。
李子涵旁边有个妇人带着小孩来看戏,听到李子涵的话,做了个手势:“他们的确才学四个月。四个月前,他们还老是偷东西被逮住呢。他们还偷过我的钱袋,可讨厌这些小家伙了。”
“他们老偷东西?”李子涵一怔。
“是啊,不过后来他们也学好了,还专程来我家,把投的银子还给了我,只多不少。说是师父让他们这样做的,他们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
李子涵听了妇人的话,也是一头雾水,于是问了个明白,跟白起宁白天在老大婶儿那儿打探的话相差无异。
“天下居然有这样的能人?”李子涵大惊,和白起宁相互递了个眼色。
那位做了好事的公子,极大的引起了白起宁的注意,白起宁问了镖局的地址,给孩子留下了看戏的钱后,就和李子涵一起去那家镖局拜访。
镖局在城外五百里,白起宁和李子涵是骑马去的。
路上,李子涵有所顾虑:“这么晚,去打扰他们,不太好吧。”
白起宁轻轻一笑:“我们是去谈生意的,他们有生意做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认为客人打扰了他们。”
“你有什么生意,让他们做?”李子涵疑惑问。
“不是我,是你的。”白起宁保持着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你去和他们的大镖局的老板谈。到时候供应商提供军需物质,你总要请镖师守镖吧。”
李子涵身子一僵,眯着眼看向白起宁:“我这订单还没定下来,你就开始打我的主意,白姐,这样真的好吗?”
白起宁意味深长道:“子涵,我都你有信心,这笔订单非你莫属。”
“嘿,那就多谢白姐的美言。”李子涵硬着头皮道了声,“可你事先也没问过我,是否需要镖师。”
“一定需要的,这军需供应可容不得出错。”
“白姐想要和那个老板讨教情,也不用牺牲我的利益吧。”
“是你自己跟着要来的,我可没逼你。”
“罢了,就当花点银子,认识个朋友!驾——”
白起宁和李子涵赶到郊外镖局的时候,月光都已经挂在高空了,听说他们是来谈大生意的,有镖师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引他们到大厅坐下后,镖师去请了总管和大镖头。
搭理镖局的总管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是个打扮斯文的文人,而大镖头面色威严、燕颔虎须,一看就是力大如牛之人。
在王总管做了自我介绍后,又介绍了韩镖头,镖局的生意都是他们两个做主。
白起宁先前就刻意叮嘱了李子涵,不要说话,由她来张罗,白起宁向二人介绍李子涵:“我们来谈的可是大生意,这位是我们的少东家,只愿和你们的老板谈。”
“老板其实就是挂个名而已,他喜欢游弋山水,经常不在镖局,镖里的大大小小事务,都是我们做主。”王总管解释道。
“可我们一定要见老板呢?”白起宁先前将李子涵送她的金子,都兑换成了银票,身上带了些巨额银票,将银票往桌上一放,“我们说过了,这是大生意,不见到贵派的老板,是不放心的。这个,算是诚意金,我们要求面见老板。”
王管家看了那银票的数额,惊得瞳孔放大,他们随随便便就扔出这么多诚意金,相当于他们小镖局半年的总收入,一年的利润啊。
李子涵一脸傲慢的态度,按照白起宁的意思,装着够富贵,始终没有说话。
“可是我们的老板是不管生意的,他现在也不在镖局,我们上哪儿去给你找!”韩镖头不耐烦地吼道。
“如果见不到老板,那我们的生意就不做了。告辞。”李子涵忍不住发话了,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