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平又给白起宁送了几本好书:“这几本我都至少看过了三遍以上,写得很好,我也做了笔记,起宁你闲暇的时候多看看。”
“昭惠王殿下,你啊,真是个书罐子!你都已经送了我不少书了,上次送的,我还没看完呢。”白起宁收下了他的书,笑了笑,“我看得慢,一本书就要琢磨不少时间,你是这么短的时间看了这么多书,还好几遍?”
“第一遍看得是慢了点,不过第二遍就快多了,只是在精彩的地方多停顿会儿,其他文字一目十行便是。”
白起宁的目光落到李昭平的腰间,以前他总是佩戴的白玉玉坠,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香囊,而香囊连精致都算不上。
“我送你的香囊,你一直带着?”白起宁微微蹙眉,“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饰物,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戴着我的身上,别人要笑话也是我的事儿。何况,谁又会真的笑我。”李昭平扬唇而笑,“你这个女人真是奇怪,送了我香囊,我佩戴着你反而不高兴。”
白起宁仔细打量,那香囊虽普通,不过戴在李昭平的身上,物随主贵,也不会有人把它看着廉价之物。
“若是我不戴的话,怕是你更不高兴,以后不会再送我礼物了。”李昭平无奈叹声,“所以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要在你的面前表现一下。与你见面的时候,是一定要戴这个的,至于见不到你的时候,可以偷偷换下来。”
李昭平的脸上有了一丝邪恶逗趣的笑意。
“……”白起宁眉宇间有些愠色,可看到一向冷言的李昭平此刻这副表情有些许可爱,心里的怒火立马烟消云散。
“怎么不说话了?”李昭平走到白起宁的身旁,“难道因为我表现不错,你就心里暗暗感动了。”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白起宁深深吸了口气:“昭惠王如此欺负小女子,怕是有失身份吧。”
李昭平眼角微微抽动:“你可不是什么柔弱小女子,你问问这蜀国,多少男人惧你怕你。”
白起宁一脸懵逼:“我又不是老虎,他们为什么要惧怕我!”
“皇后前阵子赐婚你和聂长生,今日早朝的时候,聂家父子看到你都躲得远远的,这还不是惧你怕你?这蜀国,怕是没有几个男人,有那个胆子娶你白起宁的。”李昭平咧口笑了。
实则是李昭平去见过聂上卿父子,给了点暗示和压力,让聂长生不要对白起宁有任何幻想。
聂家在朝中向来中规中矩,明哲保身。当然聂长生本来就喜欢娇小可人的贤惠女子,白起宁这种干大事的反而不是他的菜。
“你是说,聂长生嫌弃我?”白起宁瞪大了眼,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本来不觉得的,可李昭平这么一提醒,使得白起宁向来的确是这么回事。
“白起宁,你还以为自己国色天香,等着娶你的男人多得是?别天真了,在蜀国,除了本王,怕是没有人敢碰你。”李昭平说着,身子贴得她近了些。
白起宁差一点就相信了李昭平的话,可细细思来,又觉得不对劲:“少在这里蛊惑人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貌,但也不至于被你说得这么差。”
李昭平耸耸肩膀,一声长叹,“没想到我的司徒大人,还这么自恋轻狂啊。”
白起宁心有不满,指着他道:“李昭平,你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得,说话好生轻浮!”
从白起宁回来后,李昭平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想着如何逗弄她,让她不要那么横眉冷凝。
“我还听说,你在梁都,过得好生快活。”李昭平继续笑道,拍了下衣裳,坐到桌前。
“我怎么快活了?”白起宁轻哼,她在梁都奔波来去,累得要死,反而被他说得快活?
“见到你的老故人,楚逸啊。”李昭平笑得那个灿烂。
白起宁看他那个欠抽的表情,仿佛说的不是老故人,而是老情人!
“靖王楚逸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凡夫俗子岂能与他相配,我见到了靖王,自当欣喜。”白起宁立即调整了心态,冷笑起来。
李昭平是故意打趣她的,白起宁恍然大悟,可她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可楚逸虽好,他也已经有了靖王妃,还是晋国的公主。”李昭平漫不经心地道。
白起宁心里有点窝火,硬着头皮上了,开口就道:“那我也不亏啊,我不是有聂长生吗?何况楚逸风华绝代,你认为,和楚逸不就是相互做个姘头的女人,会吃亏吗。”
李昭平一愣,这口味可够重的,她嘴里连“姘头”两个字都说出了口。
“瞧瞧,蜀国的女子都温婉贤淑,哪儿有像你这样的。”李昭平一手揉了揉头上的太阳穴,“改天,我再送你几本女子应该读的书女贞女德,让你学会如何做男人的贤妻良母。”
“可小女子未来的夫君都不急,昭惠王有点多管闲事了吧。”白起宁脸上笑开了花。
李昭平反而脸上渐渐有了阴霾之色:“司徒大人可真是来者不拒,夫君和姘头都有了,那本王又算个什么?”
“姘头的后备吧。”白起宁脸上有了得意之色,这种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可见现在自己的脸皮真够厚的,“唉,我家的小狐狸可能饿了,还等着我回去喂呢,我就不陪昭惠王多聊。”
白起宁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无视李昭平变了脸色的样子,看着他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样子,居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而白起宁离开后,李昭平也笑了,方才的生气也是故意装给白起宁看的,只要她心里舒服就好。
这次从梁都回来后,皇帝李崇昱也没有过问有关变法之事。
正如先前白起宁和李昭平的猜测,李崇昱只是一时兴起想搞场轰轰烈烈的变法,让蜀国变强。而那不是毕生志愿,只是浓烈的兴趣,念头一过便也就淡了下来。
况且李崇昱最近气色不佳,处理政事也是草草了事,常常在后宫与他新纳的两位年轻美貌妃嫔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