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大哥在外征战,二姐也忙于政务,冉儿如今跟着父帅在军营中历练。家里有事,你要多帮娘亲担待。”白起宁沉色道。
“我知道,我已经快十四岁,也长大了。”白羽严肃着表情点头,“除了读书练武,以后有时间,我要多陪陪娘亲,陪陪大嫂,还要照顾好二姐的小狐狸。”
“乖。”白起宁欣慰地笑了,她这才留意到,这一年多来,白羽长高了不少,个头已经快赶上她了。
小白狐盯着白起宁,它的身体也几乎恢复了过来。十二年前,白起宁救它一命,两年前,它还了白起宁一命。
其实,它欠下她的早就还清了,起初小白狐打算留在白起宁身边,等养好伤恢复灵力,帮她渡过难关,再离开。
而现在小白狐发现,其实根本不需要它的帮助,它也没有再帮过她什么,她会保护好自己。
贪恋凡世太久,正如白起宁说的,小白狐长肥了很多……灵力已经恢复,这儿终究不属于它,是否该回到深山,继续修炼。
白起宁将凰灵璧放置好后,看到蹲着院子里发呆的小白狐,轻轻抱在怀里:“在想什么?”
小白狐吓了一跳,它瞪大眼看着白起宁甜甜的笑容:“是不是在想我?不知不觉,你陪了我快两年了,成了一只小肥狐。什么知心话,我都会偷偷说给你听,你可要乖乖呆在我身边,陪我一辈子。”
陪她一辈子?小白狐萌萌地摇晃着脑袋,其实她的一辈子,对它说不过几十年罢了。
正当小白狐犹豫着要不要回深山,白起宁这句话,还有那暖暖的笑容,让它下定了决心。
好,就陪她一生一世,做她最知心的朋友。
…………
万公公传圣上口谕,诏白起宁入宫觐见。
李崇昱对白起宁的态度大转,在上书房中询问白起宁治国安邦之见,也准许即日起白起宁上早朝参政。
“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吧,朕恕你无罪。”李崇昱凝重神色而问,“朕想听,强国之策。”
“古有云:以从人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如今蜀国外强中干,朝臣多以裙带关系升职,结党营私,政斗不绝。皇上应当不拘一格降人才,招揽贤士,唯才是举,变法图强。”
“如何变法图强?”李崇昱目光闪烁出异样刚才,做了这么多年的昏君,他也无时无刻不想让蜀国强盛起来。
“皇上,下臣自知资历浅薄,可愿一试,待臣深思熟虑后,将变法详容编写成书,呈给皇上再看。”白起宁跪拜诚然道。
“蜀国有王佐之才者,没想到是你这个小女子。好,朕准你所请。”李崇昱叹声道,“快起身吧。”
白起宁微微蹙眉:“可这变法虽有利于蜀,却不可能成功。”
李崇昱闻此言大惊;“为何不能成功?”
白起宁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臣不过是区区司徒,执掌邦交。写出来的变法书,就算皇上下令,又有谁会真正监督施行?如此变法,必定动摇朝中重臣的利益根基,他们万万不会答应的。”
首当其冲的荣国公,是一定会反对变法的。白起宁预料到,李崇昱也是一时兴起,坚持推行不下去。
李崇昱失落万分,他虽为一国之主,可也……扛不住众臣抵制:“那,可有成功之策?”
“有一策,但还是不说了吧。不说臣依旧是司徒,说了恐怕臣便只有一死。”白起宁淡淡而笑,说了只会让李崇昱起疑,对她有益无害。
“朕说过,恕你无罪!”李崇昱加重了语气,“君无戏言!”
白起宁看得出来,李崇昱是真想变法,从骨子里改变蜀国的无力,可这一切不是某个人能改变的。
“除非臣为相,执掌蜀国相印,权位在荣国公之上!”白起宁答道。
李崇昱听了白起宁这话,厌恶地皱了皱眉:“你一个小女子,野心如此之大!”
“皇上说过,恕臣无罪,君无戏言。”白起宁不惧龙威高声道,“若是皇上不许不信,那便当臣没有说过这话。皇上想看变法之策,臣定当昼夜深思,写出来献给皇上。”
至于能不能施行,那便不是白起宁一己之力,能左右的。
李崇昱也意识到方才不该那般嘲讽白起宁,缓和了语气:“你不过是年芳十八的女子,若你为相,蜀臣如何服众,岂不是贻笑大方?”
“若是皇上信得过,臣愿担负科考选才的重任,变法之事,下臣也需要两年的时间细细整理,才能想好写好,不急于一时。”白起宁退下一步道。
选才一事关系重大,白起宁可以通过这个机会,建立自己的人脉和势力。
“准了!”李崇昱深思道,“你可要好好撰写变法内容。”
“臣定不负皇上重托。”白起宁诚然道。
“还有一件事,昭惠王想管屯田赋税等事,朕在想……他更合适带兵打仗。”听上去李崇昱有意让李昭平逐渐掌握兵权。
不对……白起宁微微蹙眉,即便是李崇昱欣赏她的才华,可也不至于连李昭平如何用都征求她的意见。
莫非是李崇昱在试探她,她是否与李昭平有暗中联络?还是,在试探她,是否舍得交出部分白家兵权。
白起宁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揣摩不透李崇昱的心思,只能道:“臣也不了解,望皇上恕罪,不如问过昭惠王的心思再决定吧。”
“好,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李崇昱挥了挥手。
白起宁猛然想起,上一世,就是李崇昱给了李昭平兵权,让李昭平与白崛共同执掌蜀国三军,后来有了蜀国主力大败全军覆没之事。何况李昭平离开蓉城,荣国公一手遮天,没有人能与之抗衡,外戚必定掌权。
“皇上,臣有一言。”白起宁忙道。
“你说。”
“荣国公为朝廷操心了这么多年了,政务繁重,不如留昭惠王在朝中,为荣国公分担。何况,昭惠王本意也是留在朝中。”
“此言有理,朕知道了,你为朕排忧解难,朕也应当对你大为嘉奖。”李崇昱半眯着眼,显赫李昭平的地位和权力,牵制荣国公独孤势力,是个好主意。
“下臣不要嘉奖,但求皇上一件事儿。”白起宁叩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