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戬归来后,皇上便下旨赐婚,将九公主李纯沅,许配给了白戬。
这次李崇昱根本没有与独孤禧商议,原本赐婚几乎都是皇后做主,而这次李崇昱竟然自己就下了旨意。
独孤禧意识到,皇上是有些刻意疏远她了,她和荣国公前些日子对付薛丞相时,可能太过嚣张招摇,让皇上有了疑心。
白戬被升了官职,又赐婚为驸马,可谓是双喜临门,朝中不少大臣都到将军府走动,恭喜白崛、白戬。
白戬刚回来便得知赐婚一事,娘亲杨淑华满面春光,很是欢喜,这婚事算是定下来了,九公主李纯沅,比起那些官家小姐,身份高贵多了。
白崛原本心思担忧,而皇上这次偏宠白家,让他受宠若惊,心里其实也是颇为高兴的。
三弟白冉四弟白羽,也纷纷向大哥道喜,家里其乐融融,白戬的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意,不想让家人扫兴。
只有白起宁心里明白,大哥并不想娶什么公主,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夜深了,白戬独自坐在院子里,白起宁来陪大哥解闷:“哥,还没睡啊。”
“恩。”白戬向白起宁微微点头,让她坐下来说说话,“二妹,这段日子,你一直在宫里,见过小姨了吧。”
“小姨很好,皇上也很宠爱她,赏赐了她很多宝物。”白起宁轻声道。
“也好。”白戬嘴角微微勾勒起弧线,只要她过得好,他便没有什么可忧虑的了。
“哥,你也要娶九公主了,以后要与公主好好相处。”白起宁并不希望,大哥一直沉浸在曾经的感情里无法自拔,既然改变不了,那就顺应接受。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白戬望着墨黑色的天空,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兄妹二人聊了一会儿,白起宁已有困意,便回房休息了。白戬一个人继续呆坐在院子里,想了许多。
翌日,白戬去昭惠王府,拜见李昭平。
白戬手中的白子迟迟没有按下去,眼看这一局又要输了,笑道:“这对弈,我似乎就没有赢过昭惠王。”
李昭平手持黑子:“我这个大闲人,平日无事,就下棋玩玩。而白戬将军可是四处立功,自然少有闲工夫玩这些玩意儿。”
“昭惠王,你又取笑我了。”白戬叹了口气,罢了,随意下吧,反正这局赢不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白兄娶了九公主,你我今后更是一家人了。”李昭平按定黑子。
下完这盘棋,李昭平令下人准备了酒菜,好不容易与白戬一聚,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白兄双喜临门,我还是先贺声喜吧。”李昭平端起酒杯,与白戬碰杯共饮。
“是啊,昭惠王也该找一位贤惠的王妃,不知你可有如意中人?”白戬朗声笑问道。
李昭平稍有犹豫,而后问:“你娶了我的妹妹,不如我也娶你的二妹,如此可公平?”
白戬一愣,随后明白了李昭平的心思,他可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笑道:“如此一来,关系可就乱了,是昭惠王做我的妹夫,还是我做昭惠王的妹夫?”
“……”李昭平一时哑口,呵,白戬这个问题真让他无言以对,“来,先喝酒吧,其他事儿慢慢聊。”
李昭平已经好久没有开怀畅饮,回到蜀国后,第一次如此放手愉快地喝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都喝了不少酒,慢慢有了醉意。
最后二人烂醉如泥,躺到了一起……
连珏得知,李昭平喝得烂醉,让人将李昭平与白戬都各自扶回了房间,不由得摇了摇头:“昭惠王,还有伤在身,应当少喝点酒。”
连珏立在李昭平寝房门外,钟离楚大步走了过来,戏谑道:“有公子在昭惠王府,我看着王府也不需要女主人了,那些事儿公子就可代劳。”
钟离楚是笑连珏管得太多,操心太多,昭惠王伤得并不重,见到朋友一时欢喜多喝了些酒,在钟离楚眼里再正常不过了。
连珏甩了个冷冷的眼神给钟离楚,钟离楚乖乖闭了嘴,知道连珏近日以来心情不太美妙。
自打上次,连珏擅自做主,刺杀皇后一时,反倒是连累李昭平受了伤,一直心怀愧疚。李昭平回府后,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儿,连珏却很是自责。
九公主李纯沅近日不去皇后面前多走动,反倒与婉仪夫人走得很近。李纯沅知道婉仪夫人是白戬将军的小姨,希望婉仪夫人牵个线,让白戬入宫,自己也能与白戬多些时日相处。
虽已有婚约,但李纯沅贵为公主,也不能屈身到宫外去见白戬,传了出去会惹来不少闲话。
杨琉璃当然明白九公主心里所想,可只要李纯沅没有明说,她也会装着不知。这日李崇昱恰好也在凤仪殿,李纯沅终究是憋不住,便开了口,求杨琉璃召白戬入宫来。
“果然是女儿外向啊。”李崇昱大笑,他以前几乎没有正视过李纯沅这个女儿,也是赐婚白戬与李纯沅后,才与李纯沅亲近了些,“琉璃,就顺了九儿的心,以后你就让白戬常到宫里走动。”
杨琉璃一愣,她躲着白戬还来不及,怎敢让他多来自己的宫里走动:“皇上,以臣妾对戬儿的了解,他怕是在蓉城里闲不住,习惯了带兵打仗。如今大将军也回来了,边关若是有战事,那如何是好,还是让他……”
“你的侄子以后可是驸马,怎能让他还去边关打仗?”李崇昱笑道,自然有了盘算,打算过些日子,就恢复白崛的兵权,让白崛继续统领边关驻守的大军,白戬暂且留在蓉城,绝不能让这父子都同在关外。
白家人都留在蓉城,就是对大将军白崛最大的制衡。现在薛家已除,李崇昱极力扶持白家势力,便也没有那么亲近独孤势力了。
李纯沅听了父皇这话,笑脸开怀:“父皇所言当真?不让白戬再去关外?”
“朕的女儿喜欢他都来不及,朕怎么能放他远走。”李崇昱找到了个极好的理由,将白戬留在蓉城里。
李纯沅一时唏嘘,曾经的父皇几乎不记得有她这个女儿存在,现在她嫁给白戬,父皇对她恩宠有佳。这瞬息万变的幸福,让李纯沅惊喜万分,可她心里也明白,父皇对她另眼相看,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