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陌,你怎么睡在这儿,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好?”林妈轻轻地叫着,雨刚停,一大早的,她一起床就看到昨天来的丫头,衣衫破烂的蜷在大门边。
“已陌,已陌……”林妈的手碰到她的身上,立刻惊呼起来,“呀,这么烫,发烧了。”
花已陌努力睁开涩涩的双眼,头晕的厉害,怎么那么冷啊:“我要离开这儿。我不干了。”
“说什么呢,丫头,多少人想来干都来不了。”林妈努力扶起花已陌,待看清杂乱的长发下,红肿的脸以及青紫的脖颈和破烂到几乎不能蔽体的睡衣,还是狠狠抽了一口凉气。
“林妈,我不想干了,开门让我走吧!”看清眼前的人后,花已陌竭力忍着身体的种种不适,攥着林妈的手苦苦哀求。
林妈无奈的看着花已陌,她不是主子,她也无能为力啊。
“花小姐,你已经签过合同了,第一笔工资也打过去了。如果想不干,还是找少主谈吧。”林叔给林妈使了个眼色,林妈不甘心的把花已陌交给他,可怜的丫头,昨天还是眉目如画笑颜如花。哎!
花已陌泪眼汪汪的看着林叔,虚浮的双腿没有任何的力气,少主是谁,昨天的那个男人吗?她哪里得罪他了,她根本就不认识他!
“走吧,已陌。”林叔叹了口气。
花已陌举步向前脚步踉跄,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去。可是她的脊背却是努力挺得更直,怕什么,还会比这更糟吗?
花已陌踉踉跄跄的走上楼梯,踉踉跄跄的走进书房。身上披着林妈给的外套,雪白的脚上腿上到处是黑色的泥水,头发一绺一绺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脸色惨白,只有那一双眸子水汪汪的黑漆漆的闪着倔强。
终于,她狼狈的站在男子的面前,水濛濛的眸子暗沉的像是雨夜的天空,没有一丝光彩。
果然是他!
花已陌红肿的脸颊有了一丝自嘲的笑意,那个男人正衣着整齐,冷笑着盯着她的狼狈。
“我不想干了。”良久,花已陌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想干了?”男子双脚翘在书桌上,伸手拿过一份文件,“文件上定期可是五年,违约是要赔偿金的。”语调闲凉,满是幸灾乐祸。
“不可能,只是佣人而已,林叔为什么没和我说?”花已陌难以置信。
“白纸黑字,抵赖不得。”男子冷冷的说。
“我和你有仇?你所说的歌儿是不是我认识的人?”花已陌苦涩的问,平白无故的,这样的大人物哪有时间整她玩。如果他和花念歌有纠葛,为什么她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配和我有仇?歌儿吗,那是你没有办法触及的的存在!”男子嗤笑一声,好像在说她是不自量力。
“那么,我赔钱可不可以?”花已陌挺直了脊背,努力撑持即将涣散的意识,眼皮酸涩,头晕的要命。
“哦?”男子挑眉而笑,“好啊,不多,五百万而已,拿来!”长手一伸,嘲讽顿现,认定她是拿不出来。
“你这是不平等条约!”花已陌涨红了脸,这人怎么这么无耻!不能解约,还有巨额违约金,谁家的佣人这么值钱?
“当初是你不看的。”他闲闲而笑,似乎昨晚的事情和他丝毫没有关系。
昨晚确实是她没看,一失足成千古恨是这样的吗?花已陌笑了,伸手摸向口袋,才想起穿的是睡衣,即便不穿睡衣,手机也被没收了,那时林叔说,慕歌山庄内要保密不许用手机,她还傻傻的相信以为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总会有办法的吧,总会有办法出去的,这个国家还是讲法制的吧?
“别想着去告我,给你手机也没用,你知道的,有钱朋友多。”似乎看出她在转什么主意,男子抿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凉凉的建议,浓郁的咖啡香在室内弥漫。
花已陌的手垂下,她的努力,只会是蚍蜉撼树吗?好累,她到底招谁惹谁了,上苍要这样惩罚她?她只是想好好生活,有钱给母亲看病,这样也错了吗?
她苍凉的笑着,努力仰头想让眼里的水汽倒流回去,可是刚一转身,眼前蓦然一黑,她软软的倒了下去。
男子捧着咖啡杯看着,眉宇微扬,笑笑的盯着伏在地上,毫无声息的背影,这样就倒了,真脆弱!
“林叔!把她拖出去。”目光扫过她的双脚,真脏!
林叔抱起花已陌,手中的重量让他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
“让医生来看看,太不禁玩了,别让死了!”男子放下脚,信步走出房间,神情是难得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