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覆灭后,林丞相的兄长,将连珏的父亲到来了梁国,身世一度成谜。也是老仆人他们私下以为,那个连姓少年就是林丞相兄长的孩子。林丞相担心少年的身世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封锁了消息。林丞相的兄长有位夫人,夫人姓连,也许是林家不想招惹是非,让那个少年改了随母姓,对外宣传出生于普通富商家。”
“你找到的那位老人家,他说的话,可信吗?”
“应当可信,若不是我装着连珏的人,博取了他的信任和好感,即便是我逼问,他也不会告诉我这些。而他就是跟着照顾连珏父子的老人,所以才知道其中的这些道道。”
“陈国是个小国,皇帝赵氏依附于梁国而生存,后来似乎在什么时间上,陈国得罪了梁国,就遭到了灭国之祸。”在白起宁的记忆里,有关陈国的信息很少。
“据我的调查,陈国虽小,但确实富庶之地,梁国觊觎这块肥肉已久,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灭了陈国据为己有。”段逸答道。
白起宁微微一怔,笑着看向段逸:“短短时间里,你就查到了这么多消息,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连珏的身份果然不简单,但即便如此,他的父亲真的林丞相的兄长,他是陈国人,这又如何?白起宁思虑道,这也不是他野心勃勃的证据啊。
除此外,段逸没有调查到有关连珏的其他问题了。
“连珏离开梁国已经快六年了,这期间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人见过他。”段逸道,“他与梁国应该是没有关系。”
“他在梁国没有任何势力?”
“至少,我没有查到。”
“梁君的寿宴在即,为梁国祝寿之后,我们便没有理由再留下,得返回蜀国。而赵湛来了,他就在国宾馆,我担心他见到你,你会有危险。”
段逸果断道:“我已经认昭惠王为主,便与赵湛再无干系。”
“可他心胸狭隘,绝对不会容你。这样,你还是继续暗中调查连珏,也许他在梁国的势力隐藏得很深而已。”
“司徒大人,就这么觉得,连珏不是真心待昭惠王的?”
“我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罢了。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很危险的人。”而这种感觉,白起宁无法说明缘由。
还有太多的巧合,太多的事件,都隐隐让她感觉到极度的不安。她甚至有种预感,连珏的存在,会带来巨大的威胁,所以她才会专程来到梁国调查连珏。
“属下明白了,属下会继续尽力彻查。”段逸道,他相处下来,白起宁不是个多疑的人,既然她有所怀疑,那必有因果。
见过段逸后,白起宁又立即暗中返回了国宾馆,与魏青相互换回了身份。
“我走了之后,可有什么事情?”白起宁问道。
“没有,只是林安耀大人派来问候过,雨燕说我已经睡下了,便没有见他们。”魏青答道。
站在一边的雨燕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吧,他们都不知道你出去过。”
“这就好,已经很晚了,你们也快回房间去歇着吧。”白起宁冲魏青、雨燕点了点头,这两个丫头也是她的好帮手。
翌日,宫里来人了,来了国宾馆。
是贵妃杨婵派来的人,接白起宁入宫。
白起宁颇为意外,贵妃杨婵为何会找她。
在梁都华丽的后宫中,白起宁再次见到了这位名声远扬的大美人。
杨婵不知在哪儿打探到的消息,白起宁去过佛山求学,还在佛山上见到了玄无止大师的知己江云。
所以,她在思索了几日后,还是没忍住,想见见白起宁。
支走了寝宫里的婢女,杨婵淡淡忧伤的眸子看向了白起宁:“我有话想问大人,希望大人能如实相告。”
“娘娘请讲,外臣必定知无不言。”白起宁心中不解,她的眼神为何如此悲伤。
杨婵低下头,沉思了许久,轻声道:“白大人在三个月前去过佛山,向卧龙大师求学。”
贵妃会对这个感兴趣?白起宁心思闪烁,不,不对,她应该明白杨婵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了。
“是,三个月前,外臣去过佛山。”白起宁答道。
杨婵面色微微泛红,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问:“你可见过,盗圣江云?”
白起宁也顿了顿神,如实回答:“见过。”
“他怎么样了?”杨婵猛然抬起头,看向白起宁,语气略带一丝急切。
“他看上去,过得很潇洒自在。”白起宁故作不知缘由,“贵妃娘娘,也认识那种江湖之人?”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位故交。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所以想问问他的近况。”杨婵喃喃道,视线飘忽到远处。
“没想到贵妃娘娘,会有江云那种朋友。”白起宁淡淡而笑。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杨婵看向白起宁,目光落寞到了极点,“这个故事我从来没对别人提起过,而现在却忽然向找个人倾听。”
白起宁点了点头:“娘娘愿意讲,外臣洗耳恭听。”
杨婵的朱唇轻启:“故事讲的一位叫小沅的女孩,她在都城大官的府中当了个小丫鬟。小沅长得清新可爱,十四岁便出落得亭亭玉立,而她终究是个丫鬟。大官家的小姐,从小便是惊动都城的美人,每个见到那个小姐的人,都会惊艳于她的美貌。
小姐当然从来不会留意到府中卑贱的丫鬟,直到一个男人的出现。那个男人,是府中大少爷的贵客,是位天之骄子,让每个女人都忍不住动心的男人,名叫云。
大少爷让小沅照顾云,而小沅没想到自己和小姐都同时爱上了云。小沅只是身份卑贱的丫头,怎么敢喜欢大少爷的贵客,她只是把喜欢默默藏在心里,尽心尽力照顾那个男人。
云不管是对小姐,还是对丫鬟,都以礼相待,似乎在他的心里,天下的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三教九流之分。
有一天小沅做他最喜欢吃的菜时,不小心烫伤了手,云悉心为小沅上药照料。这件事被小姐知道了,当时小姐气得发了疯,万千宠爱的小姐第一次嫉妒起了小丫鬟。
小姐要惩罚小沅,折磨小沅,这样才能让她消气。可最终没想到,小姐丧心病狂折磨死了小沅。
云带走了小沅的遗体,买了块好地为她入葬,此后小姐再也没见到过云。”
故事结束了?白起宁怔住了,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