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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念之间

2很多事都发生在一念之间。——心语。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不知道莫明奇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太醉了,带着一脸的满足睡了过去。

孙柔的目光有些飘忽,那样子好像灵魂出窍只剩下躯壳,莫明奇沉重的呼吸,证明这个男人睡着了,就这样睡着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噩梦,她真希望那只是一场梦,可身体的痛楚阵阵传来,一颗泪稍然滑落到枕边。

刚刚的忙乱,莫明奇并没有完全褪去她的睡裙,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浴室的,莲花花洒里喷出温热的水,她锁紧住门,靠在门上,身体一点点向下滑去,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流淌着。

“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孙柔问着自己,头深深的埋在膝间。

她站在温热的水下淋洗,在洗什么?洗去他的味道?还是洗去他的吻痕,能洗去一切吗?

那痛楚还在,那画面不断的浮在脑海里。

孙柔闭着眼睛不知道冲洗了多久,直到有些站不稳了,才穿上浴袍,走了出去。

床上的男人睡的很沉,连个姿势都没换,孙柔再看到他,真想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过去,自己的好心,换来了什么?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她那么善良,为什么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很可怜?

孙柔默默的走到窗边,这个夜晚月色那么美好,可对她来说,这样宁和的月色下发生了让她永远无法平静的事。

她在阳台的休闲椅上坐下,不知道此时此刻是几点,她只知道,今夜她再无法入睡。悲伤的目光凝望着远方黑色的海,仿佛此刻已经不再是刚才让她宣泄的海了,变得那么阴森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她不敢再看,抬起头望向天空中繁星,那些可爱的眼睛,也在取笑她似的,她只好垂头闭目,倦缩着,僵凝,呆滞。

月色如水,海风轻拂。

一个睡在舒适的床上,一个可怜的倦缩在阳台的休闲椅中。而这个房间明明是外面那个可怜的女人的。

莫明奇醒来时,满室明媚的阳光,翻了个身,躲开炫目的光线,“哦。”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醒了。

他蓦然感觉到自己好像一丝不挂,坐起来,确认地看看被子下的身体,“天,我昨天带女人回来了?”莫明奇试图回忆昨夜发生过什么,环视四周,“天,这好像不是我的房间。”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可房间里如此安静,像没有人一样。

“有人吗?”他问了一声,没人回应,暗忖,一定是醉酒带女人新开了间房吧?这种事,对他来说是经常发生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现在要回想的是和他过夜的女人是谁?这三年来,他一直如此,根本不知道哪个晚上和哪个女人过夜,因为每一次都是酒醉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因为他从来不在乎那个女人是谁。

房间里很安静,依旧没有声音,难道走了?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了钱?他甩甩头,宿醉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

算了,或许也是一个同他一样寂寞的女人呢?他又看了一眼床头柜,希望不要被女人留下钱才好,看着空空的床头柜他笑了,自嘲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若无其事地掀起被子,想去洗个澡,可拉开被子后的一刹那,他整个人石化了一般定格在那里。

雪白的床上,有一抹玫瑰色的殷红。

“这是什么?”他惊讶着,忙看看自己的身体,难道我受伤了?什么也没有,同时一股特别的电流从他身上流过。

莫明奇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他想起了这是谁的房间,脑海里,昨夜那些记忆的碎片正在一点点拼凑起来。

“是她!”莫明奇有些震惊,“那女人呢?哪里去了?难道去报案了?”莫明奇紧张的走到存放浴袍的柜子前,拿了件浴袍穿上,先以此避体,紧急时刻,要先找那个女人。

他边系着腰带边想着,当他穿好了浴袍转过身的时候,再次仿佛遭遇了雷击一般呆愣住了。

他看到孙柔倦缩在阳台的椅子上,什么也来不及想冲了出去。孙柔还在沉睡。莫明奇拉窗的声音,海浪的声音似乎都没有打扰到她。

“你怎么睡在这里?”莫明奇蹲下来,看着她,心头突然颤动了一下。

孙柔还是没有反应的倦缩在那里。莫明奇想也没想的横身将她抱了起来,孙柔倒在他怀里,“疼……”喃喃的说了一声,头一沉没了声音。

莫明奇把她放在床上,又瞥见了那抹红。心头瞬间有了放射般的刺痛。

“疼?”莫明奇问着,哪里疼?可是孙柔还是没有声音。

莫明奇帮她盖上被子,发现她脸颊微红,“糟了,她不会一夜都在阳台上睡的吧?这海风?晕,这是什么女人啊?”莫明奇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很烫。

“可恶!”他咒骂了一声,虽然他风流,但他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总算有些良知,并不希望伤害任何人。

没有时间让他想太多,他记得自己的行李箱里有备感冒药,不过,她好像是在发烧,算了,先吃上再说。想着,莫明奇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翻找着房卡,“房卡哪去了?”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他急的团团转,眼光扫过门口,看到掉落在那里的房卡,他赶忙捡起来,回房间看一眼孙柔,她好像已经不醒人世了似的,沉睡着。

他开门要走,可就在门马上要合上的一瞬间,莫明奇突然跑了回去,伸手挡住了要关上的门,门重重的夹住了他的手,他吃痛地咧嘴,好险。他刚才忘记了拿孙柔的房卡,差一点就进不来了。

他一边甩手,一边取下门卡。才又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好药路过穿衣镜,看到自己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不行,要换件衣服。

急急忙忙的给自己冲洗了一下,冲洗的时候,想到了孙柔,脑海里全是前一天他们在飞机上谈笑风声的画面,哎,怎么会?到底昨晚我怎么了?懊恼着换好衣服,马上回去看孙柔。

孙柔还在沉睡着,高烧让她失去了意识,莫明奇摸着她的额头,感觉温度不低,这样下去不行,他决定出去买退热药,仅仅是感冒药已经没有作用。

莫明奇一边出门,一边给王主任打电话。“王主任,孙柔好像发高烧了,今天的行程她好像不能跟团走。”

“啊?严重吗?”王主任正在吃早餐。

“嗯,有点。”

“我去看看。”

“呃……我去帮她买药,这会儿她好像睡着了。”

“哦,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住隔壁。”莫明奇没有说实话,“王主任,我到药店了,先帮她买点退热药,正好我也对那些行程没兴趣,我就留下来照顾她吧。”

“哦,啊?你?”王主任还没回过神,莫明奇已经挂了电话,没办法,如果继续说下去,莫明奇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他在药店里买了退热的药,刚走出去两步又折了回来。很尴尬的,和药店的营业员说:“呃……请问,有没有避孕药?”

“有。”药店的营业员瞄了他一眼,拿出一盒药给他。

“呃……我想要那种,那种,后……事后有效果的。”莫明奇这回真是害羞了,虽是个百花丛中过的大男人,可对于他这样的魅力十足的男人来说,这些事都是那些女人自己去准备的。

“哦,那这个。”营业员又换了一盒药给他,他看也没看的拿出一张百元钞结帐,尴尬的连价格都不想问。

拿着找零,他加快步子赶回酒店。

回到孙柔的房间后,他倒了杯水,扶起孙柔,把药塞进她的嘴里,又把杯子放到她嘴边让她把药咽下去。孙柔在迷迷糊糊中配合着吞药片。

莫明奇看她吃了药,帮她盖好被子,又打服务台电话加了一条被子压上去,等一切都处理好了,他才坐在一边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

那些凌乱的画面开始闪回,莫明奇整理着,终于想起了全部经过,转头看看躺在那里的孙柔。

“天啊,她居然是个……”

莫明奇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个女人醒过来之后会是怎样的暴风雨,可是为什么,她会跑到阳台上去睡?

如果怨我,怎么不叫保安把我扔出去,或者是因为贞操被夺的事总是羞辱,不想别人知道,所以忍气吞声?她也可以把我打醒,把我喊醒,打我骂我,怎么会让我睡在这里,而她在外面吹了一夜的海风?

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这女人,真的很美,很纯洁,这女人,她的第一次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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