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他的唇落到她的耳垂边,语气无比温柔,“你值得更好的人,求你,离开我吧。”
轻轻睁开眼,眼中的泪水无止境地落下,林青桐伸出了双臂,紧紧抱住他,抓住他,不想失去他。
她的喉咙早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说不出来话来,只是一双明亮的大眼不断涌出泪水。
“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男人,给不了你任何承诺。而我是陈国皇族的后人,那是我命中注定的责任!”连珏的声音无比沙哑。
如果说现在面对这个男人,林青桐现在有痛苦,那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就有多甜蜜。
他狠狠掰开她的手指,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哭得撕心裂肺的她。
连珏走出房间后,忽然间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大雨下了整整一个晚上,雷声特别大。
已经酣然入睡的白起宁被一声滔天雷鸣惊醒,感觉身边有个东西在动,吓得她惊坐起身。
“吱吱吱——”小狐狸叫了两声。
白起宁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小唯。她给小唯特意准备了一张小床,就在她的卧房里,可这只淘气的狐狸还是溜到她被窝里来了。
风雨加交,狂风不断吹着,窗户没关好,被一阵猛然刮得“砰砰”直响。
白起宁赶紧站起了身,走到窗前去关上了窗户。
一个人回到床榻时,白起宁心里忽然有些冷。
坚强了太久,而窗外的风雨声似乎在某一瞬间戳动了她内心的柔软。她想,如果这个时候,有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也许她不会拒绝。
翌日,天空恢复了晴朗,依旧是艳阳高照。
午后,青鸾殿的公公来了白府一趟,说是皇后召见白起宁。
已经几乎和皇后撕破了脸皮,自从上次被软件青鸾殿,被李昭平救出来后,她也就再也没有见过皇后。
此次独孤禧传见,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儿,但白起宁不得不去。
白起宁走进青鸾殿,却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就在青鸾殿外的附近,远远地盯着她。
连珏面色如常,眼中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光彩。
一大早,他便悄悄求见了独孤皇后,并为皇后对付白起宁,献上了一计。
连珏并不想对付白起宁,可是林青桐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为了自保,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只有白起宁自顾不暇,才不会分出精力来调查他。
走进偌大辉煌的青鸾殿,白起宁的心隐隐有些不安。
先前她能一而再掌控局面,忽悠住独孤皇后,是因为独孤禧和荣国公并没有把她当着最大的敌人。
他们没有对她出手,或者说不屑于跟这么个小角色计较,还要在意白崛大将军的兵权,所以对白起宁有所忍让。
而现在白起宁的处境才是真正危险的,父亲大人这座白家最坚实的靠山倒了,而独孤皇后已经重视起白起宁这块绊脚石了。
白起宁深深吸了口气,她和独孤势力之间真正的较量,到现在才拉开了帷幕。
金灿灿的凤榻上,独孤禧高高在上地坐着,白起宁跪拜叩首:“臣下见过皇后娘娘。”
“白司徒有段时日没在青鸾殿走动了,快起来吧。”独孤禧的语气带着一丝冷嘲。
白起宁站起了身,屈身低头:“不知娘娘召唤臣下,是为何事?”
“抬起头来,让本后瞧瞧。”独孤禧露出了笑容。
白起宁仰起头,对视上独孤禧的目光,今天的独孤禧化了特别精致细腻的妆容,长发在左侧挽了个蝴蝶发髻,显得年轻好看了许多。
她不得不承认,独孤禧很美丽也很聪明,但她太过聪明,那双眼睛神采奕奕,像是充满了欲望。
母仪天下的女人有欲望并没有错,但独孤禧的能力驾驭不了她的欲望,就只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这么仔细一瞧,右司徒果然是如花似玉。”独孤禧漫不经心道。
白起宁没有急着回应,她还不知道独孤皇后究竟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司徒大人为蜀国殚精竭虑,皇上和本后都看在眼里,很欣慰蜀国能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臣子。”独孤禧笑容愈发灿烂,“不过司徒大人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不能为国事操劳而耽误了青春。女人的青春,可是耽误不得。所以本后做主,给你选了一门婚事,想必皇上也会极力赞成。”
白起宁懵了,独孤禧给她选了一门婚事,是想逼她嫁给谁?
“聂上卿家的公子聂长生,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与司徒大人相配甚好。”独孤禧悠悠道。
白起宁还没回过神来,独孤禧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么一招,随随便便给她找门婚事。
聂长生,聂上卿的长子,在白起宁的印象里,确实有几分才智,官拜正四品中书侍郎。
独孤禧宣布了指婚,而至始至终,白起宁没有任何反应,她不回应只是懒得顶撞独孤禧。
因为这一世,她的婚命,绝对轮不到别人来做主。
独孤禧一厢情愿地想赐婚,白起宁也就淡淡应了一声:“多谢娘娘挂怀。”
从青鸾殿走出来后,白起宁见到了聂长生。
这个英气年轻人也满脸焦急之色……他也是极为抵触皇后忽然赐婚这码事的。
“司徒大人,我事先全然不知情,娘娘她——”聂长生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犯了忤逆之罪。
“娘娘的懿旨,你我也违抗不得。”白起宁的语气轻蔑淡写,“你不想被打得皮开肉绽,就先应了吧。”
聂长生呆住了,还以为白起宁已经想好了拒婚的理由,可没料到就一声,应了吧。
待白起宁回到府上,白崛和杨氏得知皇后赐婚一事,颇为烦恼,因为他们都知道,白起宁性子倔强,是绝对不甘心嫁给不爱的男人。
“爹娘无须烦心,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白起宁相比之前,反而冷静得多。
白崛支走了杨氏,说要在偏厅和白起宁单独谈一谈。
“起宁,不要再去玩那些,你驾驭不了的东西。”白崛饱经风霜的脸上,不再有大将军的凛然威武气息,他像是个普通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