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宁心神不宁,也睡不着午觉,便逗着小白狐玩玩。
“白姐,不好了!”魏青忽然冲进来,一脸焦急。
“怎么了?”白起宁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魏青焦急而来,就是告诉她,方才周家小姐进了昭惠王的房间。
“那周家小姐,对昭惠王很有好感,白姐你怎么无动于衷!”魏青见昭惠王与周家小姐单独相处,很是不放心的样子。
白起宁忍不住笑了,轻轻一戳魏青的额头:“你这丫头,是不是喜欢昭惠王啊,那么紧张。”
魏青急红了脸,她是替白起宁着急啊,白起宁却这么说她,情急之下都变得结巴了:“我,我怎么可能对昭惠王有非分之想。”
正在白起宁逗乐魏青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俊朗的声音:“在下段逸,请见蜀国的司徒白大人。”
段逸登门来访?白起宁忙给魏青使了个眼色,两人不再逗趣,白起宁高声道:“请进来吧。”
高大威猛的段逸走进白起宁的房中,恭声一拜:“打扰了。”
“魏青,倒茶,请坐下说话吧。”白起宁显得热情,“找我有何事?”
“其实洛都里并没有贼人,只是侯爷不想走,所以周太守禁闭城门。”段逸是个直性子,话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起宁被他的坦白吓着了。
“周家小姐不喜欢侯爷,但侯爷却想要她。侯爷不想走,你们也走不了。”段逸说的都说大实话,但白起宁听着却更是糊涂了。
“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白起宁不禁问道。
“我能帮你们,让侯爷不再觊觎周家小姐的美貌。但是,有件事儿,希望白大人能帮我。”段逸冷声道,目光漠然。
原来段逸是跟她讲条件,白起宁这才明白过来,那段逸在乎的是何事:“你要我做什么?”
“这件事原本我也可以做,但是我不擅长做。我不想做任何,不利于侯爷的事儿,但我必须为了侯爷这样做。”段逸面色一沉,“让侯爷厌弃七姨娘,休掉七姨娘。”
白起宁与魏青怔住了,没想到段逸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男人一身正气,不见得是那种会算计女人的男人啊。
“为何要这样做?”白起宁诧异,“你和七姨娘有仇?”
“七姨娘对我不但没有仇,反而有恩。三年前侯爷救了重伤的我,是七姨娘父女为我治好了伤。”
“即使如此,你为何要我设计,让广陵候厌弃七姨娘?”
“因为七姨娘并非真心喜欢侯爷,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对侯爷另有所图。我不希望她伤害到侯爷……如果她不离开侯爷,侯爷终究会死在她的手里。”
段逸的话,让白起宁陷入了陌生的恐慌,尤其是那句“侯爷终究会死在她的手里”,听起来一切都在段逸的计算之中。
“既然七姨娘会伤害广陵候,你不该对我说,而是该告诫广陵候。”白起宁微微眯了眯眼,若有思量,这个段逸心里藏着什么秘密,没有说实话。
“我说过了,七姨娘父女对我有恩,这件事我不擅长做。”段逸言下之意,他不愿意看着广陵候死,也不愿意让七姨娘死,所以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让男人厌弃一个女人,白起宁会比他更有办法,而那些事情是段逸不肯去做的,他毕竟是个男人。此刻的白起宁,在段逸的身上看到了特有的傲骨,他绝对不会自甘堕落,他是个骨子里就带着骄傲的男人。
“你就这么有把握,广陵候会听你的,放弃对周家小姐的占有欲?”以白起宁对广陵候的了解,那个好色之徒是不可能罢手的。
“如果你愿意跟我做个交易,今天晚宴时,我就给你满意的答复,我们明天就能离开洛都。”段逸很有把握地道。
白起宁稍有踟蹰,段逸果然是深不可测,而她更疑惑的是段逸如何能有手段解决她眼下的麻烦:“我是很想答应你,可是我与七姨娘无冤无仇,却要害得她被广陵候休妻……”
段逸轻描淡写道:“司徒大人不应自责,你那样做,是救了七姨娘的命,而不是害她。”
白起宁眸光微闪:“我还有一个疑问,你和七姨娘是什么关系?为何你会肯定,她会对广陵候不利?”
“在下与七姨娘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不希望广陵候身边,有任何可能祸害他的人。”段逸冷着脸,似乎又有所犹豫,“如果真要说有关系,那就是她曾有恩于我吧。”
段逸与白起宁的目光相撞,他知道像她那样的女人,懂得权衡利弊,选择对她最有利的捷径。
“好,这个交易,成交。”白起宁眯了眯眼,“如果你想办法,让我们尽快抵达佛山,我会在离开佛山之前,设计广陵候休妻。”
“在下,就不多打扰司徒大人。我们,晚宴上见。”段逸双手抱拳,行礼而退。
段逸迈出大步,离开了房间,魏青一脸惊慌:“司徒大人,他的话当真可信么?他可是广陵候的人,没准儿,这是广陵候设下的圈套。”
白起宁微微点头,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就像昭惠王说的那样,静观其变吧。魏青,你去昭惠王那儿一趟,将这件事告诉他。”
……
周府晚上接待宾客的宴会,依旧是载歌载舞,山珍海味。
广陵候赵湛与昭惠王李昭平,位于台阶上的主座,下座左边是主人家周太守父女,右面是白起宁与安落雁。
既然广陵候相见周家小姐,周太守也就让女儿不刻意回避,出现在晚宴上。实则周太守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将宝贝女儿嫁给广陵候做小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总不能因舍不得女儿,而得罪赵湛。
身边有侍女倒酒,赵湛一杯酒下肚,不耐烦地盯着台下无趣老套的表演:“洛都舞女只有这样的么?”
周太守一时不知如何回话,这广陵候太过挑剔,他心里十分苦恼。太守身边的周娉婷脸色红晕,低头不语,很是紧张害怕的样子,大概是担心赵湛又会为难于她。
“蜀国的昭惠王远到是客,就这样的舞,让昭惠王看了,怕是丢了我们晋国的颜面。”赵湛心情不悦,自然把矛头引向李昭平。
李昭平温雅而笑:“天下的舞,对我来说,各有秋色,我不是赏家,分不出来好坏。”
白起宁的目光环视大堂,怎不见段逸……他与她可是有约在先,今日晚宴段逸就会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