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火光骤起,原本寂静的村庄几乎在一瞬之间便形成了一片火海,漫天的火焰夹杂着村民凄厉的惨叫声,均映在了这个手上拿着一个布娃娃的女孩的眼中。
“娘亲,娘亲!”血泊中,一个小孩趴在其母亲身上,嚎啕大哭,而拿着布娃娃的女孩则是从其身旁走过,没有丝毫的流泪和动容,这种丧亲之痛,她根本无法理解,因为她根本没有父母,她只是被村庄收养的一个孩子。
几十匹骏马在村庄之中疾驰,在女孩的眼中,那些手持虎头刀的大汉已经宛如恶魔,血腥残忍,毫无怜悯怜悯之心。
“头儿,这就是那位大人要找的人?”骑在马背上的一人对着为首的一名壮汉说道。
十几人驱着胯下之马,缓缓来到女孩的面前,手中挥舞着的大刀在火光之中显得格外耀眼,成为女孩心中最难以忘却的颜色。
“带走!”为首的一人话音刚落,便被远处突然飞来的一只弓箭射中,随即从马背上摔下,瞬间便没了气息。
“什么人?”其他人纷纷握紧着手中的大刀,望向弓箭射来的方向,火光之中,一道人影缓缓行来,每次抬脚落脚都引起了周围灵力的一阵波动,气息的强大自然不用多言。
“咻咻咻!”一支弓箭射出,在空中扭转了一个诡异的角度,便迅速射向了这伙人群之中。不过一瞬之间,这十几人便纷纷从马背上落下,胸口上均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洞。
“是你……”最后一人看清了出手之人的样貌,两只眼睛瞪的巨大,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丧命。
“谢谢叔叔。”女孩抱紧了怀中的布娃娃,怯懦地对着突然出现的中年人说道,紫瞳和绿瞳之中,微茫闪过。感受到了女孩眼中的奇异力量,中年人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屠戮你家园的,是一帮从北方过来的贼寇,已经被我解决了。今后,只要有我在,便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中年人柔和的声音在女孩的耳畔响起,在别人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往往能给她最大的安全感。
中年人缓缓伸出手,女孩先是略微抵触了一下,但是在中年人的话语刺激下,她还是选择了顺从。“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你就无法保护你所在意的东西,就像现在这样。跟我走吧,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女孩略微犹豫了一下,方才伸出手,任凭中年人将其牵走。村庄里的人,对于她这个从不属于村庄中的人,给予了足够多的关爱,而她,也将这里的人当成亲人一般,如今,却又阴阳两隔。
“你叫什么名字?”牵着女孩的手,身着华服的中年人微微偏过头,看向那面色丝毫无波的女孩,问道。
“瞳。”女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这个,她被发现的时候,躺在裂谷的边缘,身上仅有的一块玉佩上刻着一个“瞳”字,收留她的人于是就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焱天帝国,摄政王的府邸,每天都会有着无数的异兽被运进府中,在摄政王火骞的细心调教之下,女孩的阴阳眼之力渐渐觉醒,对异兽的操控之力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焱天帝国的都城叫火都,火都的附近有着一个大成池,被称为炎城,这两座城池所组成的大片区域,是整个焱天帝国的中心。一千年前,一场惊天大战使焱天帝国帝城以北五十里的地方出现了一条裂缝,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裂缝逐渐变大。后来的一场地震中,裂缝便彻底将帝国一分为二,三百年前,由于帝都势力的手脚伸不到帝国北部,导致当时的驻北大将起兵谋反,一举攻进帝都,若不是被大陆奉为神君的东君出手,帝国便早已沦陷。
后来,为了防止帝国北部某些虎视眈眈的势力南下,历代朝中势力均在裂谷设下重防。而到了如今这一代,身为摄政王的火骞自然地承担了这一项任务。
“镇守裂谷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当年,屠杀你村庄中乡亲们的贼人,便是裂谷北岸过来的山匪。所以,为了帝国的安危,为了不让更多的百姓不受伤害,别让一个人从北方过来。”火都北城门,火骞拍了拍女孩的脑袋,语重心长的嘱咐道,那时,她十二岁。
女孩到达裂谷的前一天,原本负责镇守裂谷的镇北将军路琦便将三万驻军尽数撤走,摄政王的命令上说过,有瞳一人,足够镇守裂谷。
的确,在瞳镇守裂谷之后,无论是商队还是军队,在她的手下没有一人能够过去,甚至,连安然离开的也没有。在这四年来,瞳的手上不知道碾碎过多少条活生生的生命,她的名字在北方已经成为了帝国的代名词。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过去,我不会让他们伤害我的乡亲。”女孩张了张小嘴,喃喃的说道。
“你醒啦?”将蚀心卷轴收起,苏子逸看着从幻境中苏醒,缓缓睁开眼的女孩,苏子逸的笑容之中并无多少恶意,反倒是给人以一种亲切之感。
看着近在眼前的苏子逸,女孩的紫色瞳孔微芒闪过,趁着苏子逸出神之际,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略微惊慌的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子逸的身体突然一晃,只是和瞳突然变亮的紫色眼睛对视了一眼,便发觉整个身体突然变轻,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你的故事确实很感人,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帝国的人吗?”蚀心卷轴的使用者和深陷者所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陷入其中的人,只会让自己内心的心结扩大,而使用者则可以从第三方的角度来观看整个幻境,更容易发现真相的所在。
“什么意思?”女孩的两色瞳孔闪烁之间,脑海里已经一团乱麻,这一切的伤痛,这十年来的心结,如今再次面临,却有着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