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同天崇运大中至正经文纬武仁孝睿智端俭宽勤景皇帝,讳氦,禧妃嗣子,建炎帝从弟也。名义生父赵宋郓王楷,道君皇帝第三子。本生母禧妃讳凤英,慈安皇后女弟。
禧妃清静专一,靖康之难后居于沧州,闲坐于后院,见巨人迹,心忻然悦,欲践之,践之而身动如孕者,居期而生子,建炎三年元月,诞于汴梁郓王府邸。
时武帝为沧州藩镇,甚喜此子,赐名氦,纳为义子。绍兴帝本随郓王楷赵姓,后以子禅父,改宗呼延氏。
建炎四年初,建炎帝为叛王赛斯黑所囚,绍兴帝赐食辅国公俸。建炎七月,建炎帝失踪,无嗣。慈安皇太后、慈禧皇太妃召留守中书侍郎张诚伯、留守知枢密院事张叔夜、留守都御史张所,汴梁留守刘鞈,双节度使朱孝孙,留守诸大臣等定议,传懿旨,以上为靖康皇帝与慈安皇太后子,入承大统,为嗣皇弟。
若建炎皇帝得归并有嗣,则去储君号,若建炎皇帝大行,则承续大位。
乙亥,王大臣等以中书门下制迎上于偏殿,谒建炎皇帝几筵。丙子,上奉慈安皇太后居锺粹宫,慈禧皇太妃居长春宫。从大臣请,两宫太后太妃垂帘听政。
两宫太后太妃下懿旨曰:“今皇帝绍承大统,尚在冲龄,时事艰难,不得已垂帘听政。万几综理,宵旰不遑,矧当民生多蹙,各省水旱频仍。中外臣工、九卿、科道有言事之责者,于用人行政,凡诸政事当举,与时事有裨而又实能见施行者,详细敷奏。至敦节俭,袪浮华,宜始自宫中,耳目玩好,浮丽纷华,一切不得上进,。”
“以张悫为太子少师,张所为太子少傅,张叔夜为太子太保,并称三孤,总领国政,平章军国事。”
“诏(武帝讳)呼延庚为宣抚三河诸路,封疆大吏,当勤求闾阎疾苦,加意抚恤;清讼狱,勤缉捕。办赈积穀,饬有司实力奉行;并当整饬营伍,修明武备,选任贤能牧令,与民休息。”
《三朝史:本纪第十》
推举赵氦为储君,在张诚伯,张叔夜,张所等留守大臣当中,已经达成共识,唯一的阻碍就是继位顺序上,赵氦与几位皇叔相比,并没有优先权。
呼延庚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另一个时空的清代,也是年轻的同治皇帝去世,他的生母把自家妹妹的孩子立为光绪皇帝。“既然能在封建统治的最高峰的清朝顺理成章,那在宋代的法理上也应该能说得过去。”呼延庚思量。
由张诚伯草拟懿旨,以省院台共推赵氦为储君,采用入继大统,即朱凤琏收侄儿为亲子的方式光绪,确定了赵氦的合法地位。
“绝对不行。”当呼延庚听张诚伯说让赵氦入继大统,并为朱凤琏、朱凤英加尊号慈安,慈禧的时候,冷汗都下来了。联系到自己北洋安抚司的藩镇名,然道真的是历史的车轮吗?
张诚伯拿着中书制词,娓娓而谈,解释为什么要上慈安、慈禧的尊号,引经据典,洋洋大观,呼延庚对古籍的修为,哪里是张诚伯的对手,最终不得已,捏着鼻子认了这两个封号。
既然把尊号定下来了,立储大典就立即举行。
朱凤琏本意是让呼延庚摄政,但呼延庚推辞道:“省院台列位相公俱在,何须摄政。”加上三位张相公都反对设立摄政职位,于是只是让呼延庚为宣抚使,主官汴梁以外的军事。宣抚司继续使用北洋号。
立定储君之后,朱凤琏召呼延庚独对:“你和三妹的孩子已经做了储君,称心如意,什么时候发兵南下,将赵构碎尸万段。”
“圣人,河北有内乱,臣当先平乱,以稳固后方,”看到朱凤琏就要发作,呼延庚赶紧补充,“圣人当下旨痛斥赵构之劣行,将之暴露于天下人的面前,待微臣收拾了河北局面,正好师出有名。”
在好不容易安抚住朱凤琏之后,呼延庚在枢密院面见张叔夜:“枢密,可否重订宣抚体制,宣抚司下辖各路安抚司,以待北方诸路,行止如一人。”
呼延庚这个宣抚使,实际上是继承李纲守汴梁,宗泽北伐时的宣抚司,当时他担任宣抚司走马承受,而宣抚副使折彦质,判官张浚各有重任。现在他提出在宣抚司下重设安抚司,就是想重新划定宣抚司的权限。
张叔夜人老成精,怎么会看不出他的这点心思,抚须说道:“改诸路为安抚司,当慎行,容老夫与几位相公商议。”
“嵇仲,若是宣抚使是李相,是宗汝霖,统一宣抚司的事权自然顺理成章,可是,现在呼延庚当了这个宣抚使,我还心里打鼓。他的资历实在太轻了,年轻人骤得高位,于国于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张诚伯这么说话,张叔夜默默无语。张诚伯说的是呼延庚资历轻,其实所指是呼延庚宣抚使的位置太高了。
在授予呼延庚宣抚使的时候,诸位相公心中就纠结不已。不在于舍不得宣抚使这个头衔,这一方印章,而在于即使不授予这个宣抚使,呼延庚不在乎,他手上牢牢抓着河北的实力,并对河东和陕西保持影响。
因此宣抚使这个任命对呼延庚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的头衔,而非实惠的犒赏。
“嵇仲,诚伯,你们多虑了,”张所在一旁说道,“到现在为止,呼延庚也是抵御金人的第一道屏障,总好过江南的那个摄政。所谓论迹不论心,我们不必深究呼延庚的本意,只要他还在坚决的抵抗金贼,我们就要坚决的给他支持。”
“那以天官的意思,是依照呼延庚的建议,重定宣抚司的事权,并在北方设立安抚司?”
“非也,我们可以含糊的给他一道任命,‘凡有利于御敌,皆可自处’这样只有他攻打金贼的时候,能把这道命令拿出来号令文武,但若是想起内争甚而进攻京城,则没人会支持他。”
“好主意,”张叔夜击节而赞,“就请中书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