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白起宁在书房思索着科举的试题,这几日将试题想好后,还得与聂上卿及大学士商议。最终大学士拟定题目,开春后,三场选拔考试将开始。
外面寒风呼啸,呼啸声越来越大,不过屋内有生火的炉子温暖,小白狐困了,睡到了一旁。
“小姐,小姐——”外面传来了雨燕急切的声音。
白起宁知道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儿,雨燕不会在此刻来打扰她,白起宁赶紧起身开门:“怎么了?”
“夫人病了,烧得厉害。”雨燕焦急道,“怕是着了凉。”
此刻风雨加交,淅沥沥,下了一场大雨。
“赶紧让大夫来看看。”白起宁一边说着,一边披上了外套往外走。
“王叔已经去请华大夫了。”雨燕将伞拿来,“小姐,伞!”
华大夫是蓉城的名医,专为几位德高望重的官宦人家看病,白家也是其中之一。
白起宁担心母亲身子,赶紧走去南苑,一阵大风袭来,白起宁没拿稳伞,伞被风吹走,重重跌落在地上,顿时伞骨断了两根。
大雨一下子灌下来,打湿了白起宁的全身,她寸步难行:“好大的雨。”
雨燕赶紧撑伞过来:“二小姐,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不然也着凉了。”
“放心,我没事儿,先去看看娘亲。”白起宁与雨燕同撑一把伞,赶去南苑。
白起宁来到娘亲病床前,杨淑华高烧不退,面色通红,一直深睡着。白起宁一怒之下,质问娘亲的贴身丫头凤兰:“夫人病成这样,是病了多久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禀小姐,晚膳之后夫人检查小少爷的功课,小少爷在后院池塘边贪玩喂鱼,功课都没有做。夫人与小少爷吵了起来,小少爷就跑了,夫人去追他……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池塘。”凤兰跪下慌忙道。
“那为何没有人来告诉我这些事情?”白起宁思绪有些乱,眼见娘亲烧得迷迷糊糊。
“二小姐吩咐过,有要事要做,不能打扰。”雨燕也赶紧跪下,她以为只是小事儿,夫人回去换身衣裳就好了,白羽少爷等会儿自己会回来。
可是没想到两个时辰后,夫人着凉发烧,越发严重,而小少爷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华大夫来了。”王管家高声唤道,急急忙忙拖着华大夫走进夫人的房中。
“快看看娘亲怎么样了。”白起宁忙让大家退下,华大夫好为娘亲把脉就诊。
华大夫上前检查一番后,急道:“夫人病有些严重,我这就开药方,你们赶紧抓药熬药。”
“好,麻烦王叔赶紧拿着单子去抓药,安桃先去准备熬药,凤兰去打盆温水来,为娘亲擦拭身子退烧……”白起宁赶紧吩咐,现在不是责怪她们失责的时候,“雨燕,你赶紧让守卫们分头出去找,找到白羽马上带回来!”
都各自慌忙分头做事,白起宁守在娘亲身边,四弟向来有点小任性贪玩,常常惹得娘亲生气,可也不至于出大乱子,今天怎么如此没有分寸。
不久后,八公主李长安听说杨氏病了,也赶来看看:“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公主先且会去,保重着身子,这儿有我就好。”白起宁也没心思多与李长安说话,只要公主没事儿就好,怎能劳烦公主大驾。
李长安被白起宁拒绝后,只能回到自己的房中,听说杨氏病重,白羽失踪,也很是着急。
“公主,要我说那个白起宁就是不安好心,担心公主抢了她的风头。”李长安身边的婢女婳儿尖声道,婳儿跟着李长安从宫里而来,自然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比将军府的丫鬟身份高一等。
“婳儿不可无礼。”因上次白起宁替白戬送玉镯一事,李长安对白起宁心有好感,左手腕一直戴着那镯子。
“公主就是太心善了,不懂得那些人的心思。”婳儿撅起小嘴,知道公主历来疼她,“要我看,公主不妨令人去找白羽少爷,为白家做点事,在杨氏夫人面前讨个好。”
李长安思索了片刻,觉得婳儿所言有理:“好,你去打点,让我带来的人,都去找白羽。不如,我亲自去吧,白羽这个弟弟平日里待我挺好的,今天还送了不少梅花来。”
“公主,此刻太晚了,外面风雨太大,你还是留在房里,我带人去找便是。”婳儿道。
“不,我亲自去,才能表现出我的诚意,白戬将军回来了,也才知道我的一片心意啊。”李长安面带柔笑。
……
凤兰熬好了药,白起宁忙接过药碗来,喂娘亲喝了药,摸了摸娘亲的额头,没之前那么烫了,这才松了口气。
华大夫累得满头大汗,擦了擦额头:“夫人的病情已经控制下来了,睡一觉出出汗,明天就好些了。我明日再来。”
“多谢大夫,王叔,送华大夫回去。”白起宁吩咐道。
王叔给了华大夫一包银子,然后送华大夫离开了房间。
雨燕忽然闯进来:“不好了,公主也不在了!我听人说,公主带着他的人,出去找白羽少爷了!”
白起宁累得够呛,脸色发白,听了这个消息差点没站稳,还好雨燕及时过来扶住:“小姐别急,公主身边有人,应该没事儿的。”
“我得出去看看,公主不能出事!”白起宁声音略微颤抖,头晕沉沉的。
“小姐,你怎么全身冰凉?”雨燕这才想起,白起宁先前被大雨淋湿,一直在这儿伺候夫人……现在她全身冷得像冰一样。
雨燕拖住了白起宁,哭道:“小姐,你不能出去了,你身上好凉。”
“没关系,我撑得住。公主乃金枝玉叶,怎么能让她大晚上出去!门卫为何不拦着!”白起宁怒道。
“门卫也出去找小少爷了。”雨燕低头道。
白起宁极力平复下心,果然是有段时间没有在意这些,父亲和大哥一走,家里出点事儿规矩就全乱了!
“先找到公主和白羽要紧!”白起宁让雨燕等人备好马车和灯笼,立即随她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